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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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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子朱繁昌登基,改国号为隆。同年各地势力并起,南方瓦剌与北方的胡羌进犯,而位于东方的耶律一族亦是对大周虎视眈眈。右相洪宗康联合吏部实行变法,各部官员人心惶惶。大周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而与此同时,铸剑山庄与玄天谷共同打造出一刀一剑。刀:大夏龙雀。剑:明鸿。大夏龙雀刀长四尺,刀身宽五寸,重三十五斤。无鞘,整个刀身没有复杂的纹理,只有在刀柄出刻画出一条栩栩如生的凤凰。明鸿剑长三尺,剑身宽两寸,重十一斤,剑鞘古朴,无任何刻画。红色剑穗栓在剑柄,随风飘扬。铸剑山庄以铸剑闻名,而玄天谷以铸刀闻名,而这一刀一剑以天外异铁打造。锋利异常,削铁如泥。更有传言,这明鸿与大夏龙雀得一,就可将半壁江山收入囊中。陆天看着元阳炉中的一刀一剑,这明鸿与大夏龙雀以天外异铁打造,异常锋利,都是不可多得的利器。“砰!”

一道人影被直接打入了房间,陆天身体瞬间紧绷,手中握紧了铁锤。“什么人?”

随着那人影撞入房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陆天面前。这个人一身黑袍再身,黑色面巾蒙面手中拎着一把刀。“交出明鸿与大夏龙雀,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阁下是什么人?”

不知为何,从看到这人的时候,陆天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包围自己。“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好我这就送你去那个世界!”

男人的眼神落在陆天身后的元阳炉上,那一刀一剑已经从炉子中拿出来,完成了淬火。“想拿走,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陆天飞身而起,手中铁锤飞出,那黑袍人一偏头躲过铁锤,身形一动一掌打在陆天胸口。“啊!”

陆天惨叫一声,身子如短线风筝一样从空中坠落,倒在地上。“鼠辈,就趁着我师傅和西门前辈不在的时候来,要是那二人有一人在这里,你也不会得逞!”

“砰!”

那黑袍人闪身来到陆天面前,一脚踢在陆天心口。“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说这种话,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这么说的。”

那黑袍人说完,拿起明鸿仔细端详。“真是一把利器,不过我还是更加喜欢刀。”

那黑袍人说完,随手将明鸿背在背后,手就伸向旁边的大夏龙雀。“当!”

就在那黑袍人的手刚要碰到大夏龙雀的时候,一把长剑忽然从斜刺里杀出,可那黑袍人反应也很快,身形快速后退左手拔刀挡住这一剑。“真是没想到这武当的人居然也来和我抢夺这利器,莫不是这成立近百年的武当已经走向没落了吗?”

烟雾散尽,持剑那人的身影渐渐的显现出来,只见那人一身白色长袍再身,脚下穿着一双黑色布鞋,手中一把长剑正闪着森然的寒光。在看这人脸上,面色黝黑,双眼炯炯有神,头发披散在身后。眉心一颗大红色印记如一滴鲜血一般,而这人不是别人,正式武当三弟子,张成天。“师傅从很小的时候就跟我讲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阁下所作所为,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哦!阁下是认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我了吗?”

那黑袍人说完,忽然一个翻身拿起脚下的铁链,手腕一甩这铁链如灵蛇一般朝着张成天缠了过来。“仙人指路!”

张成天侧身躲过铁链,手中长剑刺向那黑袍人心口,黑袍人脚下一蹬,躲开这一剑。右手一掌打向张成天心口,张成天不清楚这人的路数,不敢硬接这一掌空中一个转身,手中长剑或劈或扫或刺,可那黑袍人却只是躲闪,并不进攻。“砰!”

一声巨响传来,二人都被这一声巨响给吸引住了。原来是有个人趁着这二人缠斗的时候,偷偷的将大夏龙雀从炉子里拿了出来。“大夏龙雀是我的!”

