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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回 袁公寨英雄四结义 刘头领私下衡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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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碧云回寨,方云、王兴当即向大头领禀报曾询李佑芳偷袭东落寨,李佑芳被方云诛杀,曾询接到军师劝降书后深明大义,归顺了东落寨的经过。孙碧云听后大喜,忙请曾询相见。

不一会,曾询到了,孙碧云亲自上前迎接,笑道:“曾头领,你我是第二次相见了。”

曾询满面羞愧,拱手低头道:“末将惭愧,悔当初没能听从大头领之言,糊涂至今。幸今日能投明主,乃我三生有幸。”

说毕,便要退步行大礼。孙碧云忙上前撑扶道:“曾头领不必拘礼。”

把手扶到自己身边坐定。孙碧云道:“曾头领深眀大义,使我山寨又添一员良将,乃我山寨之幸。龙王寨与东落寨本同属绿林兄弟,只是李成倒行逆施,多行不义,罪孽深重,周边百姓,人人都想诛之,我等出于无奈,才有此结局,也是他罪有应得。还望曾头领与龙王寨的兄弟多多谅解,尽释前嫌,同心协力,共谋大业。”

曾询上次与碧云交手时,就觉得此女子非同一般,今日见此,更使他刮目相看,真乃巾帼不让须眉,有胆有识,智慧过人,胸怀若谷,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做起事来轰轰烈烈,不由得心生敬意,道:“大头领一席话,使我茅塞顿开。我曾某从今以后,跟随大头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孙碧云笑道:“曾头领功夫过人,有勇有谋,已是我山寨强将,不必过谦。现我有一事相求。此次被擒的龙王寨头目中,还有一位曾头领的兄弟伍林,我等知他是员勇将,也是抗元义士之后,如能与我们共同谋事,必将大有作为。无奈我等反复好言相劝,这伍林却只认死理,不肯归顺,还要自寻短见,我等只好将他关押在我山寨。现我刘头领与军师正带人与官军作战,抗元大旗已经扛起,开弓没有回头箭,正是用人之际,我知道曾头领与伍林是表兄弟,能否请曾头领去劝劝他,使早日醒悟,与我等同心抗敌。”

曾询听了,欣然应诺,便道:“我这表弟人缘虽好,却是个认死理之人,固执得很。请大头领容我些时日,细细开导他,不怕他不归顺大头领。”

孙碧云听了,大喜,道:“有曾头领出面,不怕他不回心转意,如此我就放心了。”

碧云又问了些龙王寨归顺的一些头目情况,曾询一一作答,二人尽欢而散。

次日,曾询就备了些精致酒菜,独自专程来拜访伍林。这伍林自李成被刘尚诛杀后,又见陈福胜,吴志刚、杜学程等不战自降,杨铁儿也归顺了东落寨,一个好端端的龙王寨顷刻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痛不欲生,又担心起表兄曾询来。不久,得知表兄也降了东落寨,更是悲痛异常,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孙碧云见劝说无效,便让杨铁儿、陈福胜、吴志刚、杜学程几个轮番相劝,却都被他一顿臭骂,狼狈而退。

碧云将伍林押到东落寨,伍林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求等死。这一日,却见门禁引了曾询进来,晓得一定是奉碧云之命来劝降的,本不想理会他,却见曾询进来,伤心叹息,对伍林道:“几日不见,你受苦了!”

伍林哼了一声,冷冷答道:“大丈夫当以战死沙场为荣,虽败也不能失其志,吾其心已死,何惧苦哉!尔一乞降之人,有何面目见我!”

曾询晓得伍林气性,只得强忍他的奚落,陪笑道:“今日来见你,只想叙兄弟之情,别无他意,”伍林气咻咻道:“你我现在既不同道,也无义气,有何兄弟之情?我看就罢了罢!”

曾询听了,不觉火气上来,喝道:“伍林!人各有志,你要自寻死路,我也不难为你,难道你我的兄弟之情也断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的爹娘么?”

一句话喝得伍林无言以对。曾询见伍林无言,便在他面前摆下酒菜来,给自己和伍林斟了酒。端起酒碗,冲伍林道:“我说过,我这次来,就是来看看兄弟的,其他免谈。这碗酒,你要还认得我们是兄弟,就喝了,我们还是兄弟;你要不喝,我喝了,从此就断了这兄弟情分吧。”

说完,自己一口喝了。伍林呆了半天,只得端起酒喝了,气咻咻道:“弟只想效关公忠主之义,不想做吕布亡义之徒!”

