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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如烟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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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愤懑的鬼祭一声爆喝而下,体内灵力遂是灌入双手之中,遂双手砍下的光刃仿佛是破开一面深厚的玻璃一般,刀身竟是满满地渗了进去。下方,陈凡轩体内灵力的源源不断地向上而流去缝补那碎开的太极图腾,那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不禁使其筋骨有了些许破损的双臂传来了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呜!”

疼痛非凡的陈凡轩额头沁出了阵阵的汗珠,压迫感未被太极图腾的道家仙法镇压,愈来愈重的也是染到了他的双脚之上。心中深觉耻辱,他那用意志力倔强笔直的双腿也已经开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如此坚持了虽是只过了一分钟,却仿佛是过了天长地久一般。本是坚韧的意志,被痛苦磨的渐渐失去了锋刃。就在陈凡轩准备屈服此等痛苦之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着牙,强撑着双足,在不管双腿骨头已然产生丝丝裂痕的情况下,他猛一咬牙地反掌而挥,掌心金色流光温柔而转,在缠绕在柳雪絮身上并带着一丝丝暖流的那一刻,在柳雪絮刚反应过来手中法术还未收回的那一刻,那道金色的流光竟是如此将柳雪絮往巷口送了出去。“凡轩!”

柳雪絮大惊,她方欲解开这禁制回去帮助陈凡轩,却忘记自己方从幻境走而出灵力本就所剩无几,方才助力陈凡轩又消耗了大量的灵力,现下又如何解开此等禁制。忽然,见得柳雪絮离开的鬼祭一惊,抽刀方要去追柳雪絮的那一刻,如释重负的陈凡轩竟是一引手中剑诀,半空之中的太极图腾金光耀了又耀,遂是转了方向,直然地挡在了鬼祭的身前。鬼祭忽觉道法灼人,举刀愤然一斩,力道之重,陈凡轩是再也承受不住,单膝跪地而下,喉咙一甜,一口献血正是吐在了手中的水蓝色剔透长尺之上。金色太极粉碎而落,金光璀璨散落至陈凡轩的周围。陈凡轩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快要离开巷口的女子,憨憨地一笑。柳家小姐?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太极图腾已碎,鬼祭不再去追已然远了的柳雪絮,竟是转身趟身挥刀而下,砍的,正是陈凡轩的天灵盖位置。不重要了,将死之人,又何必知道那么多呢?将念想带到黄泉,也是一个盼头啊。陈凡轩闭目,心中未有害怕,只有沮丧。爹,孩儿不孝,未能为你报仇。血光而落,长刀就要自陈凡轩天灵盖处斩落并将起劈成两半的那一刻,其忽觉身后正有一股浩然真气自脊髓而来,流窜至周身七经八脉,在最后柳至自己周身血脉的那一刻,其顿觉周身灵力自皮肤表面而散。在其顿觉周身皮肤如一股清水正覆于皮肤表面且自然风干的清凉之感在全身每一寸皮肤展露的那一刻,一道金、蓝交加的自其周身若海浪拍礁一般崩炸而开。灼人耀眼的道家正法正是令鬼祭手中泛着若焰般的赤光再也砍不下去分毫。鬼祭大惊,在陈凡轩身后那道还未散去光芒的蓝光即将要冲至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其顿松手中力道,周身灵力抵御四下道法不伤及其身体,便借着迸发而出的力道弹射而起,破空离开了这里。周身灵光而隐,陈凡轩周身乏力意识模糊地看着身前那穿着丝绸长袍的老者,老者抬头看了眼鬼祭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转身再看陈凡轩的时候,陈凡轩在模糊的意识里看清了老者的大致模样,心中竟然顿时泛起了往日中记得最熟悉,且最像的那个脸庞。“柳……柳爷爷?”

陈凡轩见到这个自己最是觉得能够依靠的脸庞,猜测着,心中温暖着,安心地,要往侧方倒去。老者眼疾手快,赶忙弯腰扶住了陈凡轩,其赶忙把脉查看陈凡轩此刻的状态,其大惊,对着一端正慢慢地跑来柳雪絮喊道:“絮儿!快过来扶他坐下!”

