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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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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每月例行的贵族晚宴,是权力的撕扯,更是分割贫民的界线。王后伊莎贝拉早早到来,尽显其身份与地位。  即便刺杀失败,就算契约兽被毁,可她依旧是那副表情。从未改变,更不会露出丝毫丑态。  伊莎贝拉是不是一位合格的王后,没人考证。是不是一位合格的妻子,更只有费尔南多清楚。但她却绝对是个合格的交际者,并且深殷此道。  她知道自己该何时屈服,更知道该何时出击。一切过程终究为了得偿所愿,无论痛苦或是顺利。  她靠在外廊的石柱旁,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打量着在场的每个贵族。没人敢主动靠近,也没人出言见礼。  如果说“西塞公国”是个灾祸之词,那身为西塞人的王后,则是灾祸的母体。证据便是惨死在城内的两位皇子。  王后伊莎贝拉最近很疲惫,不仅因为皇子的死亡与西塞公国的行动,更因自己埋下的那颗棋子。  老侯爵的事情早已过去,但这种结果却不是她所预期的。设想中的混乱没有发生,死掉的也大都是些贫民。  谈个口气,伊莎贝拉将酒一饮而尽。她呆呆地望着夜空,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第几回“下一次”。  “母后不进去吃些东西么,今天可有西塞公国的梅子酒。”

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幽静的空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伊莎贝拉扭头看向来者,此人正是她的二儿子,皇子本杰明。  “作为母子,我们本就应该多多亲近,又何须什么理由呢。”

本杰明抬手将仆从们挥走,手臂上依旧绑着一条白色布巾。  “你兄长已经过了死祭期,将那东西拿掉吧,至少不要在我面前这么做。”

伊莎贝拉有些厌恶地说道。  本杰明闻言笑了笑,随即将布巾扯下。在他心中,自己的哥哥不过是个白痴,早死晚死都不奇怪。  而那位身为奥古王的父亲,则更像是一位长官。并且还是那种只要不听话,就会砍掉脑袋的疯子。  于是眼前的这个母亲,就更加奇怪了。从本杰明有记忆的那天起,他就没感受过一丝亲情。  因此天资聪慧的他选择了视而不见,见而不理。将自己伪装成一副二世祖的样子,每天不是吃喝玩乐,就是与其他贵族混在一起。  但这种生活却仅仅骗过了兄长,别说那位高深莫测的奥古王父亲,就连眼前的母亲也从未相信。  兄弟之死好似古钟在耳边敲响。在某个雨夜,他与自己的父亲交谈了很久,或者说是对方讲了很久。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触怒对方。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父亲的厉害,更知道了自己在其眼中一文不值。  不久后,他在得知了四皇子迈达斯的存在后,并没有贵族预想中的大发雷霆,甚至隐隐松了一口气。  虽然王位离自己越来越远,但性命却总算保住了。从那之后,本杰明就不再参与任何政事,直到秘法集市建立。  他也要吃饭,也要花销。而这些钱大多都是来自经营,来自从前的黑市。但如今却全部寄托在了一间商铺里。  可秘法集市的竞争越来越激烈,甚至连那些高傲的魔法师们,也弄出了“闪金卡牌”这种玩意。  连续两月的收入不过百枚金币,本杰明适才迫于无奈,找上了自己的母亲。希望其能给自己牵线搭桥,以好与暗精灵族建立关系。  “我只是与她们聊得不错,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你想弄钱,应该去找你的父王。”

伊莎贝拉淡淡说道。  她不是傻子,虽然自己与暗精灵的那些破事人尽皆知,但却没人能指出确凿的证据。就算是奥古王,也拿自己毫无办法。  可现在,对方竟然如此大咧咧地问出此事。伊莎贝拉甚至都有些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生的儿子。  不过这次她还真是想多了,因为她并不知道本杰明与费尔南多现在的微妙关系。将其比喻成猎人与犬崽,也毫不为过。  “我们可以做笔交易,您给我想要的东西,而我这里也有些您感兴趣的消息。”

本杰明再次开口说道。  他在这次见对方前,意外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消息。这种事情虽然对自己毫无用处,但却是交好的交易筹码。  而给出这些消息的人,则是本杰明的老相好之一,负责酒窖的年轻女仆从。她对本杰明始终抱有幻想,幻想自己或许也能成为贵族,甚至王室一员。  “我不需要什么风言风语,如果没别的事情,我要进去了。”

伊莎贝拉缓缓起身,打算返回宴会厅。  她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没有感情,因为他们身体里流淌着一半那个男人的血。正如她始终都不喜欢雄狮,视其为最野蛮的生物。  如果说大皇子是那种明目张胆的白痴,那这个二皇子便是费尔南多的缩影。至少在许多方面,二人的言行举止极为相似。  伊莎贝拉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杯酒,一杯能将那种反胃感压下去的酒。人在见到屎时会感到恶心,伊莎贝拉此刻也是如此。  “这件事情关于美狄雅,以及...”本杰明话说一半,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他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虽然脸色依旧,但手却攥紧了酒杯。成败在此一举,否则今后王宫内就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  片刻钟后,本杰明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一处无人的小花园。而走在他前面的,正是王后伊莎贝拉。  “说吧,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伊莎贝拉冷冷说道。  “说之前我能得到您的保证么?比如给我一个暗精灵的名字如何?”

本杰明笑着反问道,言语间再无先前的焦虑。  “如果我与暗精灵无关,你自然得不到那些东西。可如果我与她们有关,你这么做就是在找死。”

伊莎贝拉冷冷地看着对方,好似正看着一具尸体。  原本还有些得意的本杰明瞬间清醒过来,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忘记了这位母亲的阴险与狠毒么。  几分钟后,伊莎贝拉重新返回到宴会厅。她好似没事人一般与贵族们交谈,甚至还共舞了几曲。  而二皇子本杰明,却悄悄离开了王宫。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很长很长的异族名字。  月色中,他的马车向秘法集市驶去。本杰明仿佛已经看见了无数金币堆在眼前,而四周的贵族们,则又重新聚集到了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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