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出声，凑到朱石芬耳边，压低声音，说，“奶奶，您知道吗？我今天早上又挣了一百块钱，有七十二是工资，剩下的二十八是帮网吧老板修电脑他多给的，他说当做报酬。”

方离唯微笑着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期望着被长辈夸奖的孩子，他笑起来很好看，嘴角有着浅浅的梨涡，露出两颗小虎牙，俊俏之中带着几分孩子气，成熟中又有几分可爱。“奶奶，您说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把每天挣的钱都存起来，这样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帮楚楚将小二婶的钱还清了，楚楚也不用担心她的生活费和学费，我都会帮她存着的。”

门外的楚楚抿着唇，双手紧紧抓着书包带子，抬手按着胸口，感觉脖子上的筋脉都扯着心脏疼。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男孩子？明明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就可以事事做到以她和奶奶为先？他是怎么做到的？原本那样一个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富家少爷怎么就可以做到这一步的？她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的？“话说，楚楚这丫头是不是掉进厕所里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难道她是忘记了她今天下午要回学校去上课吗？”

方离唯直起身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朱石芬说话，只是，无论他怎么说，朱石芬都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连眼睛都不会动一下，只是嘴角不断的流着口水。方离唯笑了笑，再次抽了两张纸帮她擦掉口水，然后像哄个孩子一样低笑着，说，“奶奶是不是饿了？我给您买了粥，牛肉粥，熬得很稠，您应该能吃。”

将帮朱石芬擦口水用过的纸扔进垃圾桶，拉开塑料袋从里面端出一个纸盒来，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粥，一打开香气扑鼻。朱石芬临床住的是一个有哮喘的老奶奶，刚刚一直睡着，听见方离唯拆塑料袋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偏头看向朱石芬这边。“小方回来了？这是又给奶奶带好吃的回来了？唉！好孩子，你奶奶能有你和那个小姑娘这样一对孙子孙女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不过，早上医生才来交代过，你奶奶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吃东西，医生给你奶奶打了营养针，你不用太担心的！”

老奶奶说着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方离唯连忙放下手上的粥想要去扶她，脚步刚跨出去楚楚就跑进了病房。“方离唯！我来扶吧！”

楚楚将书包放到朱石芬脚边的空处，瞟他一眼，望着那个灰色的书包方离唯眉头微微皱了皱，点点头，重新去弄粥。楚楚将老奶奶扶起来，将她的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让她靠坐在床头，又绕到床尾将床摇起来一些，让她靠得更舒服又帮她掖了掖被子后回到奶奶这边。“楚楚丫头回来了？你放心吧！医生护士们今天早上来给你奶奶检查了两次，都没事，医生还一个劲的说你们兄妹俩将你奶奶照顾得很好呢，连他们教的擦洗方法都掌握得很透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