柳雪絮应了声,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跑了过来,他扶着陈凡轩坐下之后,柳贺也随之面对陈凡轩坐下,随之一引剑诀点入了其眉宇之间,海蓝色的灵力顺着陈凡轩的眉宇之间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大量灵力转渡作微量的陈凡轩本身灵力缓缓地为其吊了一口气。柳贺收回剑诀,重新把了把陈凡轩的脉搏之后,正在看其面色,忽然觉得这孩子的五官他看的分外眼熟,便问柳雪絮:“他,是凡轩吗?”

柳雪絮微微颔首。柳贺轻轻地抚摸着陈凡轩的脸,像小时候捏着他那满是皎月蛋白的脸一般,经过岁月变得苍老了许多的柳贺,看着陈凡轩,微笑着,人仿佛变得和蔼了许多,说道:“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柳爷爷还能一眼就认出你来啊,小凡轩。”

柳雪絮看着自己的爷爷,本该欣喜的她,心中却忽然愁了起来,含愁面庞惹人心怜,其言道:“若是陈叔叔还在的话……“柳贺看着柳雪絮脸上的愁容,旁人见了心中怜意顿生,作为其爷爷,柳贺心中自是心疼不已,其摸了摸柳雪絮的头,说道:“傻孙女。”

巷子静了,柳贺忽想起方才那个离开的鬼祭,在鬼祭离开的时候柳贺也未曾看清他的脸,便问道:“絮儿,你告诉我,方才那人是谁,他怎会对凡轩出如此之重的手?”

见柳贺如此问了,柳雪絮便将鬼祭来到家中,陈凡轩救了自己,然后去许府的事情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贺,只字未提的,唯有胡涟沁了。柳雪絮心细,知道自己的爷爷是道士出生,见得如此执念的女子,看其可怜可能会助她早去轮回什么的,虽知道柳贺是出于好心,但他心里其实并不希望胡涟沁去轮回,聪慧的柳雪絮自胡涟沁的一言一行之中,能够感觉的到她的心意。然而柳贺哪里顾得着孙女这心里的小九九,他气愤却分外溺爱地瞪了柳雪絮一眼,气道:“你怎这般糊涂!在你施法之际,这鬼界之主必定会感知到你周身天然纯净的灵力。他既感知到了你天然纯净的灵力,却又如何会没有二心?你个蠢丫头!今天是幸好凡轩来了!不然你的小命是要搭在这里!如此!菩儿也在外面,我们先将凡轩带回府里去。待爷爷在府内布好了阵法,再去看看这个鬼祭究竟有没有离开新月镇!”

“喔……”柳雪絮受了训,分外可爱一脸知错了的看着柳贺,她轻轻地伸手扯了扯柳贺的衣袖。柳贺感知到柳雪絮在扯自己的衣袖,本是气得崩起来的脸,顿时软化,脸变得分外和蔼的他瞪了柳雪絮一眼,说道:“每次骂你训你都这样。真是气不起来!”

柳雪絮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靥如花,说道:“那我们回府吧~”“你啊。”