那黑袍人看到大夏龙雀被抢,一时间根本顾不上张成天,身形闪动来到那人跟前,手中长刀横扫,那人原本就是想捡个便宜,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给发现了。手中大夏龙雀直接上挑,两刀相撞,那黑袍人手中长刀竟然被直接斩断。“果然是好刀!”

抢刀那人不敢停留,身形暴起,朝着那大门处奔去。“别走!”

黑袍人长刀被斩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看那人就要出门。这黑袍人直接将手中断刀扔了出去,那断刀破风而去,眼看就要刺穿那人后心。“当!”

张成天手中长剑打飞断刀,随后持剑杀了上去。“赶紧滚开!”

黑袍人心中大急,但这张成天手中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自己一时间也突破不了。“我本无意得罪武当,但如果少侠执迷不悟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那人说完,身形急速后退,突然压低身体,拔出背后的明鸿。“以阁下的身手就算是没有这利器,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为何要执着于这一刀一剑呢?”

“你不懂!”

那人身形一动,转眼间已经在张成天身后,手中明鸿正一滴一滴的滴血,而张成天则是倒在了地上。“我不杀你,要是一个时辰之内有人发现你,你就能活,不过要是你死了,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那黑袍人说完,身形慢慢消失在张成天眼中。“你....你是”风在耳边呼啸,李洪疯狂的在林间奔跑,虽然背上的大夏龙雀不算沉重,但是那令人紧迫的压力还是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刚才那神秘人和张成天的战斗自己也不是没看到,如果张成天能拖住那人还好,可如果拖不住.......“嗖嗖!”

两道破风声想起,那人完全是下意识的一低头,一颗铁胆从自己头上飞过,另一颗则是直接打在了自己背后的大夏龙雀身上。强大的力量直接将自己打飞出去,摔在地上。“放下大夏龙雀,我可以饶你不死!”

阴沉的声音传来,那人回头刚好看到那个黑袍人站在树上,此时那人手持明鸿,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闪着阴森的寒光。“不,不行,这刀是我的,是我的。”

“你不会真的相信这江湖上的传言吧?”

那黑袍人从树上跃下,一步一步的走近李洪。“你,你别过来!”

不知道是求生的本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李洪忽然暴起,解下背上的大夏龙雀,反手一刀从下向上撩向那黑袍人。“勇气可嘉,但实力差的太远了!”

黑袍人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刀,反手一剑砍掉了李洪整个右臂。“啊!”

李洪惨叫一声,但求生的意识激发了自己的潜能,左手接住掉落的右臂,一刀砍向那黑袍人。“厉害,但没什么用!”

黑袍人闪过这一刀,左手一剑穿心而过,李洪的眼中露出不甘心的神色,慢慢的倒下了。“你说这是何苦呢!你要是早点放手,我是真的会放过你的!”

那黑袍人捡起大夏龙雀,沉重的刀身对这黑袍人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说真的,我是真的看不出这一刀一剑除了锋利之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不过.....”“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黑袍人回头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站在自己身后,老和尚一身大红色袈裟在身,带着一串佛珠,手里拿着一根禅杖。“大师,有何见教!”

黑袍人左手持剑,右手持刀,眼神警惕的盯着这大和尚。“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苦为了个带不走的死物,徒增杀孽呢!”

大和尚禅杖砰的一声插入地面,双掌合十眼神中似乎有说不尽的悲伤。“大师,我只是红尘中一俗人,还请大师放我离去,不然这里可能要有两具尸体了!”

那黑袍人似乎对这大和尚颇为忌惮,眼前这人绝不是李洪或者张成天可以比较的,这大和尚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但周身上下的气势似乎就像是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让自己动弹不得。“施主,脚长在你自己身上,我似乎也没有拦住你的去路。”

黑袍人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慢慢后退,突然身形暴起离开了。“师兄,我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四川,嘉定州。鸿运酒楼和平常一样早早的打开门,几个伙计一边里聊天一边打扫着卫生。在酒楼的门口架着两口大锅,一口锅里是滚烫的热油,旁边一个高瘦的中年人正将切好的面块叠在一起,左右一抻,然后直接扔进锅里,不一会儿泛着油香的大果子就出锅了。而另一口锅旁边,一位红衣女子正不断的用手中大勺在锅里搅动,不一会儿豆浆的味道就传了好远。“老陈,生意兴隆啊!”

