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艾克斯教授呵斥了一声，用一种看不懂事小孩子的目光看着她，“异能者的好处，你已经享受到了，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项十分伟大的实验吗？”

想到这些年的种种，杜若笑得落寞。因为感情缺失的关系，她失去了很多欢乐，更失去了她自己。“你认为实验是成功的吗？感情缺失，这是实验的败笔！”

杜若不屑的说道。艾克斯教授不以为意：“拥有异能的同时，失去一点点感情，这不是很划算的吗？再说了，感情是无用的，异能者不需要感情！”

见杜若露出反感的表情，艾克斯教授又说：“杜，如果你觉得感情有必要，那好吧，我会从你身上研究下，看看该怎么改善这一点，我一向喜欢挑战高难度。”

话说到这里，杜若认为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但想到一件事，她忍着恶心再次看向艾克斯教授。“你是怎么确认我不同的？”

听艾克斯教授的意思，杜若被人拍到照片放上网那次，引起了他的注意，而且他当时看到她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同。“早在做这项实验之前，我就知道，作为实验体，不管成败，能活过25岁的几率很小，所以最初选择实验体的时候，我会特意挑选不超过七岁的孩子。”

艾克斯教授很痛快的回答了杜若。不超过七岁的孩子！杜若震惊了，艾克斯教授不仅用人体做实验，甚至还要挑选孩童！一瞬间，过去的记忆一一在她眼前回放，杜若这才想起来，她小时候呆过的试验所里，小孩子特别多，甚至还有些整天啼哭的婴儿。“你是怎么找到那么多孩子的？”

杜若忍不住皱着眉问道。艾克斯教授十分骄傲的说道：“我当然有我的渠道，我虽然不效忠任何人，但我的资助者可是很多的，他们不仅有钱，还有一定的权势，在某些方面可以全力配合我！”

“你刚才说活到25岁的几率很小，那那些孩子……”联系到溺水案，杜若不敢想象当年有多少孩子接受了实验，又有多少人在不知不觉中死亡。“我发明的药物，会促进细胞的进化，实验前期，异能是燃烧生命的产物，外面看着好好的实验体，实际上体内各个器官都在高速运转，所以会提前老化，而这种老化是转眼间的，当累积到一个点的时候，一下子爆发出来。”

艾克斯教授的话，间接的证明了实验体会猝死的事实。而最可怕的是，这种死法最后会以心脏有问题而告终，一般的检查是看不出什么的。“那溺水案的死者……”杜若还有些疑惑。艾克斯教授继而解答了她的疑惑：“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你，我想试试看其他存活者是不是也有了异能，结果让我失望，一个简单的变中细菌而已，他们竟然都扛不住。”

“那我——”杜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看向艾克斯教授。艾克斯教授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看杜若的眼神也越来越满意。“你解剖时进入的异能状态，我早就知道了，实话说，当初实验失败撤出肃田市，我很不高兴，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留下了几个工作人员，由他们负责记录实验体的后续记录。”

换句话说，杜若这些年经历过什么，艾克斯教授知之甚详。杜若一时无言，她也想象不到，自己身边竟然有人监视着。“不仅如此，在我看到你的消息后，我联系了你身边的监管者，他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

说到这儿，艾克斯教授手舞足蹈。“在你25岁之后，他曾将我制做的变中细菌移植到你身上，结果没想到你竟然一直活到现在，这就更加印证了我们的猜想！”

杜若不敢想象，这个监管者是谁，他竟然能长年蛰伏在她身边，除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外，还能暗中对她动手脚，而她竟然也没发现！见杜若露出惊讶的表情，艾克斯教授开心的笑了起来：“杜，到我身边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就算是实验内容，我也可以跟你说，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归所。”

偏开头，杜若用余光扫了眼艾克斯教授，十分笃定的说：“不会，季年会救我。”

她如此笃定。艾克斯教授皱了下眉，但很快表情就变得轻松下来。“不会，杜，为了你，我不惜一切。”

说完，艾克斯教授对着杜若笑了一下，接着转身离开了控制室，不知去向。＊刚回市局，季年直接去了法医科。让他失望的是，杜若依旧不在，解剖室里只有谭德乐和杨海两人在忙碌。“谭科，有发现吗？”

季年的声音隔着口罩听来有些闷闷的。“一回来我就提取了死者的胃容物去化验，刚才实验室那边打电话过来，说结果出来了，他们在死者胃容物里找到高分量的安眠药。”

放下手中的工具，谭德乐示意杨海善后后，他把季年拉出了解剖室。“现在可以确定，死者是被谋杀的。”

顿了顿，谭德乐坚定的说道：“凶手用大分量的安眠药，致使死者昏迷，接着伪造了遗书，清理了现场，并且模仿自杀的手法杀害了死者。”

毫无疑问的，杀王兆乐的人，打算让他成为替罪羊。“听说这个死者是你们的嫌疑人？”

见季年脸色不好看，谭德乐问道。季年点点头：“准确说是嫌疑人之一，原本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但现在……另一个嫌疑人是个作家，王兆乐的死法和他曾写过的小说内容很相像，所以——”陆鸣有嫌疑，但现在看来，陆鸣说不定也被人陷害了。“我这边能提供的帮助就这些，要是小若在，说不定她有别的看法。”

对于杜若的敏锐，谭德乐一向是自愧不如。季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说：“其实她先前有提过别的猜想，王兆乐一死，我觉得她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嗯？”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谭德乐愣了一下。“谭科，杜若她……”停顿了下，季年眸光深沉的问道：“还是联系不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