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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良玉应得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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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似是对鉴玉会十分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追问着。“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几个人也参加吗?小宋元也要跟你们一起打架?他看起来那么弱,会不会被打得很惨啊?”

虽然见面不过几次,还只是单方面的见面,但显然,飘飘对乖巧听话、安静看书的唐宋元印象很好。“嗯。唐宋元不打架,他要比的是阵法。”

是的,整个寝舍,除了何似、王醴风是专注修习武艺的,就只有一个唐宋元细致耐心、脑子够使地专心研习阵法,其余人如吴咏是其他方面天赋平平只能修炼法术、如赵照和罗朴是平时不专心学习只是来鉴玉会煅武比试凑凑人数积累经验的。“阵法?小宋元很擅长阵法吗?”

飘飘对此倒是有些意外。阵法一道,地位特殊,说来复杂,它不似炼器、凝药类似后勤补给,也不肖煅武一样锋芒毕露。其中分类也是五花八门,有作防御之用的,如物华宗的宗门大阵;有作辅助进攻之用的,如能使人产生幻觉的黄粱阵;也有只是满足日常功能的,如天涯咫尺阵。而且,阵法绘制也颇为讲究,如阵法之中的纹路要如何构造、蕴含的咒文要如何搭配,都是需要绘阵者思考的,非聪明智能之人不能胜任。在鉴玉会中,绘阵一脉的考核同其他考核同时开启,但往往都是最后才结束的,因为需要借用其他考核的考官或是应试弟子来实战检验弟子们所绘阵法的实际效果。而此时,吴咏正陪着唐宋元在绘阵会场等候考核。何似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唐宋元的阵法实力,但据他观察,唐宋元的阵法天赋应该很高。于是对于飘飘的疑问,他只是简单应了一个“嗯”。飘飘还欲再问问其他人的情况,却突然“咦”了一声:“你那边是有人吵起来了吗?”

何似也早就听到有争吵声,而且还听出来了是赵照在跟别人争执,但赵照因为各种原因跟人在交谈时争论起来是常有之事,且每次也都只是停留在“言语交流”上,所以也没多在意。此时听到飘飘提起,便睁开了眼睛抬头望去。却见原本还在身旁的三人不知何时去了另一边,赵照正脸色发黑地跟场下几位应该也是参加煅武考核的弟子撕得昏天黑地,甚至就要挽袖动手打人了,幸而还有罗朴在一旁勉强拦住。旁边王醴风虽没动手,但脸色也不太好看,对着面前之人怒目而视。何似皱了皱眉,随即也走了过去。那边对峙双方后面的看台上,众人看到何似走了过来,纷纷彼此示意:“小声点,别说了,何似过来了。”

听到别人这样说,何似的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了?”

何似走进王醴风三人,问道。但王醴风三人都脸色复杂,似是不想与何似多说。对面为首一人颇为嚣张地哼道:“哟,正主来了,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

何似却恍若未闻,转头看向生怕赵照一冲动就冲上去的罗朴。罗朴看了看对他眼神示意别说的赵照,又望了望眼神平静但一直注视着他的何似,还是选择说明事情的经过。原来,在何似与飘飘神思交流时,周围的看台上有人开赌局,预测此次煅武考核会有多少人、有哪些人成功入选内门。赵照听到后,便拉着罗朴过去凑热闹,本意也只是想帮罗朴舒缓一下压力。却见,虽然支持王醴风的人不在少数,但却没有一人押何似,原因可想而知。相反,是一位雷姓师兄的支持率最高,据说此人已参加过数届鉴玉会,上一次差一点就能当选内门弟子,只是无奈惨败于内门弟子周野。于是赵照不假思索地投注押了何似与王醴风,还当着众人的面夸耀着自己的兄弟们有多厉害。如果何似的身世没有被曝光,众人可能也会不以为意,或者跟上几手。但现今,何似的身世在物华宗里不算秘密,一些曾经与何似有过过节或者单纯看不顺眼何似装逼耍帅的人难免就会落进下石。比如,二者皆是的雷师兄。而且,不巧的是,雷师兄不仅跟何似有过节,还是之前与赵照打架的人。虽然结果还是赵照负伤更重,但两人之间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于是,本来正听着别人吹捧自己的雷师兄,见赵照突然跳出来称赞着何似,便阴阳怪气地刺了赵照几句:“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呢,还想着为那个罪人之子出头呢?”