一位挑着扁担的中年男人,放下扁担看着那炸油条的男人乐呵呵的说道。“凑合过日子吧!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炸果子的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而身边那红衣女子则是呈了一碗豆浆递了过去。“方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家里那位的病最近刚有点起色,可那药钱我可是赊的,这不想着早点起来多挣钱赶紧还钱,谁都不容易。”

那中年人接过那红衣女子手中豆浆,喝了一口顿时感觉到身体里流淌着一股暖流。“今天腊月二十了吧!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今年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老方用筷子将锅里的果子都夹出来,用肩上搭着的毛巾擦擦手,眼神十分落寞。“甭管怎么样,年还是要过的,咱们至少还算得上是不愁吃喝,想开点日子也就过去了。”

中年人放下盛豆浆的碗,挑起扁担朝着远方走去。天空雪花飘落,落在人们的身上,也落在人们的心上。“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个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州。”

歌谣很好听,但这悲伤的曲调也诉说着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的悲伤与落寞。风雪中,一道身影缓缓接近鸿运酒楼。这人头戴斗笠,身披一件大红色披风,脚上穿着一双鹿皮短靴,手中拿着一把和身高差不多的长刀,刀柄上还挂着一个葫芦。“陈哥,你看.....”那红衣女子拉了拉男人的袖子,男人转身看到那人已经快走到跟前,叹了口气。“你先进去吧!”

红衣女子不明就里,但还是听话的进去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老陈盛了一碗豆浆递了过去,那人伸出已经冻得通红的手,接过那碗豆浆慢慢的喝着。“行了,喝完了就赶紧进去吧!”

男人放下盛豆浆的碗,慢慢走了进去,穿过人群来到了酒楼柜台的位置,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递了过去。柜台后站着个消瘦的中年人,这人眼窝深陷,手中扒拉着算盘,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直到看到那人扔过的木牌,那人的眼角跳动了一下,随后将木牌还给那人。带着那人走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进去吧!那个人在等你!”

斗笠男子没有说话,推开门进去了。屋内很暗,明明是白天但屋里面却一片漆黑,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被封上,只能依稀看见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似乎是有个人。“你回来了!”

那桌子后面之人开口,声音十分柔美,好像是个女人。“是!”

斗笠男子并不多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扔在了桌子上。“我就知道,你出手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人说着打开锦盒,随后啪的一声又关上了。“不愧是罗网天字号杀手潼关怀古司徒无情,这么难的任务都被你给完成了。”

声音的主人似乎十分高兴,一扬手一个信封朝着司徒无情飞来。司徒无情伸手接住,转身离开了房间。“老板,赶紧给我们上吃的,都快饿死了!”

司徒无情刚下楼,就看见一个高大的汉子从门口走了进来,这汉子身高九尺,一身短打,身后还别着两把弯刀。酒菜还没上来,酒楼里就陆陆续续的进来很多人,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镖师服装,胸口上印着四个大字——镇远镖局。看来这些人都是镇远镖局的镖师,司徒无情慢慢下楼,刚要出门迎面就碰上了老陈。“吃点东西吧!给你炒了菜,烫了酒,还煮了一碗阳春面。”

司徒无情没有说话,只是将长刀上的酒葫芦甩了过去,找了个角落坐下了。“秦大哥,马上我们就能回镖局了,这一次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端起桌上的酒壶给那汉子倒了一杯。“小六子,我看你不是想休息,是想把你的力气全用在青楼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身上吧!”

