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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拾荒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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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是那吴泽林纠缠不清还想动手打琳清风才出手的,你不要怪他啊。”

凌若沫连忙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爹地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吗?”

凌若羽没好气地说,随后看向司徒清风,“小风,你把事情经过都说给我听吧。”

“嗯,是这样的……”司徒清风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凌若羽平静地听着司徒清风的讲述,当他听到他直接就把吴泽林的手骨捏断时,波澜不惊的眼中也是掠过些许惊讶,但却没有插话,直到司徒清风把这件事都说完,他才轻轻点头,原本司徒清风认为他肯定至少会批评一下自己,但没想到凌若羽却似笑非笑地说,“力气挺大的啊。”

司徒清风和凌若沫同时一愣,凌若羽似乎没看到他们脸上的惊讶,接着说,“小风,那你打算怎么办?”

“爹地!你一定要帮清风啊!”

凌若沫以为凌若羽不肯帮司徒清风,着急地说。凌若羽轻轻摸了摸凌若沫的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而是平静地望着司徒清风。司徒清风开始时也是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清澈双瞳对上了凌若羽平静的目光,半晌,直到他抓捕到凌若羽眼中的深意,他才收回了视线。“羽叔叔,我能够解决与他的矛盾。”

司徒清风微笑着说。听了他的回答,凌若羽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而搞不清楚状况的凌若沫却有些心急地拉了拉凌若羽的手,但凌若羽却置若罔闻。司徒清风站起身来,委婉地说,“羽叔叔,谢谢您的款待,但我还有些事要做,所以要先回去了,若沫,明天见吧。”

说完便向凌若羽微微弯腰,然后转身走向门口。“哎,清风你不要走啊!”

凌若沫终于是忍耐不住,出声挽留道,然后把那有些恼怒和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凌若羽,“爹地,你这是为什么!”

“若沫,羽叔叔已经帮了我了。”

走到门口的司徒清风突然说道,然后转过头朝着她微微一笑,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口。“若沫,你先冷静下来。”

眼看着凌若沫就要发作,凌若羽无奈地苦笑一下,然后反问道,“你觉得小风会是那种很冲动的人吗?”

凌若沫一愣,然后很直接地摇摇头,在她印象里,从小时候到现在,司徒清风无论是遇到什么事都会冷静地处理,几乎从没有见到过他头脑发热地去做些无意义或者毫无把握的事,唯一一次也是他哥哥去世时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性情大变,“嗯……除了他哥哥去世时他变得……”凌若沫并没有说下去。”

“嗯,小风他心性坚韧,远不是其他同龄人能相提并论的,他并不是那种头脑发热而逞英雄的人,刚才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所以,有些事情,让他自己处理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凌若羽语重心长地说。“可是爹地,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过那吴泽林,他爸可是……”凌若沫有些心急地说,但凌若羽却制止了她。“放心吧,今晚我已经跟那吴宇鹏说了,让他别插手这件事,年轻一辈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而且就算我不说,梦琳那丫头的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陈震宇那家伙可是很护短的,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找上了吴宇鹏呢,哈哈。”

凌若羽罕见地有些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噗。”

见到平日在别人面前风度翩翩的爹地露出这幅表情,凌若沫也是情不自禁地噗嗤一笑,随后又有些担忧,“可是那吴泽林也是跟那些混混有来往的,清风他真的能应付得来吗?”

“放心吧,我会让人看住他的。”

凌若羽拿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一抿,有些赞许地说,“小风的性格跟他父亲很像,冷静而又坚忍,其实刚才我是在考验他,一个人可以没有实力,但却一定要有敢作敢当的骨气,如果他直接让我帮他的话我一定会帮他摆平这件事,可是我不可能什么事都一直帮他,这让只会让他依赖成性,但他从头到尾都没说出任何求助的话,而且还领悟了我的意思,我果然没看错人。”

“原来如此,爹地,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帮他呢。”

听完凌若羽的解释,凌若沫终于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微微嗔怒道。“哈哈,怎么我这平日里知书达理的小公主只要听到有关小风的事就变笨了?”

凌若羽笑着调侃道。“才没有呢!不想理你了!”

