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皮条客的称呼是“龟公”（guī gōng），翻译过来就是“龟老爷”。虽然“小姐”一词的价值有所下降，也没有前代严格的准入标准，但并没有像后来那样下降得那么严重。它是如何与“嫖客”（piáo kè）或顾客混淆的？郭雪不太明白，但她可以肯定，顾文乐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哼！狗嘴里出不出象牙来。”

郭雪不屑的说道。

“当然，狗的嘴里是不能产出象牙的，这是科学，是由DNA决定的。难道你郭炎的嘴里也能产出象牙吗？”

顾文乐拿起枕头和毯子扔给郭雪，道：“你要是实在不想走，就在这里铺张床吧，总比蹲牢房好。”

接过枕头和被子，郭雪一脸茫然。顾文乐继续道：“你不用谢我，其实，不想陪我就是你的损失。你要知道，在十九世纪末期，全世界像我这样英俊有文化的男人恐怕不多了。”

是。”

顾文乐说的是实话，但是郭雪一听，就觉得这家伙的胆量，堪比英国战列舰的装甲。

“不要脸的流氓，谁要谢你？哼，让我这样的女人睡在地板上，而你却睡着大床，绝对不是什么君子。”

郭雪低声嘀咕道。

郭雪用了一个英文单词，因为她不想得罪顾文乐。万一他改变主意，真的想占她的便宜，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虽然嘴上说着不会感谢他，但她心里却对顾文乐心存感激。她已经决定牺牲自己的贞操了，没想到这个色狼竟然放过她。

还有一件事让她没想到——这个“清狗”居然能听懂英语。

顾文乐笑道：“你没听过‘上身为格，下身为精’这句话吗？”

郭雪皱起眉头，觉得他的话很不愉快。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那女人呢？”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敢问这样的问题吗？顾文乐着实惊叹这个女人的八卦能力。

“女人的上半身是诱惑，下半身是陷阱。”

顾文乐呵呵一笑。

此时，后悔已经晚了。郭雪脸色凝重，决定不再和顾文乐说话。这个人简直是太让人恼火了。

郭雪将被褥铺在地上。顾文乐看了一眼，感觉有些薄，不知道能不能防潮。他把床上的被子拆掉，在郭雪默默的注视下，在单薄的被褥上又加了一层。

顾文乐倒是不缺礼貌，但是把床让给郭雪也说不通。无缘无故地提供帮助可能会被理解为别有用心。如果他这么做了，估计两个人都会感到不舒服。

然而，一张舒适的床由四个主要部分组成：枕头、填充物、毯子和床垫。现在这三个部件都是睡在床上的郭雪的了？

躺在冰凉的床垫上，顾文乐睡得像根木头一样。他已经筋疲力尽了。郭雪却一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得提高警惕，免得这家伙装睡。如果她打瞌睡而他试图利用怎么办？

啊，她为什么怕他？毕竟她是海贼团的大小姐。她怎么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柔弱的女孩呢？

这一夜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都是顾文乐睡不着，而郭雪却睡得很香。毕竟，这里比牢房舒服多了。既然顾文乐表现得好，郭雪也觉得没必要搬出去。昨晚她一夜没合眼，这一晚顾文乐也是如此。顾文乐怎么睡不着？因为他是一个现代人，他的生物钟要到午夜左右才会停下来。

第三天，顾文乐向简良吉借了《海州志》。没有夜生活，没有网络，这很难忍受。他决定凑合着读这本书。

称其为“阅读”有点言过其实。他基本上只是拿着那本书。虽然在当时来说是一部开创性的作品，但顾文乐却是一个经历了两个时代的人。他不可能像清朝人那样，一边读一边由衷地称赞这本书：“原来天不是圆的，地不是方的，九洲八域都是胡说八道，世界有五大洲和四大洋。”

顾文乐用心念别处，这难免让郭雪有些沮丧。毕竟，这本书对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哼，故作儒雅，摆架子，不知道你看懂了没？”

顾文乐觉得这很有趣。这本书？这并不比“十万个为什么”难多少。他反驳道：“这本书写得不好，没有什么意义。魏源只是一个名字，至于注释的那个女人，她有一些浅薄的见解，但也没有那么伟大。”

论真才学，魏源并不逊于那个女人。他只是缺乏一点适应能力。顾文乐贬低她并不是出于尊重，而是因为他认为给书评书的女人就是郭雪，他不想当面让她难堪。

郭雪听了这话，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她道：“你居然敢说魏先生名声空虚？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就是不知道魏先生的文笔哪里写得不好。魏先生能否赐教一下？”

顾公子，你的学识渊博吗？”

“哪里写得不好？到处都写得不好！”

顾文乐自信满满的说道，翻开一页，落在了关于地球地理的章节上。“你看，老魏说‘天是圆的，地是方的’这句古话是错误的，这……这确实是错误的。但是，我们应该批判地继承文化观念，而不是全然否定它，不应该我们不是吗？”

以林氏的水平，《海州志》的大部分内容，他都能骗过去。他没想到随手一翻，竟然就到了这一页。他这不是走进了自己的陷阱吗？

看着顾文乐出了一身冷汗，郭雪觉得好笑。她问道：“顾公子，您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否认‘天是圆的’，还是我们不应该否认‘地是方的’？”

这个命题毕竟不那么简单，而且很难转移话题。顾文乐不禁有些心疼，不过他的骗术高手的称号可不是摆出来的。他目光一转，道：“俗话说，上有天，脚下有地。有天的地方，也有大地。那么，天地的形状不就是如此吗？”

一样吗？要么都是圆的，要么都是方的。所以天是圆的，地是方的，总有一边是对的。

顾文乐分明是在胡说八道，郭雪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那么，哪一边是正确的呢？当然，地球不是方的，我们生活在地球上，对吗？所以，‘地是方的’应该受到批评。我们应该继承的是‘天是圆的’。”

‘ 什么是天空？你抬头一看，那就是天空。天空是地球周围一层厚厚的气体。由于地球是圆的，所以天空也是圆的。”

顾文乐一本正经的说道，继续胡言乱语，“这层厚厚的气体，在天文学上叫做‘大气层’。根据温度、成分和电离程度的不同，从地球表面开始，分为对流层、平流层、中间层、热层和外逸层。外逸层之外的空间，我们称之为空间，这就是魏源所说的宇宙。 《海洋王国图解论文》。

郭雪本来就是等着看顾文乐出丑，一开始的时候，他的论据确实是杂乱无章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随着他的继续，他变得越来越冷静，提出了关于大气的理论。不管她怎么看，都不像他在编造的事情。

顾文乐说不下去了，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知识的极限。他立即翻到了下一页。

“五大洲、四大洋？四大洋还不错，但说有五大洲就已经不合时宜了，应该是七大洲。”

“七大洲？”

郭雪又想笑，却很难笑。如果他能把“天是圆的，地是方的”从黑变成白，谁知道这家伙会想出什么令人震惊的理论。

“是的，七大洲。美洲应该分为北美和南美两大洲。是两个独立的大陆，怎么可能呢？”

算作一个大陆吗？在地球的最南端，还有另外一块大陆——南极洲。虽然无人居住，但面积比欧洲还要大。当然，也可以算作是一个大陆。一个大陆。”

郭雪已经开始佩服顾文乐了。普遍接受的真理在他手中变得毫无价值。这种怀疑的科学精神，连她最尊敬的姐姐婷林都无法比拟。更令人钦佩的是，他的批评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这种钦佩之情很快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慨。

因为接下来，顾文乐就狠狠的批评了她最尊敬的姐姐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