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空气又安静下来，白衍行笑看对面的女人：“我也不浪费岳小姐的时间，我们开门见山。我新拍下的那块地，跟关子瑜有什么渊源？”

笃定她知道那块地是哪，她家做传媒的，华佑拍了新地这种事，不可能不知道。他还真是不浪费一点时间，岳佳茵笑道：“既然白总痛快，我也不绕弯子。那地和她的渊源，我确实知道，告诉白总前，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衍行冷觑着她，审视的目光在她坦然带笑的脸上流转。她先丢出诱饵，再来跟你谈条件，进退有序，是个有头脑的女人。果然如传言般——难搞。关子瑜有这样一个朋友，算是福气。唇角微微一勾：“问。”

岳佳茵毫不含糊：“我家小鱼对你来说，算什么？”

白衍行的眸陡然利了一瞬，又变得一片平静，笑看她：“算个女人。”

哟~！太极打得不错。岳佳茵笑着追问：“仅此而已？”

“不然呢？”

白衍行眯眸笑觑她，仿佛她问的就是个笑话。岳佳茵哼了声，唇角的笑容变得浅淡：“明白了。既然这样，那我不妨直说，白总既然无心，就不要拆散一对有情人。“小鱼跟齐靳是青梅竹马，齐靳从小鱼八岁就开始陪着她，护了她十几年。他们俩的感情，我比谁都看得明白。齐靳，真的对她很好。”

说到这，她眸底灰暗了一瞬，似乎有一种隐秘，难以言说的感情。她说到齐靳时的异样，白衍行捕捉到了，眸底锐光一划，唇角兴味的勾了勾：“有意思。”

又一个暗恋齐靳的女人。三个字把岳佳茵从短暂的闪神中拉了回来，继续对他浅笑道：“强扭的瓜不甜，白总是明白人。只要你勾一勾手指，女人趋之若鹜，不差小鱼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白衍行冷哼了声，“我找你，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希望岳小姐明白一点：她再可有可无，也是由我决定她的去留。”

意思再明显不过：别人左右不了他，所以别废话。岳佳茵怎么会不明白？哼笑了声，“白总不就是想知道，你拍下的那片地对小鱼有什么特别么？”

她会告诉他，让他知难而退。不会眼看子瑜把幸福葬送在这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身上。“那是她跟齐靳从小就经常一起去的地方，是他们的神秘花园。小鱼的所有心事，喜怒哀乐，都是齐靳陪她在那度过。”

当然，她也去过几次，所以更知道那里对子瑜的重要。脸上挂着惯用待人的妖娆笑容：“那片地，是她的故事，是她的过去，也是齐靳的过去。”

粲眸忽而一利，“是你白总无论如何也插不进的过去。即便你铲平了那，也永远铲不掉那些记忆，铲不掉她跟齐靳之间的牵系。”

安静，能腐蚀人心般的安静。“呵”，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声笑，刺穿了空气。白衍行眸底滚叠过的所有情绪，已归于平静，眸底一片清冽。原来是这样。他随手拍下的一块地，如此意义非凡。铲不掉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