被称为秦大哥的那人话一出口,就引得周围几人哄堂大笑。“瞎,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少年被说的满脸通红,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家伙紧张了。“行了,去了就去了,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看我每次去的时候就是和那些小娘子聊聊天,下下棋,听听曲儿别的我什么都不干的。”

“切!”

周围几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笑,这话说出来谁信,这家伙每次去都是兴致勃勃的去,然后扶着墙出来,至于是吃的太撑了,还是太累了就不得而知了。估计是青楼的饭菜太好吃了,每次都吃的太多了吧!当然,他有时候也喂别人吃,但吃什么就不一定了,不过据说是从来都没有喂饱过。“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

男人煞有介事的看着众人说道。不过是为了岔开话题,还是真想聊聊天就不知道了。“什么大事?”

众人也是十分配合的问道。“这铸剑山庄和玄天谷联手用一块异铁打造出了两把神兵,名为明鸿剑与大夏龙雀。这一刀一剑打造极为不易,听说打造成功那天,外面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征兆吗?这是神兵出世的征兆啊!”

男人这话成功的引起了周围几人的注意,一位白衣少年忍不住率先发问。“没错,相传这玄天谷有一宝物,名为元阳炉。传说这元阳炉能吸收太阳的力量,所以玄天谷打造的刀都异常坚韧。相传,这最后的锻造过程就在玄天谷的元阳炉中,不过听说这一刀一剑刚刚被打造出来就出事了,玄天谷的锻造师被杀,明鸿与大夏龙雀不知被什么人抢走,玄天谷几乎被灭门。但奇怪的是,一直守着这一刀一剑的玄天谷谷主谭正元与铸剑山庄庄主西门无敌那天正好就不在那里,而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了,这二人也没有消息,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少年说着,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语气中似乎颇为惋惜。“没什么可惋惜的,这种东西真的带在身上,是福是祸是真的说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好奇,抢走这一刀一剑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众人又聊了一些别的,然后就不说话了。秦定安几下子将碗里的饭吃干净,喊来老板结了账,众人闹哄哄的走出酒馆大门。“其实这样的生活不是也挺好的吗?我守着这里,至少不用担心仇家上门,也不用担心哪天会曝尸荒野了!”

陈老板坐在司徒无情对面,将葫芦放在了桌子上。“你当然知足了,原本你犯的错得死!”

司徒无情说着将碗里的面吃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戴上斗笠将葫芦在刀柄上重新挂好,起身离开了酒楼。“吁!”

秦定安停下马车,指挥着众人将马车停进院子。“小六子,你先去账房将这次的镖银交了,我去找老爷子说点事儿!”

秦定安说完,快步走进镖局,穿过前面的院子。来到镖局最后的一座小院子里,这院子里摆满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地上撒着黄土,院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张石桌,三个石凳。桌子上摆着一坛上好的竹叶青,两个酒碗倒扣在桌子上,院子中间有一位老者,大冬天这老者一身短打,正将一把大铁枪舞的是虎虎生威。而在不远处放着一把躺椅,一位和那老者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躺在躺椅上,这老者一身鹿皮长衫,手中并无兵器,但那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徒弟,看枪!”

那舞枪的老者一抖枪花,手中铁枪如一条灵蛇一般刺向自己喉咙,秦定安不敢托大拔出腰间两把弯刀,翻身躲过双刀斩在那枪身,强大力量甚至让自己握不住手中双刀。“不错,这一趟回来功夫进步了,你走之前根本躲不开这一枪,这一趟回来不仅身手强了,反应也快了。”

老者长舒一口气,脸色红润的说道。“哪里话,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师傅和师伯还要多指教才行。”

秦定安说完,三人来到石桌旁坐下,秦定安看着二人,有些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大老爷们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舞枪老者是个急脾气,而秦定安也知道自己师傅的脾气,赶紧说道。“师傅师伯,你们都听说玄天谷的事情了吧?”

