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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探望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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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在天空划开一道道的,在天空中分裂成如树枝一般的分叉,一会就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的雷声,雨很快在小林和远方的屋檐前形成一道道雨帘,地上的雨在地面上泛起的涟漪变得越来越大了,雨声哗啦啦就像激烈的音乐声让人觉得畅快淋漓。小林和远方一边欣赏着雨一般聊着天。不知不觉,雨已经停了。两人又牵着狗一起散步。被暴雨洗涤过的眼前的世界焕然一新,也洗涤掉了一开始天气的让人焦躁的灼热感,环境里原本汽车行驶过排放的灰尘也洗涤掉了,空气里都是好闻的植物味道,像是植物们被洗了澡以后也焕然一新了一样,整个眼前的世界的绿色变得更加的绿,更加的让人心旷神怡,顾远方和叶小林手牵着手,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心情无比得自在。他们走着走着,到了桥上了,看着远方密密麻麻的建筑,以及一望无际的江面,顾远方突然朝着远处大喊一声:“小林!我爱你!”

他要把对叶小林的感情大声说出来。他不禁看向叶小林,叶小林觉得他有时候举动太高调了,不禁提醒他万一被别人看见多不好呀。顾远方却毫不在意地说:“我看这一块没人,很是空旷,不由自主就想把内心的想法抒发出来!我要告诉这边的水,树,蓝天,白云 ,说我有多爱你!”

叶小林听了,不由得笑着骂道:“神经病!”

顾远方把她一把搂过来,用手腕勾住她的脖子,假意要掐叶小林一把,却挠她脖子的痒痒,把叶小林逗得笑了起来。这时候,叶小林看着天空中,好像有一道彩虹在云间,跟顾远方指着说:“你看天上的彩虹,好漂亮!”

顾远方也看到了,但是他轻轻地打了一下叶小林的手,玩笑地说:“你别指,我听老人家说手指了彩虹会弯的。你手弯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你就会胡说八道。”

叶小林笑骂道。顾远方笑了,他对叶小林说:“来,小林,我来把你和彩虹拍张照,留个纪念。”

于是,在弯弯的彩虹下,小林比了个耶的姿势,笑得很甜,顾远方拿手机就拍下来了。叶小林本来看顾远方拍得样子很专注,就寻思顾远方会拍得很好看吧,没想到她凑过去一看的时候,差点没把顾远方打死,“你拍的我好胖呀,而且眼睛都没睁开!而且都没有拍到彩虹!你这个拍照技术!”

“你本人就这么胖啊,还怪我拍得胖吗?”

顾远方一脸委屈,“要不,你拍一张,我看看你的拍照技术。”

“要不!我们俩来张自拍!”

叶小林提议。于是让顾远方过来,顾远方比叶小林高很多,拍自拍的时候,顾远方故意蹲下来,和叶小林在同一个镜面中,就在叶小林拍照的时候,顾远方猛地在叶小林面颊上亲了一口。而照片里面,就出现了顾远方亲叶小林的画面。很多年后,当叶小林提到两人热恋期的时候,跟别人说要是觉得两人什么时候最浪漫的时候,那就是在彩虹下的那一吻,叶小林完全没想到顾远方会对她有这样的举动,也完全没想到,顾远方会对远处的江面大喊:“小林,我爱你!”

这样的举动,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内心单纯的大男孩!而那一天分别的时候,叶小林对顾远方有些依依不舍,顾远方回去的时候,满脑子里面都是叶小林,他觉得内心被甜甜的小林的身影占满,他有时候想到小林就会突然发笑。然而,他恋爱的事情并没有跟爸爸分享,他知道,他爸爸是个冷漠的人。那一天,他回去的时候,本来是想回到爸爸家里,但是他由于带着这只狗,所以就去了他妈妈的家里,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他敲了敲妈妈的门,他十四岁的时候爸妈离婚,十四岁以后妈妈会经常来看他,只是没有再走进他内心了。而他也很少去他妈妈那边去见她,距离上一次见她已经将近一年了。听到敲门的声音,他的妈妈原本以为是他的舅舅,没想到打开门,却看到了那个她日夜思念的孩子,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促进母子间的关系,只是,她怕孩子对她反感,顾远方看到自己的妈妈,眼神还是出现了一丝温度,只是目光随即黯淡了,他的妈妈眼睛里嗪着泪水 ,她的面容憔悴,脸上没一丝血色,神色忧伤,一看就是经常把哀愁写在脸上的人。“远儿~”她的妈妈突然唤了他一声,“快进屋。”

