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相遇时候的那件白色外套。她脏兮兮地看着他，一只手拉住他的外套边，带着哭腔乞求似的：“元凌……我没有帮你报仇，是我没用。”

元凌坐在她身边，他陪着她坐着，时不时地转过头对她笑笑。“阿珂，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得那些话吗？我说，等我毕业了，我就要娶你，你记得你当时说什么吗？”

“什么？”

“你说啊，结婚是小事情，你说你要做一个正义的警察，要除暴安良。后来我问你啊，要是有一天我做了违法的坏事怎么办。”

箫珂记得自己当时就给他来了一套擒拿手，她说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又问你，我要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而牺牲了那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我说我也会为了救更多的人而牺牲那一个人，但是我怎么都做不了好人了。因为我还是害死了那一个人。”

元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女儿般的把她搂在怀里。夜风吹来，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让箫珂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还是在大学的校园里，他们不曾经历过这一切，她还是那个成绩优秀的尖子生，还是那个喜欢用武力解决矛盾的箫珂。而他还是那个总是把别人看得恨透的天才，她总是嫉妒他的脑回路，自己总是比不过他的智商，他总是能看透事情表面看本质。“阿珂，你知道吗？我死的那一刻，我不敢让自己有怨气，因为我知道了狄家的骨笛，我找到了狄远，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家箫珂可该要怎么办啊，以后一定会过得很苦的，我不在她身边照顾她，她这个笨蛋，又不会做家务，又犟，发起脾气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不管我怎么劝都不行，非要我去哄。”

箫珂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话题一转，很是认真地告诉箫珂：“可是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你做得很好，你善于发现蛛丝马迹，你把你的犟用在了去找真相上，你善良宽容，你明知道狄远作恶多端，你还是饶了他一条命。你和那些人不一样，在我心里，世上只有一个箫珂。”

“可是我很没有用，我把你们都弄丢了。”

“傻子，你没有把我们丢掉了，是我们跟丢你了，因为啊你成长得太快了，知道吗？你要是做一个警察一定是一个正义爆棚的人，你现在有骨笛，你知道吗，多少人都羡慕你有拯救世人的能力呢！你可以帮死去的人申诉冤情啊，别忘了，你可是咱们警校的一枝花！”

箫珂心里豁然开朗了一些，把头靠在元凌的肩头上。“你要是还活着多好。”

元凌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责备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很荣幸可以爱你一程，剩下的一程，你不需要我了。”

“我才没有不需要你！”

“傻子，我知道呢，一枝花，快振作起来，就算不是超人，不用拯救世界，你也要拯救那些需要你的人啊！”

箫珂抱着元凌。“傻瓜，再见。”

他凑在她的耳边，尽管还是不舍还是留恋。箫珂抱了个空，她醒了过来，周围早就没有了元凌的影子，也许是元凌托梦给她，她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她肩头上的那颗泪滴渗进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