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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戒魂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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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反侧,小六子无心睡眠。七日后便是帝都戒守大试,可自己只是一心想成为戒守,却连最基本的通灵都不会,丝丝缕缕的苦闷缠绕心头。于是,他努力的在脑海中翻阅陪同小王爷修炼时候的一点一滴,也许这样,能够让自己一夜之间拥有通灵的能力……《灵动录》——序章鸿蒙初立,万物阴阳本同。然,时过境迁,清浊相悖,万物迷离,本真莫辩。故演化两极,谓之灵、肉尔。灵者,能尔,念尔,是为万物之源。能乎,无名皆然。因脉动参差,故孕之存异。高者,无形,如觉思;低者,名状,若木石。念者,精神练达,可驭万物,驱粗重为精细,役糙笨化轻灵。肉者,体尔。天地设计,父创母育,命之根本,灵之纳器。两极齐集,还原本真,汲星涉海,通幽踏虚。小六子双眼紧闭,口中不断重复着这段口诀,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丝清明。可那若有似无的通灵之感却无形无质,任凭他绞尽脑汁,却怎么也不得要领。窗外,三更锣响,小六子睁开双眼,已是满头大汗。心想,这通灵一途果非凡人能及,仅仅这一段最为基本的口诀都让自己如此耗费心神,那些现世高人修炼的苦楚自然可想而知了。越想越是心烦意乱,索性起身翻墙,只身到那后山清溪涧打打冷水,头脑会更加清醒些吧。来到后山,小六子贪婪的吸取着山中清新的草泥芬芳,倾听着清溪涧水流潺潺,心中孩童的顽性顿起,快步来到水边,拾起一块扁平的石头,打起一串水花,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幽光。玩的兴起,小六子又俯身去拾石子,一不留神,一块尖尖的碎石割破了手掌,鲜血汩汩涌出。还好,他自幼便出入山林,一些小伤还能应付自如,于是便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伤口周围,快步往林中走去,寻那止血草药。鲜血缓缓的沿着手指流淌,流经那枚戒指的时候,竟被戒指悄无声息的吸收了进去,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着,不过小六子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幕的发生。窸窸窣窣。草丛中小六子努力翻寻着草药,可是良久,未见一株。“怪了?白日里这止血草遍地都是,怎么现在一株也未见?”

小六子独自嘟囔着。忽然,借着月光,小六子发现,自己手上没有了一点鲜血,而且,伤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抓起本已受伤的手,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最后确定,这是真的……“不可能啊?明明刚才这手……怎、怎么?”

小六子错愕,一个劲的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既然是梦,那就一定不会疼。想到这里,小六子起手便狠狠的扭了自己的脸一把,这一下,差点没把自己扭出眼泪来。“见鬼了!见鬼了!”

小六子有些慌了,不知如何解释发生的这一切。就在此时,一个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浑厚又有磁性的声音在小六子身后响起,乍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彪壮的大汉和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异口同声的说道一般。“小鬼!你……是在找我吗?”

小六子头皮一奓,向前窜出一丈多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念叨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小的无意打扰,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这小鬼好生有趣,唤我来此,又吓成这般模样……”小六子感觉说话之“人”并无恶意,便缓缓抬起头,突然!他发现,眼前……根本没有人!“啊!”

一声惊叫,小六子起身要跑,可几个呼吸过后,他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卖力的猛蹬双脚,脚下却像是踩了棉花一样,无法着力,于是他猛的一低头。娘诶!自己竟然漂浮在空中。见鬼了!真的见鬼了!小六子拼命的哭嚎着。“聒噪……”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小六子顿时没了声音,像一尊石雕一样浮在空中,只有那一双充满惊恐的双眼,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小鬼,我且现身,你莫再怕。”

小六子身前的草丛一阵晃动。“完了完了!小爷我还年轻,不想却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了……也好也好,哪里来哪里去,我在这里被发现带回王府,现在就在这里离开人世吧……”小六子独自胡思乱想着,双眼紧闭。“小鬼,怕了?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既然你我有缘,我自会送你一番荣华。”

闻听自己不用死了,小六子心头一松,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成长至今的所有认知顿时都颠覆了,原来,说话的不是鬼,也不是人,而是……一只黑猫,正对自己眯着双眼,咧嘴一笑。“怎么,你没见过戒魂?”

黑猫高贵的蹲坐问道。小六子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你可叫我极乐,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戒魂了。”

“那也就是说,现在我也是一名戒守了?”

