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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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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大楚之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萧廷身后的秦硕更是低着脑袋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爱卿平叛有功,本宫本当封赏一番,奈何此次出行实在匆忙,也未带什么长物。”

“待本宫回到中明县,遣人送来金银财宝,任爱卿挑选。”

“来日驱逐北蛮,复我国都,少不了封赏爱卿一个柱国公当当……”能得到萧廷如此重视,常正春激动的面色涨红,于则正和杨嗣业望向常正春的目光也充满了羡慕。从这以后,萧廷再不用顾忌郑达旦死后,秦硕掌控下禁卫军对自己的掣肘了。毕竟笼络住这位温茶平叛乱的常正春,萧廷手中就有了兵权,秦硕再想搞一些小动作时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天亮后,常正春带领青锋营开拔转向中明县。约莫有七八千士卒驻守在中明县城周围的各个村镇上。然而,萧廷这边刚歇口气,那边则不断有噩耗传来。县衙公堂上,堂下站在所剩百官,堂上萧廷则背着手,看着挂在狴犴像上的直隶省地图。“这才几日,北直隶就全部沦陷了?”

“殿下,京畿营兵败,主帅赵轩被俘,副帅赵文林连同其余几位将军战死。”

萧廷方才舒缓的眉头愈发紧皱了起来。“京师城被破倒在本宫预料之中,可北直隶人口众多,还有许多军事重镇,各府县守军虽不成规模,抵挡数日应该也不在话下。”

“怎么会这么快就……”于则正见萧廷眉头紧皱,用词也愈发谨慎。“回殿下,京师城沦陷后,北直隶重镇通直城守将刘涛本欲坚壁清野,与北蛮军决一死战,但被高贼门生太守杜预设计毒杀,举城投降……”又是这个狗狗祟祟的高天仇。提起他来,萧廷恨的牙根直痒痒。“过了北直隶,离中明县也就不远了吧。”

萧廷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以后,也只能恢复平淡。“诸位臣工可有良计?”

台下众臣议论纷纷,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个像样的主意。一个说要尽快南迁;另一个叫青锋营顶上;还有弹劾新上任的于则正,说他上任门下侍中得位不正的。而新上任的于则正低着脑袋,垂着手臂,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在发呆。萧廷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楚过了太久的太平日子,真当面临这种时刻,还没几个人能拿得出手。”

言外之意,堂下所站这些统统都是废材、庸材、蠢材,国难当头除了逃跑连个像样的主意都拿不出来。“你们先商议着,于爱卿陪本宫出去散散心。”

于则正一拱手,跟着萧廷走出公堂。两人在县衙的马槽处一人牵了一匹快马,随后二人骑上快马直奔驻扎在中明县周围的青锋营军营。正在操练士卒的常正春见到萧廷来了,将手上事宜交给杨嗣业,匆匆来到中军大帐面见太子。见到常正春的萧廷这才舒缓眉头,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本宫送来的那些财宝,常爱卿可还中意?”

常正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腰杆站的笔直。“殿下厚恩,臣感激不尽。”

萧廷看着常正春憨厚的样子,收敛起笑容,转而又严肃的看向常正春。“爱卿可知本宫这次找你所为何事吗?”

常正春点了点头。“知道,殿下予臣十日,十日之内臣定会率领青锋营奔赴前线,传回捷报。”

萧廷摆了摆手。“青锋营毕竟也才七八千人,一次大捷又能算的了什么?”

“那殿下……”“本宫要你给我说句实话,眼下这局面,你能挡住北蛮军继续南进吗?”

萧廷死死的盯着常正春的眼睛,常正春握紧双拳,欲言又止。八千对五万,就算精锐如御北军,兵法高明如赵轩,果断如赵文林,最终也落得个溃败的下场。而要实现于则正的策略,那必须要将北蛮军挡在直隶省。常正春虽然看起来憨厚,但又不傻,他明白,此事若是夸下海口,自己兵败身死倒是其次,若是使大楚彻底丧失了反攻的机会,自己可真就是误国之人了。过了不知多久,这位被萧廷称作大楚之胆的常正春,严肃的看着萧廷,认真回复到。“臣不敢妄言,直隶省地势开阔,北蛮军又以骑兵见长,臣……”“实难为战……”听闻此言,萧廷的神色一下子便暗淡了下去。的确,仅有名将,没有士兵,就算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是。“妈的,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萧廷在不甘之下,罕见的爆了句粗口。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调整心态,匆匆向常正春告辞离去。公堂上,诸位臣工依旧在议论,倒也得出个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显然并不是萧廷想面对的结果。那就是继续南迁。“殿下回来了!”

守在堂外的禁卫大声喊到。听闻此事,堂内瞬间敛声,各个大臣都憋足了一股劲,甚至有人准备死谏殿下继续南迁。萧廷面无表情的带着于则正回到公堂,稳坐在堂上。堂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劝谏。“殿下!臣等商议已有结果,那就是此事紧急,望殿下尽快南迁。”

“臣等附议!”

堂下臣工一同鞠躬附议。萧廷叹了一口气。“本宫,唉~本宫岂能这样落荒而逃……”萧廷这句话的底气全无,神情躲闪,显然并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实。“殿下,非是臣等贪生怕死,实是事态危急,若殿下有了闪失,天下分裂,谁又能重新组织起神州各省力量,去应对北蛮铁骑?”

“京师沦陷,中原无可用之兵,又岂是殿下的过错?”

听罢,萧廷有些动容。“北方新败,御北军与京畿营早已不复存在,直隶省各处已无战心,零星的抵抗也难成气候;反观北蛮军如离弦之箭一般高歌猛进,突入镇北关后先取京师,再取通直,北直隶数十城尽数落入敌手。”

“倘若此时南迁,层层设防,可据险而守,再静待反击之时。”

“还请殿下早下决断,先迁至淮州再图大局!”

“还请殿下早下决断!”

“还请殿下早下决断!”

看着步步紧逼的诸位臣工,萧廷无助的望向于则正。于则正似乎是感受到萧廷的目光,跨步上前,拱手欠身。“殿下英明神武,胸有韬略,又有驱逐北蛮之气魄。”

“各位臣工休要多言,想必殿下心中已有谋断。”

“不,不错。”

萧廷强撑着挺了挺胸膛。“果然还是于爱卿懂得本宫心中所想。”

“此事今日就议到这里,改日本宫再告诉诸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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