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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恋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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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晚上带她钻小树林,白玫发现他对小树林的地形非常熟悉,怀疑的问:“你是不是经常带女孩子来这儿。”

李岩回答:“你误会了,我只是经常晚上来小树林逮知了猴。”

“骗人!”

白玫笑得很开心。那个时候看电影也很便宜,两个人总是能够找到一块钱一张的学生票。并且专门等到星期六去看,因为那一天电影院演一通宵。演的什么电影现在都想不起来了,李岩只记得她把所有零食吃完以后流着口水睡觉的脸。其实白玫是一个爱臭美,爱干净,爱洗衣服的女孩,甚至包括爱洗男朋友的衣服。那个年纪有女孩给洗衣服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拿走的是一团一团的脏衣服,送回来的是叠得四四方方、干净得都认不出来的新衣服。白玫曾经送他一瓶茉莉花味的洗面奶,李岩觉得特像家乡的槐花味,直到现在还喜欢闻这种味道。白玫在城里长大,非常向往乡下的生活,她爱吃苹果,李岩经常带她回老家,去发小大伟家地里摘苹果,所以她和大伟也很熟悉。两个人有太多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登山,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做被子等等。说到第一次做被子,是因为李岩不想坐车扛着被子回家,感觉那样像民工似的。白玫为了成全他这种假清高,从来没有做过被子的小姑娘尽量回忆着姥姥做被子时的样子,盘着腿在宿舍的单人床上穿针引线。那时候的爱情是纯洁而又美好的,尽管俩人只是拉拉手而已。白玫的爸爸妈妈是生意人,家庭条件非常好,非常反对他俩交往,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白玫爸爸甚至找到李岩,让他离开她女儿。李岩之前曾经想好了台词,收起你的钱吧!就算给我二百万也不会离开你女儿。可气的是,白玫爸爸并没有拿金钱赶他走,拿的是一根钢筋。从此棒打鸳鸯,一对情侣断了联系,后来从街上见过两次,也都是她和她老公,他和他老婆,不方便说话,挥个手而已。“问你呢?跟我走不跟我走?”

白玫推了一下李岩。李岩这才收起思绪:“嗯?上哪儿去?”

“开着房车,出去走一走,一直向西。”

“一直向西,去西天取经啊?”

白玫拍了他后背一巴掌:“瞎说,是劈柴、喂马,周游世界!”

“这么说倒挺有诗意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是感觉岁月蹉跎,还是厌倦了万家灯火?”

李岩指了指远处高楼大厦上一个个温暖的窗。白玫托着腮:“都不是,我只觉得人生就是一场旅行,不要为难自己,应该随遇而安,走到哪儿,喜欢哪儿,就住一段时间。”

“你有没有想一想,老了怎么办?不应该有一个众人期望的归宿吗?”

“没有众人了,爸爸妈妈走了,老公也抛弃了我,只剩下一个人,不用考虑太多,旅行也是一种生活。”

白玫这时候显得很神伤。李岩低下头:“真想和你一起去,能够和初恋女友重逢,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此生无憾。”

“你答应了?”

白玫歪着头问。李岩笑笑:“如果这房车是我的,你提出环游世界,我双手赞成,但是房车是你的呀,万一你哪天生气,又念紧箍咒,又赶我走,我这孙猴子没有花果山可回啊。”

“怎么,还想让我把房车送给你呀?”

白玫撇嘴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我可能需要再搏一搏,男人的成功,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哼!说了半天还是不去呗!拐这么多弯。”

她把头扭向另一方。“你看,女人就是这么善变,刚才还喜笑颜开,现在又不高兴了,我只是表达了我的观点,难道我失去了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

“没有不高兴,难道你让我听到你的观点,高兴的一蹦一蹦的?”

这时,大伟打着哈欠出现在二人面前:“弱弱的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走?天快亮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啥天快亮了,才凌晨一点多嘛。”

李岩看看表,捶了捶腿站起来。白玫没有动:“车弄好了吗?明天我就出发了。”

大伟说:“早就好了,我还眯了一会儿呢。”

“那你再眯会儿呗,人家在这儿生离死别呢。”

白玫做了一个难过的鬼脸。“好吧好吧,你们接着生离死别,我去楼上睡觉。”

大伟又打个哈欠。白玫接过车钥匙:“走了!李岩,你住哪儿,我送你!”

“住水秀村,你要远行,本来应该我送你的。”

“没事,就算是你送了我,几句叙旧的话够用了。”

她边说边果断的打着方向盘。“你变了,变得很坚强。”

李岩不知道是恭维还是怜惜。“是啊,要不怎么想着要一个人去流浪呢!”

“哎呀!你说这话,我去还是不去?怪可怜的。”

“没事,你先不要改变主意,我现在财富自由,婚姻自由,你可以随时去找我,我在路上等你。”

白玫闭上嘴,使劲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到了,前面停就可以。”

房车缓缓停下,李岩跳下车:“谢谢你送我,拜拜。”

白玫问:“不让我进屋坐会儿?”

李岩扶着车门:“还记得上一次分手,你对我唱的歌吗?”

她愣了一下:“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

“对了,我屋里正好有等着洗的外套和袜子。”

白玫笑了:“烦人!走了……”李岩关上车门,看着房车掉头拐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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