听了凌若沫这似有深意的话,凌若沫那精致地俏脸飞速涌上一抹绯红,她羞怒地稍稍用力捶了凌若羽手臂一下便逃窜似地跑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哈哈……”看着自己平时在外人面前有些冷若冰霜的女儿这幅模样,凌若羽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他的笑声才缓缓收敛,他沉默了片刻,才轻叹了一声,“唉,好兄弟,小风我会替你照顾好小风的,你们两人可以放心了。”

司徒清风手插着口袋,在那被黯淡路灯滋养着的马路旁缓步行走着,微凉的晚风轻轻吹过,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如同孤独的浪子在无助地叹息。司徒清风面露陶醉,伸出手想要捕抓这醉人的质感,但不羁的晚风却不甘愿束缚于他的五指之中,调皮地缠绕了一下他修长的手指便潇洒地离去,全然不顾少年那动情挽留。“唉。”

司徒清风轻叹一声,然后转身横过了马路,在昏暗的夜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地老长,有种形影相吊的孤独。“呜呜……”远处传来的摩托车有些吵杂的引擎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色,司徒清风眉头一皱,冷眼望着那朝着自己快速驶来的四五辆摩托车。这几辆摩托车包围了司徒清风,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然后那八九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快速下了车,抽出了插在车尾的铁棍,猫戏老鼠似地看着站在中间的司徒清风。司徒清风目无表情,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停在这些摩托车后面的白色法拉利,左手绑着绷带,脸色狰狞的吴泽林打开车门下了车,来到这些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的身后,声音怨毒地如同要生吞活剥了司徒清风,“死杂种,终于找到你了,今天我要废了你。”

司徒清风没有理会他,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由于这里是比较偏僻的郊区路口,而且时间也将近深夜,所以路上并没有别的行人,甚至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司徒清风收回视线,同时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也是碰上了一片锋利的刀片。“呵呵……就你这废物也想废了我?”

司徒清风淡淡一笑,声音却没有丝毫情绪。“给我废了他双手!”

吴泽林怒极而笑,然后阴毒地说。吴泽林话音刚落,地面仿佛微微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他面前的一个混混身体如同炮弹一般倒飞出去,连带着身后的他一同撞倒在地面。“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弄死他!”

一切都发生的极为突然,直到被撞到在地上的吴泽林面红耳赤地咆哮时这些混混才反应过来,刚欲冲出去,一道身影便如同猛兽一般直接以最蛮横的姿态撞上他们。“砰!”

首当其冲的两个混混被撞飞出六七米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司徒清风腰部用力一扭,一记腿鞭如同龙尾一样狠狠抽在身后那个想用铁棍砸自己后脑勺的混混的腹部。“噗!”

这个染红发的混混只来得及喷出一口血便如同沙包一样被抽飞出一边,撞上了几个想要从上来的混混,几人叠罗汉似的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摔得头破血流,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个混混顿时叫苦连天。见到短短半分钟的时间自己这边就已经损伤惨重,还没被收拾的两个混混用力吞了一口唾沫,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便立即骑上摩托车落荒而逃,被揍得失去力气的混混连忙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装死,这些平日里欺善怕恶的混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们死也没想到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居然如此凶残,他们这边这么多人连人家一根汗毛也没碰到就被蹂躏成这样,傻子也能想到他不是普通人了,要是早知道这是块铁板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来淌这污水。司徒清风背对着他们,月光倾洒在他那消瘦修长的背影上,给他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神秘感。没有人看见,此时他那双本是清澈的眼眸,连同眼白在内,居然是变得一片漆黑,一个暗金色的光圈在静静躺卧在其中央散发着极为黯淡的光芒,给人一种诡异莫测的神秘感,如同黑洞一般仿佛不经意间连人的神智也会深陷其中,再也挣脱不出那无尽的黑暗。他没有理会那逃跑的两个人,他食指轻轻抚摸了拇指上那细长的伤痕,眼中的漆黑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那神秘的光圈也是开始虚幻起来很快便彻底地消失不见。他缓缓转过身,忽略过那些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混混一步步来到那因恐惧而脸色苍白的吴泽林面前,淡漠地望了他一眼,便从他身旁走过,同时,那平淡而又蕴含着无尽凶戾的声音从吴泽林身后传来,“不要来惹我……除非你想死。”

吴泽林浑身一颤,嘴唇颤抖了许久也没能说出半句话来,许久,当他浑身战栗地慢慢转过头时,司徒清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种劫后逢生的幸福感向他涌来,当他站起来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嗬嗬……”行走在回家路上的司徒清风呼吸有些急促,脑海里的晕眩感不断向他袭来,他知道这是短时间内连续动用那种力量所带来的后遗症。他踏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突然一个不慎脚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就要向后倒下,就当他有些措手不及时,一只干枯的手突然从他身旁探出,一把扶住了他就要倾倒下去的身体。司徒清风心中一惊,他立即抬起头,却看到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见到自己没事,他也是收回了双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小朋友,没事吧?”

老人身穿着已经褪色的旧衣服,布满老茧的手整抓着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几个装饮料用的塑料瓶,原来这是一个拾荒的老人。“谢谢你老爷爷,我没事。”

司徒清风心里虽然有些警惕,因为他居然丝毫没察觉这个老人什么时候靠近了自己,但他表面上还是很诚恳地道谢一声,便想转身离去。“呵呵……小朋友,你连那六个穷凶极恶的人都敢杀了,为什么要怕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

就在司徒清风刚转身时,老人那似有深意的笑声却让他的脚步陡然停住,同时,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孔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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