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瑜愣睁着眼，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白衍行就是三年前出那场车祸的人。脑中一时间空荡荡的。还是很难把白衍行跟一场那么严重的车祸联系起来。呐呐了句：“他活着就是万幸吧。”

“万什么幸！”

对面一句话把她喊回神，“那么严重的车祸，车都快报废了，就他活着，你以为真有天神护体啊？”

关子瑜目光微闪，空白的问：“那是为什么？”

那头声音沉下来：“这事当时都压了，除了亲眼目睹的，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是听我爸说了一嘴，具体情况不清楚。”

顿了下，“是车上的一个女人救了他，可那女人却死了。”

关子瑜的脑子又一片迷蒙，空洞的眨着眼。女人救了他？死了？岳佳茵几许沉重的声音传来：“小鱼，出了那件事后，就从没听说过白衍行身边有女人，甚至还有传闻说他是gay。”

“噗哧”，关子瑜突的笑出声，gay？一个不喜欢女人的gay，刚跟她做了一通宵。可能他是通吃？“你还有心情笑？”

那头似乎觉得她不可理喻，“关子瑜！你清醒点！”

“我清醒啊。”

“你要是清醒就赶紧离开白衍行！”

“为什么？”

“……”，然后爆发尖叫：“他没心的！他的心已经死在三年前那场车祸里了！”

尖锐的高频音穿透关子瑜的耳膜，在她心上刺了下，有点疼。她眨了几下眼，“呵，那有什么关系？他没有心，可以有别的啊，比如性，比如钱。”

“……，你到底哪不正常？”

“哪都正常啊。”

云淡风轻。因为她清楚，她跟白衍行之间本就无爱。一千万的交易，她要他的心干什么？他们性上和谐，他足够有钱，够了。“你还是我认识的关子瑜吗？！”

那头传来的堪称嘶吼。关子瑜一笑，轻松的跟她开起玩笑：“我永远是你的小鱼鱼啊。白衍行的心死了，说不定哪天又为我复活了呢？到时候他送给我，我还不一定要呢。”

“……”“好啦，别杞人忧天，你安安心心做你的妖女，变成‘知心阿姨’我都不认识你了。”

“……”“挂了。”

切断。手机扔到一边，目光从对面那架钢琴上滑过，唇角淡淡勾了下，情绪难辨。起身去换了套衣服，下楼。饿了，要吃饭。餐厅里，桌上摆着荤素搭配的四个菜，热气腾腾。不算铺张，但材料够好。白衍行已经落座，悠闲的动着筷子。知道她进餐厅，也没抬眸，只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下。关子瑜在他对面抽了椅子坐下，“今天回来得挺早。”

似乎是诧异她的主动，白衍行掀眸看她，唇角勾了勾：“难得。”

关子瑜笑了笑，扶起碗筷开始填肚子。张妈把最后一碗海参汤端上桌，笑看她：“正要去叫你，大少爷说你饿了自己会下来。”

张妈一走，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问对面的男人：“这么了解我？”

白衍行唇角微勾：“你小心消化不良。”

嫌她话多？还是说她吃饱了撑的，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无所谓。关子瑜扒了口饭，嚼着，漫不经心的：“钢琴，谢谢。”

白衍行浑不在意的笑哼了声，应付了句：“你喜欢就好。”

明知道他没当回事，她也不该在意，可她心里还是哽了下。说不清是出于一种什么情绪，尽力平静的问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