赵照看见雷师兄,自然也是想到了之前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耻辱,当即没有好脸色。“你说我是手下败将,我不否认。但我是不是说过,请不要这样说我们的同门?看来师兄的记性不太好呢,难道是因为上次脑子被我打坏了?”

那雷师兄想起上次交手,赵照招招都往脸上招呼,尽管自己奋力拦下,但也还是有漏网之鱼。虽然赵照法力武力皆不如他,但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脸疼。于是雷师兄的语气越发得恶毒:“我怎么说了?我说得难道不对吗?来,大家伙来评评理,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与雷师兄同行的几位自是说道:“说得很有道理啊。”

“他爹本来就是个罪人啊。”

看台上的人虽对何似身世一事有诸多看法,但也都不敢出声附和,只是怯怯躲在人群里偷偷地说。雷师兄见没人敢出来反驳,更是趾高气昂地对赵照道:“你看,这也是大家的想法嘛。有些人啊,就是没点自知之明,竟然还想来管教师兄,结果自己没落着好,也没见他护着的人来帮帮他。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贱啊,这位……师、弟。”

“你!”

赵照当即就要冲过去揍上一拳,所幸罗朴实在太了解赵照,连忙拦住。眼看动静逐渐变大,王醴风也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异样,过去时正好听见了雷师兄的最后一句话,虽然不知道前情,但猜也猜到这是在说赵照与何似,脸色登时就黑了下来。“这位师兄,慎言。”

雷师兄旁边的人也加入道:“你又是谁,还敢来教师兄们做事?”

王醴风冷言道:“我是谁不重要,但至少我知道,爱护同门是每个人进入物华宗时皆要听训谨记的综。而且我还知道时常洗漱,免得口臭熏了人。”

“你!”

那雷师兄也听出来王醴风是在嘲讽他,怒斥一声后,又冷静了下来,“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没多大点本事,结果到处都在吹嘘自己的,那个谁?姓王是吧?”

王醴风假笑道:“能正确称呼别人,也是一种做人的修养。”

“呵,一个假名头,一个真废物,真以为自己是谁呢,信不信我一手就能打得你们叫爷爷。”

赵照伸手想要推开罗朴的阻拦,吼道:“来啊,谁怕谁啊!上次我还没打够了呢!”

方才,何似过来时,正巧听到了赵照的这句话,又听罗朴说了前因,敏锐地抓取到关键字:“上次?”

赵照原本满脸怒意,活像一只炸毛的狮子,听到何似询问,却突然泄了气,不语。罗朴也犹犹豫豫。何似再望望王醴风,后者也是一脸茫然。还是对面的雷师兄“好意解释”道:“呵,搞了半天,你们也不是彼此信任的好兄弟嘛。赵照那个废物为了维护你,被我打得屁滚尿流的,合着你不知道啊。啧啧啧,你那伤肯定还没好吧,我都替赵照你不值哦。”

随行的几人也纷纷起哄嘲笑着赵照。赵照气得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作势又想往前冲:“谁屁滚尿流了!你别瞎几把乱说。”

赵照已经被气得开始爆粗口了,明明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改掉的丑习惯,此时也不管不顾地重新冒了出来。罗朴方才稍一放松,就没来得及拦住赵照,正心里惨叫着要完要完时,却见何似动作更快地握住赵照的一边肩膀,冲劲猛烈的赵照愣是一步都迈不动。何似看着雷师兄,话却是对着赵照说的:“你还想留在物华宗吗?别人不敬门规,你也就不敬了吗?你要是想洗刷所受之辱,就想办法堂堂正正地赢了他,让别人成为他自己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