“徒弟,你记住,咱们是干镖局的,讲道理江湖上的朋友我们一个也得罪不起,这种事情跟咱们没关系,你还是少打听为好。”

老者拍开桌子上酒坛的封泥,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喝干。“师傅,我不是想管这个事情。我是奇怪,这铸剑山庄庄主西门无敌可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了,他就真的这么看着......”“行了,都说了这个事情你不要管,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这次正好镖局的人齐,大家一起过个好年不行吗?”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江湖上对于这件事情的关注度依旧没有停下。“秦大爷,怎么闷闷不乐的?”

甜水巷,醉仙楼。一位红衣姑娘正用手中棉棒小心翼翼的给躺在腿上的男子掏着耳朵,而那男子不是秦定安还能有谁呢?“这不是太久都没有看见你了吗?想你了!春桃姑娘,你有没有想我啊!”

秦定安说着,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用手摸了一下那女子的脸。“想我?我怎么听说秦大爷前几天就来了,找了迎春坐陪呢!”

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娇嗔,但却也只是闪过而已。“这.....哈哈哈!咱们喝酒吧!”

秦定安起身坐到桌子旁,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秦大爷,你不是说帮我赎身吗?这都一年多了,你到底想不想啊!”

女子将身上衣衫褪下,只留下一条粉红色的肚兜,女子肌肤白皙,如羊脂玉一般。朱唇轻启,眼波流动眉眼间说不尽的万种风情。“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怎么跟师傅师伯说,镖师走南闯北的不知道哪一次就把命搭上了,我不想耽误你的。”

那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拿起酒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秦大爷,朱颜易老,我还能在这勾栏之间待几年啊!过几年,恐怕我就真的成了那人尽可夫的女子了。”

一滴泪水划过那女子脸颊,秦定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的说道。“明天,明天我就为你赎身,春桃姑娘要是你不嫌弃我就是个押镖的,没钱没势又爱喝酒,你就嫁给我吧!”

秦定安认真的语气一下子就让春桃姑娘破涕为笑了,手指划过脸颊,吐气如兰。“秦大爷可是认真的,那妾身给你弹奏一曲吧!”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一曲唱完,秦定安起身从身后抱住春桃。“春桃,你跟那些女子都不同,在你的身上我能看到那些女子没有的东西,就是那种与众不同吸引着我。”

“大爷,妾身就是个清倌人,自然和你总找的那些女人不同,不过大爷若是想,今晚我可以是你的,只要你明天帮我赎身。”

烛火被吹灭,屋里立刻一片漆黑。这一晚上,隐隐从屋里里传出的粗重喘息声,似乎在嘲弄着这个世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春桃睁开眼睛,浑身的酸软甚至让自己无法起身,转过头枕边的那个男人均匀的呼吸着,自己来这醉仙楼已经整整八年。期间不管这老鸨如何劝说自己,自己就是弹琴唱曲,从来不做那出格之事。当然这醉仙楼自然有那一掷千金只为和自己一夜春情之人,但自己对这种人通常都不理会。就算这老鸨的鞭子落下,自己也绝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世道纷乱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活路,今年自己已然二十一岁了。要是在平凡人家的话,这个年纪早就嫁为人妇了,可自己......“恩!”

旁边男人哼了一声,伸手将自己揽入怀里。“春桃,在躺一会儿我就去和老鸨说给你赎身。”

“好,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镇远镖局的厨房里冒出袅袅炊烟,小六子拿着炒勺将锅里的鸡蛋呈到盘子里之后,又拿起旁边水缸中的水瓢将锅刷干净。“小六子,饭还没好吗?”

“好了好了,急什么!”

“定安哥怎么又不在,说好了回来教我练刀的,这几天就光让我站桩,我都快烦死了!”

一个看上去八九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夹起盘子中的鸡蛋放进嘴里,这几天站桩站的腰酸腿疼的,就来刚才一个夹菜的动作都让自己废了好大劲。“周胜,要不你别练刀了,跟我学大枪吧!不是我跟你吹,我三岁练武到现在也有十年了,虽然天赋一般但胜在努力啊!你没听说过一寸长一寸强吗!”