柳贺拿指头戳了戳柳雪絮的额头,笑着便与她一起扶起了陈凡轩,往巷外走去。小巷右侧一排房屋约莫柳贺等人方才所言所讲的位置,坐靠在两屋中间墙面的鬼祭,屏息听完了方才柳雪絮与柳贺的全部对话,双眸忽是寒了寒,兀自调息着自己体内的真气。小半炷香之后,走到郊外的柳贺等人坐上了赤鸦便直然地回到了柳府之内。回到柳府,柳贺让下人开了一间厢房,将陈凡轩安顿好后,便急匆匆地走到了正门院落之中。柳贺驱散了周围巡逻的家丁家仆等人后,便立于院落中央,剑诀一点地面,遂见一轮硕大的海蓝色太极图腾熠熠生辉,由海蓝色的太极图腾表面流散而出的流光在柳府方圆一里的位置都游弋了一遭后,便一缕又一缕地流入了柳贺抬的笔直的剑诀之上。瞬时,万千画面仅在一刻从柳贺的眼前扫过。其得周遭并未有任何的妖类气息之后,袖袍一挥,便见其脚下海蓝色的太极图腾遂之风化且带走了一丝的落叶。随机,便见柳贺右手本就抬得笔直的剑诀忽一翻面,掌心朝上之际,其自然下垂的袖口之中,一柄七尺长剑冲然而出,在其周身盘旋了一周之后,便被其一指剑诀顿住,只见其指尖一点剑身,剑身凌然一颤,蓝光大盛之际,顿时影化出万柄海蓝色的光剑,游离于柳府周遭。柳贺剑诀一引地面,真气猛灌指前长剑之时,长剑剑身一转,猛然地刺入地面,周身蓝光竟是尽数流入了刺入地面的那段,瞬时,便见柳府院落的地面之上,蓝光片片好若夜间被光照射着且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瞬时,蓝光隐,遂见一轮碧涛缠剑图腾自地底升起,笼罩于柳府上空,隐隐而转。柳贺见状,便一挥袖袍,遂见长剑冲土而出,盘旋了一周之后便飞回了柳贺的袖间,消失不见。柳贺负背看了眼厢房的位置,看着柳雪絮被烛影照出来的影子,微微笑着,便缓缓地走出了柳府。当下,落平村的大街之上,已然鲜有人了,即使连那夜间行走的打更人当下还在酒馆喝着酒壮着胆。夜深了,风亮了,自街头穿来的凉风吹的柳贺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心行走的柳贺屏息凝神,自周身散发而去的无形灵力正以其为中心探知着方圆十里之内的妖魔动向。渐渐的,柳贺独自一人便渐渐地走出了落平村,往落平村之外的那片树林走去。入夜了的森林,靠着月光的照射,飞虫的荧光,走兽的目光来照亮四方。风起了,摇晃的树林借着光倒影着自己舞动自如的发枝。树叶互相摩擦的声音使柳贺的步伐越发慢了下来,其耳朵,撇开那四下而来的枝叶舞动的声音,细听着八方。忽的!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诡谲灵力自其漫布在空气之中的灵力传递到了他的毛孔之中。柳贺能清晰的感觉到这股诡谲灵力正来自东南方,其双眉一皱,遂是轻踏碎了一支折落的枝桠,踏叶无声地往东南方向御空而去。“救命啊!救命啊!”

东南方向,正传来一约莫中年男子的呼救声,御空于丛林之间的柳贺听到此等呼救声,不做多想地加快了速度,御空踏云的柳贺,已然没有之前踏叶无声之举,他当下脑海之中想的自然只有救人。是因为柳贺踏叶之音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什么,在柳贺离那呼救声越来越近之时,其之前所感觉的诡谲灵力愈来愈淡。他认为可能是这发出诡谲之气的人听到自己的踏叶之声而被吓走了什么的。正思考着,遂见前方丛林让路,一块被树围出来的空地之中,一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当下正胸口淌血地卷曲躺在地上。柳贺见状,双手负背降速而落,其上前将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扶起来,仔细地看了看中年男子的面色,见其面色苍白,便问道:“老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个男子……男子……他……他要取我阳魂练功,我……我现在……现在胸口……胸口好痛……”柳贺听中年男子回答其间便已然为这中年男子听诊把脉,柳贺此刻把脉所知这中年男子现下脉搏弱如游丝,几近没有一般,这中年男子也正是如其口中所说一般,阳魂虚弱。然而人若阳魂不固体,阴魂自入九幽。“没救了……是吗?”

中年男子抬头看着柳贺,有气无力地问道。柳贺听了此言,分外不忍心地回答中年男子问话,他当下慈祥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问道:“老乡,你家,可是住在落平村?”

中年男子微一迟疑,颔了颔首。柳贺见中年男子颔首的迟疑,自知其担心自己也不是好人,便忙解释道:“我是落平村的柳府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你当下心中可还有什么心愿,还是家里有什么人需要照顾的,或许,老夫可以帮你……”中年男子仿佛气力竭尽般,说道:“我……我……”他声音极低,如同没气了般,柳贺见状,便忙是附耳去听,耳几近是贴中年男子的嘴边,中年男子那本是跟着身子一起颤抖的嘴唇,忽然咧出了一抹冷笑。一声,不如之前虚弱的话语,顿时慑的柳贺脸色顿时煞白如霜。“我……要取了你孙女的至纯灵力!”

“轰!”