曾询听了,哭笑不得,道:“你只想关公吕布,却不想想还有黄忠、马超、姜维么?”

伍林听了,又一时无言。

曾询道:“我本不想说,既然你说起这事,我只问你,我们当初投奔龙王寨,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杀官军报家仇么?可是你看我们跟随那李成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他能带领我们干大事么?不说别的,就说我们一直敬佩的师兄冯平,我去请他,他不为所动,这东落寨去请,他为何就去了?就是因为这东落寨是一个能聚各路豪杰,以展我等抱负,同举抗元大旗,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的山寨,自古良禽择木而栖,就算我糊涂,难道冯师兄也会糊涂么?”

伍林其实对东落寨及寨主孙碧云的为人处事也有所耳闻,知东落寨不比龙王寨,曾兄之言不虚。只是一时战败,心有不甘,仇恨难平,不愿屈居人下。曾询见伍林无言,也不便说的太多,只是敬酒敬菜。伍林久日没有进食,饿极饮酒,一时大醉,竟痛哭不已,道:“不想我伍林平生所愿,竟一事无成,落得如此下场!”

曾询知伍林喝多了,忙劝其上床歇息。好不容易把伍林扶上了床,安静下来,曾询吩咐加派人员小心看护,伺候汤茶,自己回室就寝,一夜无话。

次日,伍林竟昏睡了一天不醒,直到黄昏时才清醒来,却见孙碧云同曾询已坐在自己床前,伍林一时竟不知因何原由,听曾询道:“你终于醒了,孙大头领已在此守你半天了。”

伍林才细想昨夜之事,忙要起来,孙碧云上前制止道:“你几天没有进食,哪能空腹喝得许多酒,也怪我没有交代好,让曾头领害了你,你且躺下,好好休息。”

伍林听了,却也是沉默不语。就听碧云道:“伍头领,我孙碧云敬佩你本领高强,胸有大志,我是真心诚意想请你到我寨共事。但人各有志,岂能强求!你既然不愿到我寨来,我今已同曾头领议定,待你休养好后,就放你下山。此次本山寨同龙王寨之战,非针对伍头领而来,我等众人有得罪伍头领之处,还望伍头领宽怀包容,碧云现代山寨众兄弟,给伍头领陪罪罢。”

说完,忙向伍林拱手作揖。

伍林乃吃软不吃硬之人,一看孙头领向自己拱手赔罪,想起昨日表兄说的话,句句在理,一时也知说些什么好了,只是低头不语。碧云见了,安慰了伍林些话,吩咐服侍人员好生看护之类的话,便告辞去了。

过了两日,便见曾询来见伍林,问了伍林伤势,便道:“孙头领已有交代,今日放你下山,她本意要来送你,只是临时有急事,走不开,被我谢绝了。”

说着,便打开包袱,全是些黄白之物,曾询道:“这也是孙头领担心你下山后,一时衣领无着,送你养家之用。”

伍林见了,愣了许久,便问曾询:“孙头领现在哪里?”

曾询冷冷道:“你可晓得,孙大头领的手下将士正在袁公寨攻打官军呢,正在大厅议要事。”

伍林一听,更是愣了愣,便将曾询送来的黄金白银的包袱扛了,对曾询道:“你领我去见孙头领罢。”

曾询见状,只得跟在伍林身后,往碧云处走去。

这碧云正在大厅听冯平派来的探子报攻打官军之事,却见伍林进得厅来,碧云正要上前问话,便见伍林竟扑嗵向碧云跪了下来,对碧云道:“我伍林何德何能,让大头领如此垂青!大头领才是真正敢与官军对抗,成就大业之将,我伍林若再不知趣,就糊涂到顶了!大头领能看得起伍林,从今往后,我伍林愿随孙大头领鞍前马后,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孙碧云听了,长吁了一口气,忙上前撑扶道:“伍头领快快请起!伍头领何必如此!你能与我等共事,使我山寨又添一虎将,碧云真是求之不得。”

曾询见伍林归顺,也欢喜不已。碧云忙传话,令明日备宴,我等山寨众头目,专门宴请曾询、伍林与杨铁儿等一帮归顺头领,不题。

且说刘尚与冯平在袁公寨一住数日,袁勤素知冯平钟情山水,陪同冯平与刘尚、易兴阳、刘道成等游遍各峰,遍观山水风光。在云崖峰,瞭望远处的玉女峰、石荷峰,观近处岭坡峰,那四处高峰如同四姐妹婷婷玉立,挺拔在龙王山区的群峰之中,又看龙王洞中的潺潺流水,清亮如镜,鱼游虾戏,蓝天白云之下,漫山一遍葱绿,河水一片碧蓝,令冯平欢喜异常,赞不绝口。

冯平包揽半日风光,叹息道:“师弟若不是身佩长剑,身后跟着一班虎狼之辈的兄弟,与官府为敌,在此做个山中居士,同日月为伴,与青山为伍,跟尘世无争,该是何等消遥自在!”

