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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遥远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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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进管理所的人。余安走到了公寓前,向宿管阿姨询问得知,自己的那间公寓已经被别人占了,他的个人物品都被丢在了楼道旁。几天的时间,很多东西不是没了,就是被人故意损坏。看着这一幕,愤懑的他攥紧拳头,在心里骂人。原来无论社会发展的多么先进与文明,人类的劣根性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本想着在学校呆上一晚在回家,毕竟这里有着他四年的回忆,但是看着地上乱糟糟的东西,像是在侮辱自己,讽刺着自己乱糟糟的人生,便转身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学校。想当初自己在学校是个大红人,走到哪儿都会引进阵阵躁动。这次来学校,别人似乎都在躲着他,想方设法的离他远点。那些曾经爱拍马屁的人也早就消失不见,估计现在还在忙着和他撇清关系。余安的家乡位于六号大陆,由于那里靠近着七号大陆,自然不会是个富裕的地方。他家又是住在生活区,无论是安全性还是生活水平都差了安全区好大一节。做为一个在安全区呆惯了的人,是不太愿意回到那个贫瘠的地方的,即便那个地方是自己的故乡。可是,这由不得他。现在的处境是被开除,这样的学历在三号大陆的安全区内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倒不如早点回家,回到那个小地方,或许自己还有用武之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售票处。“去六号大陆。”

余安轻轻的说。售票员没说什么,将船票递给了他。余安付了钱,拿着票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离出发只有两个小时了·········五天五夜的航行,终于抵达了六号大陆的港口。到了这儿,离自己的家乡就剩下一个小时的车程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相应的人也做过不少的清理,六号大陆的辐射还是没有一丝的减小,只要在生活区和安全区之外活动,必须穿上防护服。回家的路程就要经过辐射区。余安将厚厚的防护服套在了身上,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东南生活区。”

余安做了下来,说道。司机是个五大三粗的合成人,可能是没有太多的钱,买不起仿生的皮肤,所以一半的身子都是劣质的金属造成的。“东南生活区,那地方好像不太安全。”

司机的语气也是一种廉价机器声模拟出来的。“我觉得比你的车是安全多了。”

余安将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休息了一会。最后到了地方,还是司机叫醒的他。生活区建在两百米的高墙之内,每个生活区的面积大约在一百平方公里左右。为了安全起见,生活区的建筑都不能超过围墙,普通人在生活区内不可以开车。所以所有的出租车都是在大门前停下的。一直生活在安全区,看到这么高的墙,心里竟有些压抑。脱下防护服检查了证件以后,余安进入了安全区。上次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年以前。那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了。就算是来,也是过来接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可当他真的回来了,却不是接家人,反而还要在家住下。生活区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家。那个自己无比熟悉,怀念而又想要逃离的地方。那是一个老式小区,三四栋楼,居住了一千多人。平均每个家庭的居住面积不过三十平米,而且一户都是住几个家庭。余安的家在第三栋,住在二楼。这几年父亲的手上有了点钱,也就买下了一户房子。虽然只有八十平米,但是要比那些几口人挤在一间房子里的家庭幸福的多。“爸妈,我回来了。”

见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余安就走了进去。“我回来了。”

余安又喊了喊。一直没人答应,他就去房间看了看。父母都不在家,只好去敲妹妹房间的门。妹妹不是个正常的孩子,这是别人对她的评价。但是在余安的眼里,妹妹一直很正常。虽然妹妹已经十六岁了,但还是每天呆在她的那个小房间里,连吃饭都不和家人一起。但只要余安一回家,她就一起和家人吃饭。“妹妹,我回来了。”

余安敲了敲门。“哥哥回来了!”

房间了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后,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小音。”

余安微笑着。妹妹看到余安以后,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哥哥不是还有段时间才会毕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

“我被学校除名了,所以就回家了。”

余安叹了口气。“啊?”

妹妹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余安说道,“哥哥一直很优秀啊,为什么会被开除呢?”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余安拍了拍妹妹的头,“对了小音,爸妈怎么不在家。”

“爸爸妈妈去医院了,已经好几天了。”

妹妹拉着余安坐在了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笑了笑。“干净的,放心喝吧,不比安全区的差。”

余安接过水,说道:“爸妈怎么会在医院。”

“是妈妈,爸爸一直在医院照顾她。”

妹妹走到窗户前,看着落日的黄昏,又低下了头,“妈妈的病又严重了。”

余安放下了杯子,只感觉喝下去的水好难下咽,站了起来:“上次我寄的药没有用处吗?”

“刚开始还有点用,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妈妈感染的病毒一直都是个难题,普通的医院是治不好的···”“要是我能够顺利毕业就好了,最起码可以进变异局上班,这样或许可以···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余安摇了摇头,面带忧伤的看着妹妹。“妈妈现在已经快要不会说话了,而且连爸爸都不认识了。”

“这么严重!”