小六子的眼中精光四射。极乐摇了摇头,说道:“想成为戒守,你还差的远呢!据我所知,最快成为戒守的也要一年的光景,一般人嘛!起码也要个四五年方才略有所成。”

小六子一听,心情即刻云霄谷底。极乐察觉到小六子又些失落,安慰道:“慢慢来,我可以将你指导成为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

“可戒守大试还有七天就要举行了,我连感知灵力都不会,如果考不上戒守,我又要在府里当牛做马三年,还要受那该死的大管家的气!还有还有……”小六子越说越是义愤填膺。极乐有些烦,打断道:“不过嘛……”小六子见极乐话有转机,立刻凑过脸,兴奋的直流口水:“不过什么?不过什么?!可是有速成之法?”

极乐用爪子推开小六子的脸,肉嘟嘟的爪子让小六子一阵温馨。“法子倒是有,不过,不知你能否承受的来?”

极乐卖着关子。舔了舔推开小六子的爪子。“哦!好厉害!若真有此法,就是断手断脚也无妨!”

小六子一跃而起,紧握双拳,高声叫道。“断手断脚倒不至于,不过可能小命不保,你……还要坚持吗?”

极乐回过头来,幽绿的眼中射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精光。小六子用力咽了下口水,喉咙里咕咕直响,顿了顿,坚毅的答道:“与其庸庸碌碌的活,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我愿一试!”

“不错!不错!”

极乐对小六子很是赞赏,一连说出两个不错,“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坚若磐石之志,果然我没有选错人!”

“那我们何时开始?”

小六子迫切的道。“不急不急,刚刚回到这人世,待我先饱餐一顿,睡个懒觉,然后我们便开始。话说……小鬼,你可知哪有上好的鱼鲜美味?”

“嘿嘿,这个嘛!当然是我们穆王府的厨房啦!我老爹的鱼鲜手艺那可不是随便盖的!就连当朝的皇帝老子都要按月来我们穆王府品尝一次我老爹的‘纵横四海’呢!”

“哦?那我倒是要好好品尝一下这道‘纵横四海’了……”极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带路吧!小鬼……本尊已经迫不及待了。”

极乐一声令下,化为一道黑光没入小六子手上戒指不见了。清溪涧,四更的林间,回荡着少年清脆的欢笑……回到穆王府,小六子蹑手蹑脚的溜回房间,关上房门。一回头,极乐已蹲坐在自己那张破旧的床上。“你等等,我先去厨房,看看可有白日里剩下的鱼鲜。”

“剩下的?你当本尊是要饭的不成?”

极乐语中透出悻悻。“不是的不是的,只是现在夜正深,府里下人都还睡得沉,若不然,你等等,五更老爹就要起来打理王爷的饮食了,到时候我去给你搞些鱼鲜,至于那‘纵横四海’,我想要等戒守大试结束,小王爷赘了榜,王爷设宴庆祝的时候才能品尝到了。”

“也罢也罢,离五更还有些时间,我暂且为你讲解下修炼的入门常识吧!”

小六子对此兴致勃勃,立刻搬了条木凳,坐在床边,撑起下巴,细细聆听极乐授业……戒魂,乃上古时期与人间修者们签订灵魂契约的异界精灵,品貌不一,属性繁多,诸如:金、木、水、火、土、风、雷、念、血、毒等。但因生存环境差异甚大,唯含异界灵气晶石不可存活,而人间此种晶石较为罕有,故此,修者们便将晶石制成体积小,且便于携带的戒指,供精灵容身。晶石品阶越高,戒魂能力越为强横。其品阶划分为四:凡,即人间含有异界灵气的金玉铁石;天,乃是天外飞石;太古,为太古时期亡于人间的异界古兽尸骸所炼;混沌,乃为混沌初成之时所遗混沌之物,世间极为罕见。戒修,顾名思义便是依戒研习通灵之术的修炼者。分为灵,器,体三类,并且冠以境界论之。灵修,其戒魂形态不一,可幻化凝形,施展技艺,三类修者中最为见长。器修,戒魂先天便为武器形态,无生命、属性可言。故而修者佩戴戒指为何种属性灵石制成,其戒魂便可发挥出何等属性技艺。高阶器修可同时具备多种属性,在三类修者中较为少见。体修,需修者拥有先天灵体,可吸纳灵石内的异界灵气,将戒魂作用于自身,强横无匹,世间罕有。修者又以境界论之,有低至高可分为:戒守、戒灵、戒圣、戒主。而四境又有层次之分:戒守四期:灵觉、通悟、参天、小成;戒灵四期:凌虚、造化、三千、大成;戒圣四期:无为、大名、王道、皇统;戒主一期:至尊之主。修者间修习之法万千,虽众择不一,但殊途同归,终将有所成就。极乐讲的绘声绘色,小六子听的津津乐道,不知不觉,街上便传来了五更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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