袁勤道:“小弟何尝不想!只是鞑子不灭,我们哪能闲情逸致,安居快乐!到了哪一天鞑子灭了,还我大汉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小弟还真想邀师兄找个静处,做个山中隐士,再游遍三湘之地的名山秀水。”

冯平感慨道:“乱世之人,不容我等清闲。师弟之心界,兄弟早已有知,但愿今后我等能同心共道,共襄义举。”

袁勤听了,大喜,道:“如有师兄相助,我等必成大事!”

几位谈得投机,吃酒共眠,流连忘返。

一日,袁勤约冯平小斟,问道:“师兄,小弟有一事不明,想讨教师兄。”

冯平道:“师弟有话请问,不必拘礼。”

袁勤道:“我与孙大头领素无往来,更谈不上交情,这次派兵相助,不知是因为师兄在孙大头领进言而为,还是孙大头领主动而为?”

冯平听了,笑道:“师弟此话怎讲?”

袁勤道:“师兄弟之间不说假话,我想如果不是师兄进言,而是孙大头领主动派兵助我,该不会另有所图吧?”

冯平一听,哈哈一笑,道:“师弟,你一张嘴,我就看到你的心。实话同你讲吧,此次是我们事先得知官军来攻打你袁公寨,我是看在师兄弟份上,求过孙大头领发兵相救。但出兵助你袁公寨,既不全是我的情面,更不是你所想的对你另有所图。是孙大头领因你等虽人少势薄,却能对抗官府,反抗元军,不害百姓,不做不义之事,仍豪侠义土,才肯出兵救之。要说她有所图,她图你什么?如果要图你山寨,何不等官军剿灭你后,再就势取之?要说图你手下兵将,你等早成我孙寨主之手下降将了,还有今日你我欢聚之日?”

袁勤听了,自觉失言,惭愧不已,道:“看来,是小弟多疑了。”

冯平道:“也不怪你多疑,是你太不了解孙碧云的为人处事了。”

袁勤道:“小弟还有一事不明,前日谈起官军将会再来犯时,师兄却只是微笑不语,又是为何?”

冯平笑道:“此事刘头领、易头领已替我说了,他们的话,就是我的话。”

袁勤一听,感慨不已,道:“刘头领、易头领不仅勇猛过人,还如此豪迈义气,小弟相识恨晚,师兄若不嫌小弟俗气,我想与东落寨的几位头领义结金兰,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冯平心知肚明,笑了笑,道:“师弟既有此意,我当然赞成,只要刘、易二头领愿意就行。”

袁勤道:“刘、易二头领之事,还望师兄替小弟说说话,只要师兄出面,想二位头领不会反对。”

冯平含笑不语。

一日,刘尚就要辞行。袁勤挽留不住,只得设宴送行。席间,袁勤道:“这些天来,我等与刘头领和易头领朝夕相处,真有相见恨晚之意。在临别之前,吾有一事相求,不知三位肯不肯给吾个薄面。”

刘尚一听,道:“袁公但讲无防,不必客气。”

袁勤道:“三位头领若不嫌弃,吾想与三位结为兄弟,如何?”

刘尚是个爽快人,看了看冯平、易兴阳和刘道成,道:“袁公既有此意,我等何尝不愿意!”

易兴阳、刘道成也点了点头。冯平笑道:“英雄豪杰,义气相投,肝胆相照,结为金兰,这是好事,贫道愿作此证。”

袁勤大喜,对三位头领道:“既然三位头领同意,事不宜迟,何不就在此一同结拜!”

于是即命喽罗办理三牲,准备香案,便一同到了关帝像前,四人握香跪拜。

袁勤拈香祷告道:“苍天在上,关帝作证,今日我袁勤同刘尚、刘道成、易兴阳结为兄弟,同心协力,抗元扶民,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背信弃义,天诛地灭!”