她的身体因为哭泣不停地颤动。顾远方也不禁动容,本来他想做个无情无义的人的,没想到却也见不得自己的妈妈这样。“我来是想给你送只狗给你做伴的。”

顾远方的态度柔和了些,于是就把小汪仔抱在了手上给妈妈看,小汪仔眼神有些胆怯,它是不适应新的环境 ,所以身体有些僵硬。“这只小狗很可爱啊。”

顾远方妈妈赵琴岚夸赞说。她把这只小狗抱在身上,摸了摸,抚慰它的紧张。顾远方知道,她的妈妈是喜欢这只狗的,他于是就笑了一下,并礼貌地对妈妈说:“妈妈,我把狗送给你以后,我就走了,我要回去了。”

“远儿,你不在这歇歇吗?吃个晚饭?”

赵琴岚提议。“不了。”

远方决绝地说。“今天舅舅也要来,你不是一直跟舅舅关系好吗?你们两人一起喝喝酒。我一会去买菜。”

赵琴岚拉住了远方。远方于是只得答应了妈妈,他坐在妈妈的沙发上摸着小汪仔,打开电视看了看,他并没有很多话要跟妈妈说。妈妈的屋子不大,自从和他爸爸离婚后,她就一个人住在这很小的套间里,两室一厅一厨房一卫生间,但是房子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客厅还放着绿植。顾远方看着妈妈进了厨房,妈妈正在打电话,一般人电话一般贴进右耳,而他的妈妈电话却贴靠在左耳。顾远方听到,他妈妈在跟他的舅舅聊天:“阿成啊,你晚上来吃饭,你的侄子来了。我一会去买菜。”

说得时候,她抹了一把泪,显然是很激动的样子。她打完电话就削了一个苹果,递给顾远方,坐在顾远方的左边 ,只是看着顾远方,恬静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水就出来了。她摸了摸顾远方的手,声音颤抖着说:“远儿呀,你瘦了。是不是你的爸爸没照顾好你?”

“我多大的人了,还用他照顾,我现在暂时在他家,但是我进了警局就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住在警局里就好了,我马上要进行体能考试了。争取一把过。”

顾远方冷冰冰地说。“嗯。”

赵琴岚欲言又止,她其实有很多话在肚子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跟顾远方去表达出来,两人沉默了一会,赵琴岚苦涩地说:“远儿啊,我知道你恨我,我没有争取你的抚养权,但是,我其实有我的打算,因为我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收入,我寻思你跟着爸爸日子会过得好一些。”

“嗯,我知道了,不要多说了。”

顾远方看着漫无目的地调了电视,但是心里面却很不是滋味,她妈妈已经解释无数遍了,但是顾远方不可能原谅她,因为那些伤痛,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确实存在着。她妈妈也不在言语,看向电视。顾远方调了一个香港探案的片子,于是下意识跟妈妈说:“妈,这个片子好看,你也喜欢的话就一起看吧。”

却侧头发现,他的妈妈丝毫没反应,“妈!我问你你这个片子看不看?好看的话就一起看。”

她的妈妈这才转过头来,一脸懵懵地看向顾远方。顾远方这才知道 原来,她妈妈的右耳彻底失聪了!只是以前她一直瞒着。这一刻,他彻底爆发了,“妈!我不懂你以前怎么那么懦弱!爸爸以前那么打你打我!你都不懂反抗的!你离婚了还继续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你就是那么懦弱才害了你害了我!打了第一次你不反抗,一直就这么忍受换来接二连三地毒打吗?”

没错!她的失聪就是顾远方爸爸害的!那时候顾远方记得推开房门看到他爸爸把他妈妈怒砸到墙壁上的情景,右半边脸献血淋漓,保姆吓得连夜不要工资就走了!“我那时候只是想你过得生活条件好!你爸爸有钱!”

顾远方妈妈委屈地说。“你的观念一直是错的!你以前都一直想好依附于男人,不想要独立起来才会遭受这么样悲惨的经历吧!这都是你没脑子,自找的!”

顾远方对她妈妈吼道,此刻,他的声音很大!很躁怒!他的妈妈泪如雨下!伤心的往事涌上心头,内心满是后悔与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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