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黎默用力挣扎，却依旧摆脱不开男人的桎梏。“是我。”

男人贴近女孩耳边轻声说道。黎默一怔，眼睛瞬间就湿润起来，是边与，边与没死！边与慢慢放开女孩，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房间里，并轻声关上了门。房间的灯光很暗，黎默眯起眼睛，凝视着男人的脸：“联系不上你，吓死我了！”

“这里没有信号，凶手应该是安装了屏蔽装置，”边与压低了声音说道，“一路来我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我找到了这个房间。”

黎默这才把注意力挪到这间房子里，她环视着周围环境，突然张大了嘴巴：“这是？”

“跟医科大实验室一模一样的摆设，我猜你梦里凌春艳死亡地点并不在医科大，而是这里。”

边与肯定的点了点头。黎默的梦再次在脑海里回忆起来，当时凌春艳躺在房间中间的单人病床上，手背上正在注射什么药水，她死的很安详，没有一丝挣扎与痛苦。医科大的实验室是凌春艳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场景又跟黎默梦里一模一样，所以他们理所当然认为那里就是案发现场。但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一丝凶手存在过的痕迹，除了尸体上残留的福尔马林，也找不到其他证据。没想到，凶手竟然在密室里布置了同样的房间！这里安静没人打扰，他有大把的时间处理尸体……“凌春艳身体里注射的药物是低浓度福尔马林，邱昊声想告诉我们的就是注射福尔马林，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全。”

边与的话打断了女孩的沉思。“注射服，是注射福尔马林！”

黎默恍然大悟。“对，福尔马林本身就是种剧毒，液体流经全身，被害人必死无疑，而是福尔马林具有防腐的作用，完全可以混淆我们对死亡时间判断。”

边与耐心解释道，“所以我们只看出了尸体曾被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却没想到她身体里注射的也是福尔马林。”

“竟然是这样，那尸体的胃容物也是凶手在她死后喂进去的？”

黎默回想起边与当时的猜测，血液都沸腾了。“没错，工具应该就是这个，长柄勺子，加橡胶棒，”边与指了指柜子上的黑色塑料袋，“在这里处理尸体，他有大把的时间，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这么看来，凌春艳在尸体被发现数天之前就遇害了，凶手趁实验室搬进模型时机把尸体暂存在基金会的实验室，然后伺机转移到顶层的那间教室，神不知鬼不觉让我们错判了案发地点和死亡时间！”

黎默越说越激动，案子真想竟然是如此出人意料，“这个凶手真是绝顶聪明啊，简直太厉害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完美犯罪吧？”

“是犯罪就不可能完美，”边与轻哼一声，“一连几个被害人消失在人民医院药房，凌春艳又是在医科大实验室被发现，基金会恰好在这两地附近设有办公室，他们能摆脱嫌疑吗？”

“是啊，我们早晚会注意到这一点的，”黎默点点头，“邱昊声就是得知了这个线索才被杀害，我们现在闯进这间密室，如果被发现，也必死无疑了吧？”

“我们必须活着出去！”

男人的眼神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尤其坚定，“趁没人在，一会你沿着原路返回，找到有信号的地方向陈可喆请求支援，我就在这里，如果有人发现了我们来过，我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我不能一个人走！我进来之前跟裴星宇嘱咐过，一个小时之后他会带陈队进来的。”

黎默死拉住男人的手臂，狠狠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裴星宇是谁的人？万语琪和孙浪是裴院长的徒弟，裴星宇是裴院长的孙子，他跟谁走的更近我不敢保证。”

边与眼睛里散发出危险的光，“你现在就走，否则我们俩都可能死在这里。”

“边与……”“快走，听话！”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黎默乖乖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之前有一次半夜里我做梦，你来我家，你说你也是做了梦睡不着，那一次你是也梦到我了吗？”

“是。”

男人一怔，但也老实回答。“你梦到了我什么？”

黎默眼睛里满是好奇，“我怕我们真的遇险，我会没机会知道。”

“我梦到我亲了你。”

男人顿了一顿，语气里满是柔情。黎默满意的咧开嘴笑，快速开门跑了出去。原路返回，似乎顺利的像是开了挂，但当黎默小跑着即将到出口的位置，一个女人突然挡在了她面前。“嫂，嫂子……”黎默抬起头，是万语琪。“不用叫这么客气，你们早就不把我当嫂子看了。”

万语琪冷哼一声，一改往日的贤淑温柔。“是你没把自己当成我们的嫂子吧，你凭借章队对你的爱，暗中催眠他打探案件详情，如果不是你，那凶手有多大的本事，能成功逃脱吗？”

黎默也不再假装示好，挺起腰板来怒吼道。女人玩味的看着对面正值青春的女孩：“章勋对我的爱？你懂爱吗？如果不是他横刀夺爱，我本可以嫁给我真正爱的男人。”

“你爱的人是孙浪？”

黎默皱了皱眉头。“是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当医生，如果不是章勋父亲仗势欺人，我爸怎么可能为了那点生意逼我嫁给他？”

万语琪满脸幽怨的嘶吼着。章勋疼老婆，在警队里都是出了名的，没想到这样一对模范夫妻，竟然会是这样的孽缘。“所以你一直跟孙浪还有来往，即使知道他杀了人你也帮他？”

黎默直视着女人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似乎能看到一种痴情到走火入魔的东西。“你错了，他不是在杀人，他是在为民除害，”万语琪摆摆手，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陪他一起，为民除害。”

“所以孙浪就是教授，十年前自称要清理金融垃圾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