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了一下。裴衍没有注意到，他认真地翻开着合同，李竹却将这些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他微微蹙眉，想起韩梓尘那夜的话。“你希望她是不是筱之？”

李竹当时不理解：“裴总找到夫人这么久，她那么像夫人，我当然希望她是夫人。”

“我则希望筱之付小小，如同付小小一样，从小和付深毅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万事有付深毅替筱之挡着。如果可以，最好是从开始，筱之就没有遇到过裴衍。”

韩梓尘到底没有正面回答李竹的疑问，但李竹在他走了之后，仔细地琢磨了一句这句话。忽然有些唏嘘。裴衍和宋筱之当时已经走到了那种地步，即便是裴衍找到了宋筱之，又能如何？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如今不管付小小是不是宋筱之，她都安稳地生活在付深毅和赵甲第的爱护之下。而裴衍，也许再有一段时间，他就走出来了。不必再互相折磨。那天，李竹在车里呆到了半夜，最终决定，不将此事告诉裴衍。他原本还想提醒付深毅不要让裴衍见到付小小。宴会当天没有看到付小小，他自然清楚了付深毅大概从韩梓尘那里得知了前尘往事。也许付小小真的是宋筱之，付深毅得知前情，无论如何，便不打算让付小小再度成为宋筱之。亦或者，付小小是付小小，她并不是宋筱之，而裴衍做的事情，极有可能会伤到她，所以付深毅不想有额外的麻烦产生。无论如何，不见面，就不会有麻烦产生。李竹将思绪收了回来。合同很快签完了，裴衍表示可以共进午餐，将合同上的细节再讨论一下。然而这句话一出，除了裴衍之外，在场三人的反应都十分有趣。付深毅微蹙着眉头，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赵甲第却轻咳了一声：“今天付总有事走不开，也许我们可以约下次。”

“裴总，您下午还有一场会议……”李竹也忙在旁边开口。裴衍微蹙着眉头，神情隐约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