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离开，也别跟他有什么废话，听妈的，绝对不会骗你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肖羽彦笑了一声，然后轻松地回答道：“嗯，我知道的，你闺女不是傻子，放心。”

她的话显然不能让母亲放心，又是一圈同样的话，重复着，加强肖羽彦的印象。不断地重复总是让人容易失去耐心，肖羽彦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到母亲说累了，口干舌燥的时候，才终于停下来，将电话放下。当肖羽彦再次将脚步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脚步沉重了些许。不管再怎么乐观，再怎么相信王立志，心中总还是保留着一份忐忑，她做不到一点也不在乎。……郑蕊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将它放进抽屉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发出慵懒的轻哼。她现在是柳韵涵的助理，主要负责的就是文件整理，数据收集，统计，还需要简单的制表。相比于游刃有余的柳韵涵，她就要差上许多，学识是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弥补的。她身边的柳韵涵，则是盯着电脑，盯着各个直播间。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肖羽彦的心理变化，靠的不是运气，而是长时间的调查，观察，还有等待。从椅子上站起来，悄悄走到柳韵涵的身边，看着她不断变多的笔记，还有聚精会神的样子，郑蕊忍不住心生疑惑。“还没有弄好么？临街新开了一家餐馆，听说那里的烧饼做的不错，我们待会儿去尝尝怎么样？”

柳韵涵点点头，“嗯，稍等，我一会儿就好。”

站在她的身边，郑蕊能感觉到，她关注最多的，还是肖羽彦的直播间。郑蕊心中很清楚，那是沈博远特别交代要关注的，只是，他们之间，不应该是竞争对手么？就算是喜欢沈博远，也没有必要这么作践自己吧？主动帮助他找到新欢，还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有特别的阴谋，怎么看怎么别扭。虽然两个人做的事同样的工作，但是郑蕊从来都没有像柳韵涵这样不遗余力。她只是将这当成一份正常的工作，沈博远是老板，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给钱就好。当两人一起坐在餐馆里，吃着手中的烧饼的时候，郑蕊终于将问题给问了出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沈博远就真那么好，可以让你忘记一切，全心全意？”

柳韵涵愣了一会儿，眼睛里略带迷茫，然后又重新恢复清明。“很久之前，也有人问过类似的问题。”

柳韵涵说着，咬了一大口肉饼，香味从外到内，溢满整个口腔。“这个肉饼真的挺不错的，难怪有这么多人来。”

“那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忘了，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就明白一个道理，我不可能独占沈博远。”

柳韵涵说着，露出苦笑。“而且，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我的面前。她叫林嫣然，也是沈博远的目标之一，在我之后，她就是沈博远想要的。那时候沈博远花的心思，不必这时候在这个肖羽彦身上花的少。后面的事情就很清楚了，在得到林嫣然之后，沈博远很快就腻了，又有了新欢，也就是哪位女警官。中间还夹杂着一个，不过她在的时候更短，只有几天。沈博远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有人能抓住他的心。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最开始……还不是很愉快，比之其他人，又有什么优势？答案是什么都没有。”

郑蕊听着，也不禁黯然神伤，她和柳韵涵的情况何其相似，还是凭借着沈博远的力量，才能在大城市立足。的确，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她们无法独占沈博远，不仅因为沈博远的性格，也因为他们本身的能力地位。“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啊？你和我不一样，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找到更好的工作，也不用看着沈博远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好像沈博远身边的女人都是这么做的。你没有必要折磨自己嘛。”

郑蕊很清楚，虽然沈博远是最终的大老板，但是她直接接触的，还是柳韵涵。县官不如现管，站在柳韵涵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她应该站的应该是柳韵涵这一边。“我并不认为这是在折磨自己，只要你不想独占沈博远，这就是个很简单就能想清楚的问题。我需要和沈博远接触，不仅因为，我在心里确实喜欢他，想和他多多的呆在一起，也因为沈博远站的更高，我想和他站在一起。就像最初的你一样，想要的，不仅仅是大城市的美好生活，还有不甘心，不甘心困在一个小角落里。我们都一样，只不过目标不同，采取的方式也不同，但是做事的方法是一样的。让你站在我的角度，也许你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郑蕊愕然，看上去没什么道理，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想要上升，和沈博远达到同样的高度，依靠柳韵涵自己，可能么？不可能，她只能攀附在沈博远这颗大树之上，借助他的阳光雨露来滋养自己，不断成长，然后才能有机会获得想要的东西。而自己，和柳韵涵做的就是同样的事情。想到这里，郑蕊心中仅剩的排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干劲。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必须要伸出手去抓，才能得到，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看着郑蕊兴奋的模样，柳韵涵笑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直播。肖羽彦这个时候，还在直播上课。王立志带来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随着庭审的开始，达到顶峰。越来越多的人跟随着新闻，来到他们的直播间。他们在不断讨论的同时，也又一些人是真的被吸引，爱上了直播间的课程。毕竟请来的都是大学里的老师，都有一定的水平，拿出来的也是满满的干货。一般想要在社会中找到这样的精彩的课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名气打开，真正有需要的人走了进来，自然也就不缺人气。肖羽彦的直播间就是受益最大的，她距离漩涡中心太近。不断地有人再直播间提起关于王立志的事情，还有好事者直接询问肖羽彦本人。肖羽彦专门做了个视频放在直播间中澄清，但是还是不断的有新进来的人问。舆论有的时候真的是很神奇，能将白的变成灰的，灰的变成黑的。还有人在安慰肖羽彦，让她不要因为被“绿”就自暴自弃，要坚强。看到这里，柳韵涵忍不住笑了，殊不知，这样的“好意安慰”，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柳韵涵已经安排好，会不定时地让肖羽彦的直播间和其他老师的直播间联系起来，在众人的面前，好好的“安慰”一下肖羽彦。因为看起来是在为肖羽彦好，再加上之前的有意针对带来的愧疚，柳韵涵没费多少事，就说服了不少的和肖羽彦来自于同一学校的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