说着,这小六子用手中筷子当做大枪,使了几个招式。“要学枪我还跟你学什么,我直接去找五爷爷不就完了吗!五爷爷可是号称打遍西蜀无敌手,你枪法再好也不及五爷爷吧!”

小男孩三下两下的将饭吃完,出去站桩了。“嘿!你个臭小子,我枪法还不轻易教给别人呢!”

小六子说着就追了出去,这二人追追打打的来到前院。“叫白心水出来!”

二人刚到前院,就看到一位白衣少年站在院子中,周围镖局的人不少都躺在了地上,这少年面如冠玉,双眼炯炯有神,手中兵无兵器,只是拿着一把折扇。而那少年口中的白心水,就是那使铁枪的老人。“是谁这么不开眼,居然敢来这镇远镖局撒野!”

小六子虽然年轻,但也深谙江湖道。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上门找事的,这天下南七北六十三省,这镇远镖局算是最大的几个镖局之一了,这种人每年也是有几个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借着上门挑事来证明自己的本事,然后成功的留在镖局。所以这小六子一声怒吼,直接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抄起一条长棍,就攻了过去。如果这人真是来投奔镖局的,用棍子也不至于伤到人家,如果真的是来找事的话,自己手中的棍子也足够能撑到当家的来了。“都说了,让白心水出来,你们不够看!”

那白衣少年说着躲过这当头的一棍,手中折扇横扫向小六子右侧太阳穴。小六子一看对方躲过自己一击,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落地低头躲过,手中长棍连点向那人心口,脖子,眉心三处。但那白衣少年似乎早就预料到小六子的攻击方法,不仅全部躲过,还反手出了一掌直接将小六子打飞了出去。“我都说了,叫白心水出来,你们都不是对手。”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真以为我老了就谁都可以欺负了吗?”

屋顶一声暴喝响起,一道身影如捕食的老鹰一样俯冲而下,手中一杆铁枪顺势刺出,枪借人势仿佛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终于出手了,看来这一次不白来啊!”

那少年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身形闪动躲过这一枪,手中折扇插入后颈。宽大的衣袖中,飞出两把判官笔。“嗡!”

白心水一击不中,落地大枪直接横扫,那少年低头躲过这一枪,破风之声甚至震得自己耳膜生疼。可那少年也抓住了这机会,手中判官笔如流星般攻向白心水心口。白心水大吃一惊,自己两招皆被眼前这少年躲过,而且这少年居然还抓住了自己招式用老无法躲避的关键时刻出手。不过这白心水毕竟与人交手经验丰富,双脚蹬向地面,身形后退躲开少年的攻击。这样最起码自己虽然门户大开,但也逃离了这少年的攻击范围。“嗖!”

少年双脚蹬地,身体化作一道白虹,手中判官笔始终不离那白心水的心口。“当当当!”

金铁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这白心水使用的是大枪,一旦被人近身功力基本上也就发挥出一半来,而这少年又是步步紧逼,基本不给这白心水拉开距离的机会。“当!”

白心水一个不留神,手中长枪被判官笔磕中,沉重的铁枪居然直接脱手而飞,而这少年似乎根本就不给白心水反应的机会。双手向前,直接点向那白心水胸口。“嗖!”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黑光从门口飞出,那少年眼神不俗,第一时间双脚连续点地,身形暴退但一道森然寒意从背后直冲大脑,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站着一人。而自己耳边一缕长发,缓缓落地。“厉害厉害!一刀封喉张自流果然是宝刀不老,在下服了!”

那少年抱拳拱手,看着众人说道。“小弟开封展家,展飞鸿。今天来此不为别的,就为了这镇远镖局能帮我走一趟镖。”

“年关了,我们也要休息的。”

张自流手中长刀缓缓入鞘,这是一把十分奇怪的刀。从刀鞘到刀柄都是圆柱形,刀身很窄,在刀柄处还有一处螺纹卡扣。“我知道,但恐怕这一次这个镖你们还不得不接!”