余音点了点头。“可是以我们家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入安全区治病的。”

余安小声的说。“爸爸会处理好的,而且你也回来了,要比之前好很多,至少我们一家又可以团聚了。”

余安看着妹妹,突然发现她比之前好了很多。············医院里,爸爸一瘸一拐的背着妈妈,妈妈在一旁傻笑着,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认识我了,我都照顾你二十多年了。到现在反过来不认我了,我看你的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当初要是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娶你。”

爸爸一边背着妈妈嘴里还止不住的骂她。这样的事情余安早就已经习惯了,要不是家里有个妹妹,他一天也不想在家呆。医院离家并不远,但对于一个背着人的瘸子来说,这点路程还是有些困难的。路过一家小吃店,爸爸一把将妈妈放在了地上,对着买菜的小贩大声说道:“买点菠菜。”

“你这都吃多久的菠菜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时间长了会营养不良的。还有,哪有把自己老婆直接推到地上的。”

很显然,小贩也看不惯他的行为。“你就说卖不卖吧,又不是不给你钱。”

爸爸随手将几枚硬币丢到了桌在上。“行行行,怕你了怕你了。”

“一点菠菜,卖的这么贵。”

爸爸拿了菠菜又顺走了几根葱,还不忘说他一句。“诶,老李,你儿子回来了。”

一旁买菜的大姐看见他说到。“什么儿子,回来干什么!”

爸爸不耐烦的说。余安作为他的儿子,却从来没有被他关心过。甚至一直以来被他讨厌。“儿子都回来了,还不买点肉和酒。”

大姐说道。“买什么买,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而且供他上大学没少花过钱。”

“对儿子好一点啊。”

大姐继续说道,爸爸并没有理会。而是回头看着几个雇佣兵模样的年轻人。“这帮雇佣兵,收了钱也不办好事。生活区都被袭击多久了,现在才想着过来,有什么用。”

爸爸的声音很小,看来他这么脾气大的人,也害怕那些雇佣兵。他背起妈妈,往小区走。回到家后,爸爸拿起桌子上的水就喝了起来。看到儿子和女儿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妹妹用手指点了点余安的胳膊,示意他说说话。“爸,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能看见我吗?”

爸爸不耐烦的说。余安不想自讨苦吃,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妈妈。可是当妈妈看到他时,却吓得躲到了墙角。本来情绪还算稳定,这下竟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出来。余安想要上前,却被妹妹拦下。“别这样。你到她身边她会吓得跳楼的,前几天就是这样。”

余安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紧闭着的窗户,却怎么也不敢在看妈妈。“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哥哥来帮我做饭吧,爸爸最近也累了。”

妹妹转移了话题。余安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菠菜。水在生活区几乎是最贵重的资源,即便是做饭也是能不用水就不用。当然,被污染过的水就不值钱了,一般这种水都是用来洗澡,虽然这样的水有些危险,但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这样的日子再正常不过了。余安将菠菜放到了平底锅里,切开了菠菜,翻炒了起来。很快一盘没放盐的素菜就做好了。至于为什么不放盐,因为调料也是很贵重的,只有在接待重要的客人的时候,才会买一点。这样的菜,他们也早已习惯了。“你就不应该去哪个大学,就是一群骗子,你毕业之后也只能去当骗子,被开除了也是好事。”

爸爸冷嘲热讽的看着余安。余安没想到,父亲不仅没有丝毫的安慰他,还嘲笑了他。“就应该像你这样是吧,你是不是认为所有人都是骗子,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

余安反驳道。“你是心甘情愿的被别人骗,被别人骗了,反过来还要歌颂别人。”

爸爸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妹妹,抢过了她手中的水杯,“少喝点,不知道现在的水有多贵啊?”

“我跟你说话呢!妹妹喝了点水怎么了?”

“你要有钱你去买去。”

妈妈在一旁大笑着,拍起了手。“我还想问你呢,要不是因为你隐藏我的身份,我会这么难才考上大学吗?会这么容易就被开除吗?”

余安拍了拍桌子,妹妹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隐藏你的身份?你就是个无能力者,一辈子不要想着离开生活区了。还想去安全区,还想着去变异局?你什么都干不了。还妄想着去当骗子?”

爸爸将杯子摔在了地上。妈妈见状后笑得更夸张了,试图张嘴说话,但是只能发出像猴子一样的叫声。余安放下筷子,这顿饭实在吃不下去。············那一小队的雇佣兵已经来到了这个小区,他们拿着各种则量仪器对着地面和天空,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手里拿着手枪,吩咐队员散开以后,自己在余安家的楼下停了下来。他看着窗子。这时对讲机响了,他拿起对讲机听了听。“那个超能者就在这个生活区,而且我就在他家楼下。不过他的超能属性,和他具体有什么能力我还要观察一段时间,给我一两天时间考虑这个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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