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你喊我一声九哥便可。”

“九哥。”

秦慎思点了点头，乖巧地喊了一声。说话的这个人是九皇子秦君昊，皇后的儿子。长得和康正帝很像，颇受康正帝宠爱。“哎，如果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九皇子的年纪就比秦慎思大两岁，他有着一张圆脸，看着就格外讨喜。“九弟，你动作倒是挺快的，这么快就和他勾结上了。”

五皇子秦君瑞冷嘲热讽道。“就算你想要找帮手，也该打听清楚了再说，父皇自来厌恶十一，你和他一起，也不怕被父皇给厌了。”

五皇子摇晃着酒杯，轻声道。声音刚好让坐在他下首的九皇子和秦慎思听个清楚。却不会让康正帝听到。“五哥，可不要胡说，都是自家兄弟，哪里有那么多的算计?”听到五皇子这般说，九皇子冲着秦慎思笑了笑，转头对五皇子说道。“你倒是会做人。”

七皇子冷笑一声。秦慎思低下头，不再言语，眼角余光却一直打量着对面的公主。他这个便宜父皇还挺能生的。瞅瞅，这公主有五个，皇子加上自己也有五个。当然他既然排在了十一这个位置上，就说明，在他之前，曾经有过十个皇子。也难怪了他从出生就一直被扔在冷宫之中。这孩子太多了，也就不值得珍惜了。他一出生，就住在冷宫之中，几乎没有享受过任何的皇子待遇。后来，又直接跟着他师傅走南闯北的。不过，他倒也不怨。战场上，见多了生死，能够活着，就挺好的。活得长了，总能够遇到一些让他在意的人或者事，比如说陆昭——身旁的的宫女拎起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这宫里的一切倒是奢侈。才稍稍动了动，便又有几声嗤笑声传来。“他就是十一啊。”

“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可是，就跟个土包子似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没办法，毕竟是在外头长大的。”

一些年轻的嫔妃们窃窃私语着。稍微有些年纪的嫔妃却是一脸震撼地看着秦慎思。这张脸和贞贵妃长得太像了。当年皇上那般宠爱贞贵妃，如今，这脸——一时间，不少嫔妃心里都有些慌。康正帝不聋不瞎，自然是看到了这些人对秦慎思的指指点点。包括哪些私语，也一点点地传到了康正帝的耳朵里面。他环顾了一圈儿，就见秦慎思顶着一张阿贞的脸，独自一人坐在了角落里面，他瞧着瞧着，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这是他的儿子。这是他心爱的阿贞的儿子。怎么瞅着就这么可怜呢？“十一，你过来。”

康正帝清了清喉咙，将秦慎思唤了过来。“啊？叫我啊？”

秦慎思茫然地抬起头。那副样子越发神似贞贵妃，就连皇后看了，都忍不住愣了愣。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皇上他——皇后下意识地看向康正帝。果然，康正帝的眼神有些飘忽了，也不知道是想到哪里去了？还是又想起了贞贵妃。想到贞贵妃，皇后不免有些惋惜。说真的，她并不讨厌贞贵妃，整个后宫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贞贵妃了。懂事，不作妖，还能够帮她规劝皇上。可惜，红颜薄命，才刚刚生下十一就撒手人寰。她当年本来还想接手十一的，可惜，皇上当时太过气愤，直接将他扔到冷宫之中自生自灭去了。后来她又听闻他天煞孤星的批语，便也不敢再靠近他了。毕竟她也有孩子——如今一晃，也十五年了。“父皇?”秦慎思走进一步，唤道。“你今年也十五了吧？”

“是，儿臣已经过了十五岁的生日了。”

十五岁的生辰?康正帝突然想起，这十五年来，十一似乎从来不曾在皇宫里面过过生辰?愧疚感油然而生。他终究是对不住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