展飞鸿说着拍了拍手,四个家丁模样的人从门口走进来,这四人抬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这人是武当张成天,他受了重伤,恳请各位能在七日之内将他送到武当山。只要各位做到,黄金一千两奉上,但我有一个要求必须是二位亲自押镖才行。”

张自流眉头紧皱,虽然自己已经常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但不代表自己对江湖事不了解,武当张成天造访玄天谷,结果被打成重伤,明鸿与大夏龙雀也在同一时间丢失,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背后又有什么样的阴谋?白心水与张自流对视一眼,显然眼前这少年有很多事情在瞒着自己,但所有的疑问恐怕真的只有亲自去一趟武当才会知晓了。秦定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当他从大门探头探脑的看向镖局里面的时候,他看到了让自己震惊的一幕。镖局里所有人都死一般的沉静,张自流与白心水二人正面色凝重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人,而站着的大多数人都脸色铁青,看样子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出什么事情了?”

秦定安走到一人身边,疑惑的问道。“.....”“问你呢!出什么事情了,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

这秦定安在镖局里虽然只是个镖师,但他也算是最早跟着张自流与白心水的了,自然在镖师中还是有一些威信的。“来了个人,说是让我们走一趟。”

小六子深吸一口气,那展飞鸿一掌虽然不重,但仍然打的自己气血翻涌,呼吸不畅。小六子指了指地上的人,秦定安虽然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躺着个人,但直到现在才看清地上的这人穿一身白衣,头上扎着发髻,但是当秦定安看到那人的面貌时,忍不住惊呼一声。“张,张大侠?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秦定安一眼就认出地上这人是武当的张成天,有些震惊的问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有人过来让我们走一趟,定安马上召集镖局中的好手,这一次我要亲自押镖!”

嘉定,陈府。陈迁安最近心情十分烦躁,自己已经被父亲禁足一个月了,许多人都羡慕自己能出生在一个富贵之家,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从小的生活是由多么的不幸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逼着读书,逼着练武,逼着学做生意,自己从来就没有享受过那些普通孩子的幸福。“少爷,老爷就要出门了。”

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站在身后,陈迁安转身,右手摸着腰间长剑,脸色阴晴不定。“少爷,还是去送送老爷吧!老爷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老者说完,陈迁安无奈的点了点头,跟着老者从后面来到大门口。“爹!”

陈迁安低着头,眼前这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无形的压力。“无能,我不想看见你,滚!”

陈大富看着眼前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做生意也只是中规中矩,一点也不像自己。想到这里,陈大富直接一脚就把陈迁安踢倒,对着身后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恶狠狠的说道。陈大富说完,跳上马车离开了。等马车走远了,那花白胡须的老者赶紧走过去将陈迁安扶了起来。“胡叔,你说我真的像我父亲说的那样没用吗?我父亲既然不喜欢我,那不如我就顺他的意,离开这里吧!”

陈迁安今年十八岁,那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但他的脸上早早的就挂上了沧桑,他没有理会胡叔说的什么,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简单的拿了几件衣服,一双鞋子,然后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副画。画上是个正在煮茶的女子,这女子唇红齿白,煞是好看。陈迁安看着看着眼泪滑落自己的脸颊心中悲伤被无限放大,画上这女子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自己的母亲,而母亲唯一留下的只有这一幅画。“少爷,老爷说的都是气话啊!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老者看着站在门口已经收拾好行囊的陈迁安,脸上全都是焦急的神色。“气话,这样的气话也是可以对自己孩子说的吗?胡叔,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什么坏心眼的,可我无论是做什么,我父亲都不会喜欢我。既然是这样的话,这个家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我父亲要是回来的话,你就告诉他陈迁安已经死了。”

陈迁安的脸上露出一丝绝望,飞身上马一拉缰绳,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这,恐怕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吧!”

老者看着陈迁安远去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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