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楠摇着头说：“如果那个人是杨雪，许松雷怎么知道东西在你那？我觉得他可能才是凶手，一个午夜潜入女生宿舍，穿着女士睡衣，戴着假发的杀人变态狂！被你们撞见之后躲在杨雪的房间里，换了衣服。然后妄想用床单把证物转移，却被马晓晓同学抢走，接着李素梅放心不下回来看看，发现了他的阴谋，于是举刀把这个禽兽追地屁滚尿流！弘扬正气！”

白雨楠说完，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脸红地问：“你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马晓晓尴尬地笑了笑，说：“警官，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可是要我脑补一个年过五十的老男人，穿着女士睡衣，戴着假发的模样，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直沉默不语的向庭安也开口说：“我没见过许松雷，所用刚刚用吴所长的样貌替换想象了一下，何止是起鸡皮疙瘩，比见鬼还恐怖。”

“好了，你们别胡说八道了。我给吴所发了消息，请他把许松雷、杨雪、李骏翔、顾常平、薛凯南、李素梅全部带回。马小姐，今天谢谢你的配合，如果后期有需要，我们可能还会麻烦到你的，请你暂时别离开市区。”

马晓晓起身笑道：“应该的，这是我应尽的义务，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马晓晓在孟刚的护送下出了门，白雨楠问陆勇生：“这个马晓晓看起来很有来头啊。”

陆勇生在笔记本上边写边说：“当然了，她爸爸叫马金川，是我们市区两大建筑大亨之一，不过听说马金川跟毒贩有来往，所以缉毒组的李辉组长最近一直在盯着他。行了，这与本案无关，你现在立刻去调取马晓晓的通讯记录，看看时间是否和她说的吻合的。还有许松雷他们昨晚所有的手机通讯记录，查到后立刻交给我。”

白雨楠接到指令，朝向庭安翻了个白眼就离开了，房间只剩下陆勇生和向庭安两人。陆勇生停止了书写，合上笔帽。“向庭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向庭安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陆勇生要跟自己说什么。但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向庭安感觉自己在他的眼神下，如同犯人一般。他不喜欢这种让人无处遁形的感觉，像浑身赤着，没有一点隐私。“今天早晨你和市民发生纠纷的事，你们所长已经上报到我们市局了，你现在就可以打开手机看看，到处都是你的新闻，有夸你的，也有骂你的。当然也包括一些媒体含糊其辞，断章取义。你小子出名了。正要我跟你们所里联合办案，上面让我了解详情，一并汇报。领导意思是先跟你解除劳务合同，先调查，等舆论风波平息后，如果你确实没错，再把你召回来，你服不服？”

向庭安低着头，说：“不。”

陆勇生严厉地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向庭安猛然抬头大吼道：“我不服！”

这一声，把周围办公室的人都引了过来。陆勇生大笑两声：“不服？不服就对了！”

向庭安疑惑地看着陆勇生。陆勇生站起身，敲着桌子大声说：“我就喜欢你的不服气，你要是刚刚告诉我你服，你就从这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但是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穿上这身警服就以为自己是个警察了，今天你跟老子执行任务一起被人打死，抚恤金还分三六九等呢。人人平等从来都是个谎言，想要高人一等你就得靠自己往上爬！今天就冲你的不服，我给你一个机会！”

陆勇生突然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向庭安的肩膀：“跟我把这个案子破了！这样，我才有底牌跟领导申请给你转正。”

这时，陆勇生的电话响了，是吴戈打来的。“喂，排长，怎么了？什么！许松雷死了！”

陆勇生大惊失色。陆勇生带着向庭安立刻赶回A大，直奔音乐楼阁楼而去。这里一直被作为放置破旧桌椅，淘汰钢琴的地方。走进阁楼，一股独特的木头腐烂味和焦糊味，夹杂着空气中的灰尘扑面而来，透过污浊的空气看去，屋里的地上竟然有个人影！走近一看，竟是面目扭曲、死亡多时的许松雷！尸体背上刺有一把水果刀，而尸体胸前，有一张不大却异常醒目的纸条，上面写着“禽兽许松雷罪该万死”！不久之后的鉴定报道更是让陆勇生等人大惊失色：死者的死亡时间是零点三十分至一点三十分之间，可刀上遗留的指纹竟然是死者陈丹的！而那张纸条上的笔迹经过鉴定，也是出自陈丹之手！因为长久无人清扫，阁楼的地面堆积了不少粉尘。每个脚印、疑似的物证、甚至滴落的血迹都做了保护和标记，警员和法医工作时都谨慎地避开，给搜查工作带来了不少困难。死者许松雷，男性，52岁，身高176cm，体重79公斤，A大物理系教导主任。死者左侧面部有抓伤痕迹，左胸前及右臂前侧被利器创伤，出血量少，不致命。背部被一号证物水果刀刺入，在体内发生剐蹭，刀身附有大量血液和肉脂，不立即致命；右侧两根肋骨被断裂，不致命；颈部有勒痕，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地上的二号证物麻绳，上面有死者的皮肤纤维。应该是凶器。“尸体是谁发现的？”

陆勇生长叹一声合上了手里的报告，很明显，这件案子的棘手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身边的吴戈也是一筹莫展，闭上眼睛仰面理了理思路，抽动的眉毛似乎在跳舞。“尸体是我们警方发现的，收到你的消息之后，我找来了薛凯南、李素梅还有顾常平，之后又去找许松雷和保安李骏翔，可是这两个人怎么也找不到的，家里也联系过，都不在。哦对，还有那个偷窥的人，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之后薛凯南和顾常平提供线索，说昨晚许松雷李骏翔都在音乐楼出现过，所以我就派人来搜查了一下，没想到在阁楼里发现了许松雷的尸体。地板上有焚烧的痕迹，还有很多脚印，应该有凶手的，但想要对每个脚印做出甄别，得花些时间。你那边马晓晓审问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