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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恩威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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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江之战大捷,逼退北蛮军的消息不胫而走。想是北蛮军暂时不会回来了,于是那些逃至淮南的众位大臣们,这才扭扭捏捏的回过头来,重新汇聚到萧廷身边,来到这临江城城内。首当其冲的,便是弃城而逃的屯埔城太守刘韵。他跪倒在萧廷面前,呜咽着俯首说到:“为臣败土丧地,实在无颜面见殿下,本当苟且于山林之中,了此残生,但承蒙殿下不弃,召我等到此……”“少放屁!”

萧廷皱了皱眉头,打断了刘韵的话。刘韵缩了缩脑袋,不在言语。萧廷坐在临江城太守府衙的大堂上,身边站着关山月、秦硕、于则正等人,只是不见在外领兵游击的常正春。而在堂内矗立的大臣中,有半数来自南迁折返,剩下的则是直隶省那些苟且偷生的败将降臣。看着堂内这群随风飘摇的墙头草,萧廷的心中便有一股怨气。但此时又杀不得他们,便叹了口气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这要是放在以前,擅离职守,贪生怕死,本宫肯定不会放过你们每一个人……只不过现在国土沦丧,需要我等君臣一心才能扛过去。”

“事到如今,虽然北蛮军被暂时击退,但其灭亡我大楚之心已经是路人皆知,我大楚与北蛮之间自然是无回旋的余地,所以从今往后,再有谁敢枉论南迁,本宫定斩不饶!”

萧廷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堂下群臣。他身后的众人也眼神冰冷。“不过你刘韵,还算有些胆识。”

“你是这群逃跑的人中唯一敢和北蛮作战的,所以本宫才会允许你上前答话,你可明白?”

“罪臣明白……”刘韵迟疑了一下,这才小声的回答到。“明白就好。”

萧廷点了点头。“前些日子东圃省传来消息,东圃省一带远离直隶,且有高山险阻,所以得到的消息较晚,东圃省参政受奸人蛊惑,认为我大楚已亡,所以弃官潜逃。”

“如今东圃省群龙无首,本宫念你还有几分血性,特留你有用之身,复你爵位,再封你为东圃省镇抚使,立刻前往东圃省平定治安,收拢部队,再引军北上支援。”

萧廷顿了顿,看着刘韵。“你能做到吗?”

“谢太子殿下恩典!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韵大喜过望,立刻磕头谢恩。看着刘韵,萧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眼见堂下诸位朝臣交头接耳,似乎对萧廷的处置结果颇为不满。凭什么大家都是逃亡过来的,他刘韵就能不被定罪,反被升官呢?难道只因为他抵抗了一阵?但是丢土失地也是事实啊!萧廷心里明白,自己若不解释一番,恐怕是难以服众。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南迁这件事本宫也并不怪你们,从古至今为难一死,本宫在死亡面前尚且做不到泰然自若,又怎么能要求你们一定要以死明节呢?”

堂下众臣听后这才微微释然。不过这件事可不能给个甜枣就完了。萧廷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如今国土沦丧,社稷将颓,如赵轩、罗义、赵文林等人虽赴死仍不悔……所以说,有些事情可以容忍,但不能一直容忍。”

“淮江之战大捷,已经证明了我大楚的军队也不是纸糊的!也别怪本宫没提醒诸位,我们已经退过了淮江,已经到了底线,谁要敢再退,那就休怪本宫不留情面,诸位可明白?”

“臣等明白!”

堂下诸多朝臣一同向萧廷鞠躬,站在萧廷身后的于则正看向他眼神也充满了崇拜。殿下果然是千古明君!这手恩威并施玩的属实是恰当好处,仅仅几句话就将这群人精牢牢的握在了掌中!“好了,若没有其他事,诸位就下去歇息去吧!”

萧廷最后留下了一句话,便带着于则正等人离开城守府中。离开城守府后,关山月因为需要整顿军务便现行离开,于则正被一众朝臣拉了去,说是要了解情况,萧廷则带着秦硕骑马前往城南,等待常正春凯旋。贵客来酒楼,雅间内。一众朝臣将于则正簇拥在中间,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于侍中,你说殿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坐在于则正身边的李维李尚书向他打探到。于则正淡淡的喝了一口杯中酒,抬起眼皮瞥了一下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李尚书,此时居然找自己来打探太子殿下的消息,当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敲打一下这群人!于是,于则正故作神秘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开口说到。“正如今日太子殿下在堂上所说,便是要重振武功,以抗北蛮!”

“这……从太祖皇帝建国起,我大楚便崇尚文治,武将粗鄙,不堪大用,殿下总不能坏了祖宗之法吧!”

对于于则正的说法,李尚书颇有些嗤之以鼻。于则正轻哼一声,斜眼看向他说:“李尚书,殿下你又不是不了解,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窝窝囊囊的模样了。”

“现在的殿下可是说到做到,他这番话既然能说的出口,那就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以后的规矩,恐怕是要变一变了……”说着,于则正顿了顿,又斜眼看向李尚书。“李大人,淮江大捷以后,咱们可都要小心行事啊!殿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要是此时一个不小心惹得殿下震怒,别说你们了,就连我都有可能杀身之祸。”

闻听此言,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摇头感慨。……北蛮军大营内。呼衍折罗冷着脸,看着在座的另外两位手下将领。思摩也黑着脸,与呼衍折罗相对而坐,率先说到:“殿下,属下有两事不明,还望殿下解惑。”

“首先是常正春的青锋营一直在中明县布防,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淮江,咱们先前派出那么多明探暗探,竟无一人来到大营汇报?”

呼衍折罗黑着脸听着思摩这半带指责的质问,思摩接着说:“其次,殿下先前一直说心中已有计略,可如今吃了败仗也不见殿下的计略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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