一道,耀眼的血光在随着那本是虚弱垂落在一旁的拳头直然地轰击在了柳贺的身上,霎时空地中央轰鸣震耳欲聋,沙石滚滚之际,冲散而开的血光吹得四下的参天大树向后连连倾倒而开,整片空地赤若烈焰一般耀眼不已。忽的,滚滚沙石之中,便见一人影自沙尘之中飞冲而出,直然飞退之际,竟是直然地撞断了一根四人合抱之粗的巨木,巨木哗然倒地之际,丛鸟冲天而起,野兽哀鸣而起,四下动乱之际,唯有那身穿丝绸长袍的老者,一人倚靠着那根入地底深处的木桩之上,低着头,手捂着腹部,因为重撞而散落的花白长发遮住了他此刻的脸。翻滚的烟尘之中,只见那本是一脸虚弱,满腹献血的中年男子,此刻却是换了模样,那一身分外显眼的金丝龙纹长袍以及那上身所穿的赤色无袖禅衣随着翻滚的的烟浪飘扬着,只见那满头长发披散着而被风尘抚的飞扬的少年,手提着那柄并无特色的凡铁,走到了柳贺的身前。将刀,抬起,将刀锋,对准了柳贺低垂的头。鬼祭腰间,一个捆绑了一枚发着乳白色光晕的倒三角剔透璞玉的吊坠表面,阵阵赤红色的气体自其周围悄然地吐纳,吸收,吐纳,吸收。“覆气石!”

身子因为那轰炸而变得沉重的柳贺见到鬼祭腰间所系的那枚玉佩后不禁颤抖了起来,他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那枚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的冷器,眼中满是愤怒地说道:“是你,害的陈涯!”

鬼祭冷冷地看了眼柳贺,说道:“既拿人钱财,必替人消灾。十年之前,那心中怨恨陈涯多年的亦天门弟子得知我在寻找覆气石,便要我将陈涯打成重伤,此人之前本就妖气入体,体内道行已然封印多年,强行运转必然折损自己的阳寿。不过啊,你们人,真的是心狠手辣。那人害了陈涯一人还不够,还设计让全村人看到变成妖类的陈涯之子。那群胆小怕事的人,会放过那个孩子吗?还不是马上就把那个孩子赶出了新月镇?”

鬼祭说完,便嗤笑着说道:“你说,如果我现在去告诉全镇的人,那个陈凡轩,就是当年陈涯的妖子,你说他现在,是会被杀,还是什么?”

“你!”

柳贺双目一瞪,双手愤怒地深抓入了身旁的土地之中。“嗡。”

无情的刀刃,闪着一丝寒光,发出了一丝颤鸣,示意柳贺老实呆着。刀离的近了些,柳贺看清了眼前的凡铁模样,深知此刀精髓,惊道:“这是!鬼鳞刃!你是!鬼尊!”

鬼祭听得此言,不禁对柳贺的博闻而感到佩服,想当初自己拿着这把并未完全开刃的鬼鳞刃,总是受人嘲笑所拿法宝样拙,今日难得见到一个认识此等法宝的非鬼界之人,不禁大笑道:“老东西!好见闻!你是我当下见过最有眼光的凡人!虽是晚了!不过不打紧!我会立马送你孙女去阴曹地府!让你爷孙俩早日重聚的!”

鬼祭眼中杀意凌然,抬手蓄力砍下之际,一声,熟悉的呼喊顿时使他顿住了砍下的刀势。“住手!”

那声音带着丝丝的嗔怒,嗓子本就低而极力喊出的声音,是他近日来分外熟悉的。是胡涟沁……鬼祭顿了顿手中的长刀,双眉一皱,不顾一切地欲要再砍而下之时,只见那从一旁跑来的倩影,抬头,紧紧地握住了鬼祭的手腕,一双分外不忍心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恳求道:“收手吧!”

鬼祭看着胡涟沁,手中的长刀亦是顿了再顿。收手吗?此刻若是收手,若是无法得到柳雪絮体内的至纯灵力。鬼界,会太平吗?我,在鬼界的地位,会改变吗?不!不会!鬼祭一狠心,猛地推开了身前的胡涟沁,挥刀砍下的时候,遂见一柄光剑飞窜而出,鬼祭身手敏捷,反应极快地反刀一挡。“铮!”

一声脆响响起,只见鬼祭在被被那柄长剑推着身子连退了好几步时。只见柳贺袖口一道蓝光急窜而出,剑影而下,蓝光隐去,柳贺缓缓撑着一柄周身染着蓝光的长剑,站起身子的那刻,其拔出了身前的长剑,手中剑诀轻抚着剑身,口正是中念念有词。“嗡!”

