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翻起千层浪，肖桐猛然瞪大了眼睛，指着他，“你，你，你怎么会……”她昨晚根本没见过这个人。宁语帆也有些诧异地看了看男人，现在可以确认肖桐根本不认识他，可是看她那反应，他说的似乎没错，但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这男人……有时候还真的像个迷一样。裴知树耸肩低笑，“肖小姐觉得你们家那点破事传的还不够响亮是吗？打算今天在这里再添一笔？我损失一个店，让大家多吃几个瓜，也不算亏，就是不知道肖总和肖董怎么看了。”

“你！”

肖桐霎时被死死噎住，凶巴巴地瞪他。不仅能一眼认出她，对她家好像也很了解，这人到底是谁？不过，在这个节骨眼，要是肖家再闹出什么风波涉及到商场利益，她爸不管，她哥真的能打断她的腿。“别的先不谈，肖小姐还有时间在这闲扯，看样子一点也不在乎这张脸。”

男人无视她的探究，唇角的弧度变淡，眼睛细细眯起，“还是说，你知道是怎么造成的，有气没处撒，故意来这找茬的？”

肖桐目光一闪，下意识的摸上脸，对上男人漫不经心的一眼，心脏莫名地颤了下。“怎，怎么可能！现在还不快带我去检查！”

感受到旁人开始探究的眼光，她也不敢再停留，生怕真的传出去什么是非，能来这里的顾客基本都是有点身份的。裴知树扫视了一圈，最后看向店长，轻描淡写地勾唇，“给她好好检查，如果不是这儿的原因，今天在场所有顾客，所有的消费，她买单，我相信肖小姐应该不差这点钱。”

肖桐瞬间气得脸都青了，本就不忍直视的脸，显得有些狰狞，愤然大喊，“凭什么？你当本小姐钱多人傻好欺负吗？就算不关你们的事，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不差钱，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裴知树笑了下，“要丢脸的是肖小姐，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掏钱堵住她们的嘴？我能管住自己店里的人，还能管的住客人想说什么。”

“……”肖桐一噎，脸色更黑了。店长看了看男人，欲言又止，“那要是……”男人摆摆手丢下最后一句，“那你们就收拾东西打包走人。”

宁语帆见此，不禁想笑，随意地用眼神数了下在场的客人。这里面应该有不少新客户，就算不差钱，估计也不想错过这种免费的福利。如果不是美容事故，这得出不少血吧。但是与不是，话撂在这，也算给了所有客人一个交代。她看向那个始终云淡风轻的男人，眼底微微一暗。论城府，肖桐根本不可能玩的过他，但他就真的不怕得罪肖家？恍然想起昨晚的谈话，宁语帆心里逐渐有了打算。不再继续围观，她迈开腿就要离开。男人话音刚落的几秒，众人噤若寒蝉，现场也安静如鸡，她鞋跟踩着地板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很清晰。咔哒两声，她自己也察觉到，顿了下，一抬眸，视线越过几个人，直直对上了一张如同见了鬼的表情。目光交汇，对方瞳孔极致的放大，惊恐地锁住她那张脸。宁语帆没有停留的移开目光，寡淡着表情，视而不见地继续从旁边走了。“肖小姐，这边请。”

店长唤了下呆滞住的女人。肖桐一个激灵地回过神，表情极为震惊，心脏剧烈跳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没理会店长，扭头盯着女人离去的方向，脚下不由自主地紧步跟了上去。怎么……可能！那女人不是……死了吗？裴知树见状，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走廊里，宁语帆自然能感觉到身后跟上来的人，走了几步，蓦然回首。“啊！”

肖桐脑子里正幻想着那张死人脸，被她这冷不丁地回头，白的阴森森地，瞬间吓得急促尖叫。“闭嘴！”

裴知树冷斥了一声，人已经走到了宁语帆身边。因为做了心理准备，宁语帆只是眉心蹙了下，表情并没有明显的波动，望着小脸惨白的女孩，幽幽勾唇，“你，找我有事？”

肖桐瞪大了眼睛，狠狠咽了口水，嗓音轻颤，“你，你是谁？”

宁语帆看着她，突然诡异一笑，“你觉得我是谁？”

女孩身子一哆嗦，脸色惊变，差点又不受控制地想尖叫，极快地咬住了唇，磕磕巴巴地挤不出一句话来，“你，你……”宁语帆瞅着她那副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也没了，不禁挑挑眉，轻轻嘲弄，“你哪位，我认识你吗？”

肖桐大脑一片空白，极力用着平静地语气，指着自己确认了下，“你，你不认识我？”

难道，认错人了？这，也太像了！毕竟是朝夕相处过，气质虽然不同，但这五官，她还是能一眼辨认。宁语帆看了眼她那张爆痘的脸，很直白地嫌弃，“有时间去里面照照镜子，你这张脸，哪来的自信以为所有人都认识你的？”

肖桐不知是没缓过来还是对着那张脸犯怵，直愣愣地盯着她也没有反驳。裴知树不作声，瞥了眼跟上来的店长。店长立即上前，“肖小姐，请您跟我来。”

肖桐没理会，心情震荡混乱，复杂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一点也不认识我？”

宁语帆似乎懒得再搭理她，黑白的眸子动都没动一下，转身径直走了。肖桐没再追上去，宁语帆也似乎确认她根本不敢，走的不紧不慢。几分钟后，裴知树侧目审视着女人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脸色，眼眸一暗，淡淡问了句，“她似乎很怕你？”

看到肖聿，她会绷不住情绪，大概是因为曾经爱过，但撞见肖桐的这种平静，是他意料之外的。宁语帆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抵触的多聊了两句，讥诮地轻哼，“怕？你难道看不出来，那更像是一种做贼心虚？”

“她以前经常欺负你？”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幽冷。他知道那两年她大概在肖家过得不好，但无法确认是怎样的一种不好，身体虐待应该不至于，毕竟林家当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