誓毕,众人论年齿,袁勤尊刘道成为兄,自己次之,刘尚为三弟,易兴阳为四弟。祭拜后,袁勤等又再回宴席前,喝酒庆贺,众人各叙经历,俱有同病相怜,志同道合之意,到了深夜,尽兴而散,当天,又被袁勤挽留一宿。

次日,刘尚等起程下山,袁勤一直送到山下,心中恋恋难舍。刘尚告别袁勤之际,对冯平道:“吾昨夜做梦,梦见家人和孩子了,想就这次机会去趟衡州,一是想看看家人孩子与欧明大哥,二是也想顺便探探胡平与哈赫回衡州后有什么动静。”

冯平一听,事感突然,哪敢作主,只得劝阻道:“刘头领是东落寨的二当家,此事事关重大,贫道不敢自作主张。你在衡州早已大名招摇,官府还在捉拿于你,岂能随便前往?至于打探胡平与哈赫的动静,只要交代李三等去就行了,不必你亲自去。即便你执意要潜入衡州,依贫道看,还是先回山寨向孙大头领说一声,再去不迟。”

刘尚道:“军师之言甚是。只是我想一旦回到山寨,事务繁忙,就不便再提出去衡州,孙头领也不一定会答应。我与家人和孩子分手已三年有余,无不思念,欧大哥也对我情同手足,也很想念。望军师向孙头领多加解释,绝无他意。吾此次去,只是悄悄潜入,必不会引起官军警觉,但请放心就是。”

冯平见他去意已决,再劝无益,但又担心这刘尚去城归家后若迟迟不回,他不好向孙头领交待,便试探道:“二头领,恕贫道直言,这次去衡州,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事瞒着贫道不好讲的?什么时候能回到山寨来?你是要回到城里妻子的温柔乡,不思回寨,我等也拿你没有办法,只是孙大头领必然会怪罪于我。刘头领是山寨顶梁之柱,决不可缺,切不可以儿女情肠,舍大家而为小家。”

刘尚笑道:“军师你想哪里去了!要是你担心孙头领不放心,我带刘二哥与我一同前往,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就回山寨,何况,吾毕竟也是衡州通揖的重犯,岂能久留。”

冯平一听,道:“有你这句话,就好,贫道也好向孙头领交待了。”

就吩咐刘道成道:“此次刘头领回城,因衡州胡平、哈赫及总府管都认得他,切不可让其轻易露面,以免被发觉,惹上事来,要是二头领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刘道成道:“军师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二头领。”

袁勤见刘尚要去衡州看望家人,忙又叫刘道成跟他回寨,送了些珠宝、玉器和孩子的金锁玉佩,让刘道成带回城,作为送给弟妹及侄子侄女们的见面礼,刘道成只得收了,随刘尚下山。冯平与易兴阳、王克平等回东落寨不提。

刘尚与刘道成一路往衡州城赶来,到了洪山庙,只见滔滔蒸水碧波激浪,舟帆争游,渔夫撒网,比那群山叠起,白云绕山,樵夫作歌,又是另一番景色。刘道成初次来衡州,不觉感叹不已,道:“这大甸之中,河流交错,稻田纵横,好一片鱼米之乡,可是你看这大片的稻田荒芜、人烟稀少。要是太平盛世,百姓能在这里定居,男耕女织,何愿为匪!”

刘尚也深有感触,道:“哥说的何尝不是!如今上有贪腐成性的官吏,下有遍地横行的盗匪,百姓何能安居乐业!”

两人一路见景生情,叹息不已。到了衡州城郊,才见大片良田沃土全种上稻穗和瓜果莱蔬。刘道成不解,问:“这里的田地怎么没有荒芜?”

刘尚仔细一看,见周围有大片的营帐,便道:“这就是军师所讲的,乃官府的屯田军。到时候粮食成熟了,我们可以劫他一把,补充我们的粮食不足。”

刘道成点头称好。

二人到了衡州城外的十里坡客栈,这客栈的老板就是东落寨李三。李三一见,吃惊不小,慌忙出店相迎,将二位头领引进雅厢,忙吩咐店小二把好酒好菜弄来。李三支开了人,才心慌慌的对刘尚道:“二位头领来此,也不事先通个气,山寨莫不有什么大事?”

刘尚笑道:“山寨好得很,不用担心,倒要问你呢,城里怎么样了?”

