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来了么。”

凌若沫轻声说。“嗯，谢谢你，若沫。”

司徒清风反手搂住凌若沫，感觉她那温暖的体温，声音有些嘶哑，“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应该知道，如果让我想起来这些，我就会...”“我当然是舍不得你离开，所以我想请你答应我留下来，只要你愿意，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会根据你的意志来进行，云哥哥也可以永远陪伴着你，这样好吗？”

凌若沫抬起头望着司徒清风，充满期盼地问道。闻言，司徒清风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凌若沫，许久，方才轻声地说，“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愿意永远沉沦于此，永远陪伴着你。”

凌若沫的微笑缓缓收敛，清澈的泪水从她那明亮的眸子里流淌而出，顺着她那娇嫩的脸庞缓缓流下，“有你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凌若沫粲然一笑，泪花在她那修长的睫毛上闪烁地极为艳美，“虽然我很希望你留下来，但我又怎么忍心看你永远沉沦于这虚幻的梦境呢，我更不希望你成为一具冰冷的杀人机器，所以，能答应我，等你苏醒之后能够不忘本心吗？”

“我答应你。”

司徒清风点点头。听到司徒清风的应允，凌若沫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浅笑，她伸出轻轻抚摸着司徒清风的脸庞，“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你也是时候该走了，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那你...会不见么？”

感受这温暖的触感，司徒清风眼圈一红，有些哽咽地问道。“我只是你轮回劫之中的幻想，既然你已经渡过它，那我和这一切都会消失，不过你不要伤心，我诞生于你的轮回劫，即使消失了，也只是从新融入了你的轮回之中。”

凌若沫把脸贴近了司徒清风的胸膛，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失，”所以，请你觉醒吧，我和风哥哥会成为你的眼睛，和你一起看那个世界，永别了，清风。”

司徒清风的泪水顺着脸庞低落在凌若沫的秀发上，下一刻，周围的一切都是开始缓缓消散，当然，也包括在他怀里的凌若沫。“再见了，若沫。”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她怀里的凌若沫终于是带着满足的微笑消失不见，司徒清风站在原地许久，直至那残留的体温彻底消逝，方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坚定如磐石。此时，正在院里里打扫落叶的伊厄脸色突然一变，身形闪电般地冲进了房子里，一进屋，只见浓郁的蒸汽源源不断地从地下室里涌出来，他犹豫了一下，刚想冲下去，一道瘦削的身影却从那浓雾之中踏出，只见司徒清风赤裸着上身，那漆黑的眸子里，两个暗金色的轮回圈闪烁着黯淡的光芒，见到伊厄，他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呵呵，好久不见了，伊老。”

“看来你是渡过了轮回劫啊，呵呵，可让我好等啊。”

伊厄望着面前这气质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少年，感受到他身体里蕴含的强大力量，也是赞许地笑着点点头。司徒清风随意放松了一下筋骨，全身骨头的关节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感受到此刻自己充满力量的身体，他也是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声音却有些沙哑，“历经轮回劫换取而来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只做一个普通的古武者。”

闻言，伊厄善解人意地没有说话，虽然他没有经历过轮回劫，但根据古籍的描述，其风险绝对不下于在鬼门关闯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面前的少年肯定已经历经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对了，伊老，我已经沉睡了多少天了？还有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司徒清风眸里的漆黑缓缓褪去，恢复成了往常那清澈的瞳孔，声音也是不再嘶哑，虽说他已经是二劫轮回者，原力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匮乏，但也没有必要这样毫无意义地浪费掉，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你已经沉睡了三天三夜了，如果不是我偶然发现你，你可就有的麻烦了。”

伊厄没好气地说，随后他又有点严肃，“把你重伤成这样的人，也是古武者吧？而且应该是一个二劫的古武者，这种角色还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

虽然伊厄是有责怪的意思，但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关切之意，让他的心窝一暖，他有些抱歉地说，“伊老，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听到司徒清风认错的话，伊厄的脸色方才缓和下去，然后他突然说，“那个人就是那个雨夜屠夫吧？”

“伊老你也知道？”

司徒清风有些惊讶。“别把我当成那种迂腐的老头，偶尔我也会看下新闻报道的。”

伊厄淡笑道。“嘻嘻。”

司徒清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的确，一开始他以为像伊厄这种修为深不可测的古武者应该不太喜使用这种普通人类的产物，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啊。“我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虽说你以你现在的力量已经跟他相差不远，但你也要万分小心，此人生性残暴，你与他进行的不是切磋，而是厮杀，而且你要面对的是一头已经发疯的猛兽，切忌大意。”

伊厄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多谢伊老的教诲，我从来都没有轻敌，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司徒清风微微一笑，眼眸里却杀意汹涌，这一次他必须要彻底击杀雨夜屠夫，不然的话，不但自己寝食难安，更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人可能也会遭到他的毒手，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把这个穿上把，我已经帮你设计过了，你应该能够随心所欲地运用，还有这两个东西，千万别再弄丢了啊。”

伊厄从身后的桌子上把一套灰色风衣递给司徒清风，风衣上还摆放着一架小巧的袖箭和一把漆黑的利刃，正是寒弩与黑刃。司徒清风郑重地接过风衣，感受到其中有些沉甸甸的重量，他便知道其中必定大有玄机，当即恭敬地对伊厄鞠了一躬，“多谢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