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肉。晴儿没有理会献殷勤的大高个，擦掉脸上的最后一点儿泪痕，冷着脸打开了自己的小院儿，“滚远点儿！”

她眼带哀求的聂阳，水葱似的指甲都掐进了篱笆上的木头里。身边一双双带着磷火的眼睛慢悠悠的飘了过来，自下而上，来回打量了聂阳他们身上的每一寸，聂阳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纯粹’的眼神凌迟了。攥紧背后的龙猫，聂阳心里衡量一番，他的丹田破损，灵力耗尽，而身上的符箓也用完了，之前得心应手的龙猫和如意梭，现在也变得很是沉重了。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大高个的面儿，聂阳带头踏进了晴儿的小院儿里。刚迈进了一步，背后忽然传来了一连串儿的‘嘎巴巴’的声响。方元偷偷侧脸看见了一眼，和聂阳说悄悄话：“师兄，他们掉了好多的的下巴！”

聂阳胸口一窒，这个小憨憨怎么也跟着金算盘开始胡说八道了！“你……让他们……进去……”大高个停在晴儿的小院儿门前，委屈极了。可怜一个破木门还没他的膝盖高，偏偏把他禁锢的死死的，不敢越雷池半步，他背后密密麻麻的眼睛，渴望的看着的晴儿一个眼神都欠奉，扭头就走连个背影都不想给。好不容易进了屋里坐定，金算盘肩膀一垮，瘫倒在地，顾不得其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大的房间里很快尸臭一片，刺鼻而上头。聂阳坐在原地，动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捂了口鼻，等晴儿的下文。晴儿转来转去，也不敢坐下，叹气、哽咽、无助、懊恼……短时间内一张脸上情绪多变，像是她短暂的回溯了自己的一生，满是愁怀。金算盘反应过来，一咕噜爬起身，正襟危坐，眼珠子跟着晴儿的身影左右来回，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最后噗通一下跪在聂阳面前：“主人……我……求你帮他！”

沦落到了这一步还想着那个邬相文，何苦来哉！聂阳没有一丝丝的惊讶：“那是邪术，牵连太多人了，已经死了的会魂飞魄散，还会徒增很多的亡魂……”“……可我眼里看不见别人，只有他。”

金算盘搬动椅子，用自以为没人听到的声音说‘悄悄话’：“杨爷，你们说的这个‘他’不会刚好这么巧，是个男的吧……”晴儿恍若未闻，一个劲儿的磕头，每一下都结结实实：“求你怜悯……帮帮他，只此一次，就这一次……”只要剧情走完，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越是节外生枝，他这个“配角”越是容易被‘炮灰’，剧情外的事情，聂阳不可能做。“晴儿，看看你自己，你的眼睛从来不该停留在别人身上，你该看看你自己！”

聂阳忍不住斥责了一句，丹田剧痛，冷汗链链，差点儿坐不住。方元一直默默看着外面儿的情形，忽然说了句：“大个子他们还在外面，越来越多了。”

说完走到聂阳身边，悄无声息的扶住了聂阳的胳膊。处境不同，今非昔比，暂时还不能翻脸，聂阳冷静下来，问起了门外大高个的事情，“你怎么会在这儿？外面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沉默良久，晴儿才说起了聂走后发生的事情。“没了主人的金玉傀儡，我也不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