李三道:“二头领有所不知,那胡守将和蒙古鞑子达鲁花赤哈赫剿袁公寨大败后,逃回城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只听得胡平已被革职在家。”

刘尚叹息道:“怎么又留了胡平这条狗命。”

李三道:“听说是那哈赫手段通天,不但保了自己无事,也替胡平开脱,才保了他一条性命,还免了牢狱之灾,只是镇守使的守备官丢了。”

刘尚又问:“现在元军有什么动静?”

李三道:“目前还没听说有什么动情,正在打探消息。”

不一会,就见店小二端上了一盘热腾腾的大青鱼,一大盘牛肉,一盘野水鸭,还有一些水鳖河虾,一坛阵年谷烧。李三小心陪着敬酒敬菜。刘尚道:“好你个李三,倒懂我们的心思,晓得我们山中的飞禽走兽都吃腻了,给我们换了水里的口味,你这什么鱼,是怎么烧的,吾这辈子没有吃到这么个鲜味。”

李三一边敬菜一边道:“小的原本就是江边长大的,对江中的鱼倒晓得个大概。这是青鱼,与草鱼模样一般,但吻较长、色泽也有区别,青鱼背部为青黑色,腹部灰白色,草鱼背部为青灰色、腹部黄白色。草鱼以草为食,生长很快,一年可长四五斤,肉虽嫩而不紧,还稍带泥腥味,在江河水塘比比皆是,是百姓餐桌上的常用鱼。而青鱼就不同了,是以螺蛳为食,故又称螺蛳青,鱼种珍贵,数量较少,生长期也比草鱼长得慢,可肉紧味正,吃起来略带油腻味。若能在江河中捕到此鱼,比水塘捕的更为味正鲜嫩,是鱼种类的上上佳品。今日这条青鱼有十六七斤,又是在湘江与蒸水交汇的石鼓咀捕到的,少说也有五六年的鱼龄,正是捕杀的最佳时机。”

二位听得李三一说,更是欢喜,不一会如风卷残云,吃个精光。

次日拂晓,李三与罗伍换了行装,叫醒刘尚与刘道成,取了两套服装把他俩打扮成菜农小厮,准备动身进城。刘尚道:“李三你要照应店子,就别去了,有罗伍带路就行了。”

李三道:“二头领冒然进城,吾等岂能不跟着照应,要是有什么闪失,如何了得?”

刘尚笑道:“你在这店里,也算是我等在城外有个照应,少你不得,你只在此专候我消息,万一有事,作好接应便是了。”

李三听了,只得遵命,吩咐罗伍千万小心,不要让二位头领露了破绽。罗伍领命,李三又再三交代二位头领些事项,二人一一应诺。

三人一路混入城中,刘尚要先拜访欧大哥,罗伍便去打探欧成商行去处。原来这欧成的生意做大了,城东大半条街都是他的店铺。三人来到来到欧氏住宅,欧明一看刘尚与刘道成,惊得呆了半天,不觉喜泪涕流,道:“两位贤弟,老夫不是在做梦吧?”

刘尚、刘道成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双双上前抱了欧明,欧明道:“这么些年,你们也不来看我,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你们了呢!”

三人唏嘘不已。

欧明等进了屋来,对李管家道:“快去叫少爷和少奶奶回来,说家里来贵客了,再准备一桌好酒菜招待贵客。”

李管家答应走了。

欧明同二刘寒暄了别离之事,各自伤感不已,便问山寨的情况。刘尚道:“红桥寨与东落寨合并后,山寨势力大增,孙头领不断招兵买马,扩充实力,请了隐居的老道谋士冯平下山,做了东落寨的军师,先后攻破了孙家堂,活捉凌豹,最近又攻打龙王寨,一举消灭了龙王寨的李氏兄弟,不但招降一班头领,还收服一千多喽罗。此次又出兵帮助袁勤打败了五百多名官军。现在东落寨已有人马数千,头领不下三十余员。”

欧明听了山寨的情况,很是欣慰,又问了些刘道成红桥寨兄弟的近况,也很满意。听刘尚还称呼孙碧云孙头领,笑了笑道:“四弟,你在山中,难道还同孙妮子各守空房么?”

刘尚听了,十分尴尬,一时无话。欧明摇了摇头,道:“我不信你守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却不动心,做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刘尚怔了半晌,说出一番话来。这正是:

历尽劫波逢会时,相拥涕泪满衣襟,

载载别离相思苦,何日才能共天伦。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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