长剑孵生万剑,万剑锐锋齐对妖魔!心中法令默下,遂见其手中海蓝色长剑顿时海蓝色的光芒大盛,剑身悬空之际,剑锋既对前方退步鬼祭,一剑影生万剑,如若平湖涟漪,一层又生一层。柳贺伸手,双手剑诀交叉,翻腕凝神,喝道:“击水涟漪!”

柳贺大喝一声,双手剑诀分离,一道海蓝色的浪涌缠剑的图腾猛然与万剑身后一耀,一阵硕大的推力带着阵阵的浩然正气将那万柄光剑往鬼祭那处直冲而去。蓝光耀眼,道法祛邪。鬼祭顿觉周身鲜血逆流,体内鬼气乱窜,大惊之时,忙是振开了身前光剑,方止退步之时,只见那柄柄长剑已是近在咫尺,他欲后退,却只觉脚下柔软,抬脚欲走之时,却见地下泥土仿若水面一般圈开一轮又一轮的涟漪,竟是将其双脚直直地深陷了其中。鬼祭大惊,重新抬头之际,却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那数千柄光剑,已然到自己的面前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刷刷刷刷刷!”

破空之声,如雷贯耳。忽然,一个女子,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一个穿着一身不为他穿嫁衣的女子,竟是不顾一切的,扑到了他的怀里。那一刻,那一刻的温暖,是鬼祭这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她仿佛是水做的一般,柔软。她仿佛是水一般,看着容易拥抱。却容易遗失……“嚓嚓嚓嚓嚓……”一柄柄,海蓝色的光剑,一柄接着一柄地刺入了,她本就只是灵魂的身体之上。“不……”鬼祭看着胡涟沁身后插着的万柄光剑,吓得他直用手和手掌去挡住那接下刺过来的海蓝色光剑。但是又如何能全部接下……“不要……”堂堂鬼界尊主,此刻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恳求:“住手!住手啊!”

柳贺见状,忙是一收剑势,挥袍收剑之时,便见那刺在胡涟沁身上的光剑尽数消失,仅化作了一柄海蓝色的长剑回到了柳贺的袖中。“你流血了……”光剑消散,脸色苍白的胡涟沁轻靠着鬼祭的胸口,说道:“你的血,好暖啊。”

鬼祭听到此言,双眸一颤,那些他以为自己已然是干了的泪珠,竟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好……好痛啊……好像……好像又死了一回似的。”

胡涟沁紧紧地抱着鬼祭,问道:“我现在如果死了……会去哪里啊?”

鬼祭听了此言,顿时将胡涟沁抱的更紧了些,生怕她没了一样地抱紧了她。“连你也会看不到了吗?”

胡涟沁抬头看着鬼祭,甜甜地笑着:“那我如果在那里等你,可以等到你吗?”

“会等到的……”鬼祭的声音沙哑的听了令人心里难受:“我会去找你的……一定会的……”“真的吗?”

胡涟沁抬头看着鬼祭,笑道:“那么……”说着,胡涟沁顿觉窒息之感愈来愈重,顿觉自己脚下空无一物之时,再也没有东西去支撑自己的身子的时候,鬼祭忙是扶住了她,缓缓地坐下了身子,让她轻轻地靠在自己的怀里。“那么……等你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身,好看的嫁衣。”

胡涟沁看着鬼祭,眼中的泪水是再也掩藏不住:“你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我……我要提早打扮的好看些……”“好……好……”鬼祭轻轻地抚去她眼角的泪珠。“你知道吗?犹忆境里,有个人问我,在许复归的梦境之中,他即能控制许复归的性命,又能控制你的性命。那在我的心中,我希望谁能安好如初?”

点点荧光,在胡涟沁已然消逝的脚底继续的流失着,而胡涟沁此刻如同感觉自己的双脚被一点一点地切除般地难受。“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胡涟沁痴痴地笑着,说道:“我说……我希望许复归安好如初,因为,因为我不想欠他……然而……有一个人……我希望能用一生来偿还,你知道是谁吗?”

鬼祭看着胡涟沁渐渐消失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抱的紧紧地,贴着她的耳朵,问道:“是谁啊……”胡涟沁微笑着,附耳说道:“傻瓜,是你呀。”

鬼祭的哭泣声,在胡涟沁的耳边来回地传荡,胡涟沁抬头,用自己冰凉柔软的唇吻上了他那带着一丝泪味的唇。整个人,仿若被夜空中的萤火虫包围了一般,渐渐地消失在了鬼祭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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