何似心下却是暗叹,他该早点发现的,照目前赵照和那雷师兄的实力差距,可想而知赵照到底被打得有多惨。终究还是他牵连了他们,于是何似更加坚定了心中一直以来的念头——他要离开这里!雷师兄见何似听到这样都没点反应,还以为何似就是个没胆量的缩头乌龟,结果居然扬言要赵照打败他,气极反笑道:“呵,可笑,自不量力。”

然而何似完全不接雷师兄的任何话,转身对着王醴风三人眼神示意,就先走了。王醴风懂了何似的意思,有着一个这样众人皆知的难堪身世已经够了,何似也不想再多生事端拖累他们,于是也跟着何似走了,只是临走前对着雷师兄道:“这位师兄,还望在比试上,‘赐、教’。”

见何似与王醴风都走了,罗朴也想拉着赵照走人,可是不管是生拉还是硬拽,赵照死活都不动。赵照站立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几番,突然转身不甘心地走了。倒是把一直拉着他的罗朴给吓了一跳,回神后,看都不敢看后面的人,忙跟着赵照走了。雷师兄一行人及周围看戏的人:?众人都以为双方势必要打一架才可罢休,哪里想到何似来这么一出,事情就这么突兀地结束了?他们,就真的……就这样走了?众人皆是一愣,反倒是雷师兄反应过来后哈哈笑道,又跟着众人取笑着何似一行人都是胆小鬼、怂货,甚至还觉得他们不配修仙。自何似他们又回到原先的地方后,几人都没有说话,何似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闭目养神,完全不理会飘飘在他的脑子里气愤地叫嚷;王醴风不似之前的意气风发,神情变得凝重;而一向话多的赵照却反常地沉默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方才的争吵不算小,场地周边的看台上一下子就传开了,罗朴一边听着后面的议论,一边时不时地看看三人,也识趣地不敢多说什么,反倒是把一开始的紧张给忘得一干二净。就在这样气氛沉重的无言中,煅武考核的主事官,内门煅武一脉唯二的长老之一,执剑长老虞庆御剑而来,一派仙风道骨。执剑长老看起来正值壮年,脸上虽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但整个人却被打磨得十分和煦,完全看不出一个剑修的影子。执剑长老谦和一笑,便用法力将他的声音传到了会场各处:“吾心甚慰还有这么多弟子选择煅武。煅武一途必要苦心智、劳筋骨,方能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既然选择修炼,不管此次能否进入内门,还望诸位都能保持初心、一心问道,早日成为我修仙界的栋梁之材。”

“那么,此次鉴玉会煅武考核,正式开始。”

“煅武考核,共分为两轮。第一轮,由无相阵随机抽取两名外门弟子比试,胜者进入下一轮;若到最后有人轮空,自动进入下一轮。第二轮,由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现场双选,彼此同意则组成对手进行比试,由考核的内门弟子及我根据表现决定外门弟子去留。”

随即,在执剑长老的面前渐渐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阵法,参与比试的外门弟子的名字都围绕在阵法的外围,中间留出一片空白。看台上也有不少第一次参加鉴玉会的人,对规则不甚了解,问道:“第一轮倒是简单明了,第二轮根据表现决定去留是什么意思?”

于是便有有经验的人解释道:“意思就是,第二轮不管输赢,只要你表现得满意就可以。”

“那怎么样才算满意?”

“那就要看你的考核官和执剑长老怎么想了。”

“啊?那不是随机性很大,很不公平?”

“历来的鉴玉会,不管是哪一脉,皆是如此。”

在场下参与比试的弟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严阵以待。众人的耳边皆响起执剑长老温和的声音:“若无异议,那么,第一轮考核,开始!”

会场内的所有人都看见,原本漂浮在阵法四周的参考弟子的名字,开始绕着阵法旋转起来,须臾,中间的空白处缓缓浮现出两人的名字。被点到的两人看起来皆是有备而来,干脆利落地跳上了场中央的比试台。那比试台由金石铸成,方圆十丈,专为比武所造,唤作试金台。除了鉴玉会期间,平时也可供弟子切磋使用。王醴风等人皆严肃又紧张地观看着台上的比试,何似虽然心下也有些紧张,但面上分毫不显。只见试金台上二人你来我往已经交手不下十次,期间符咒、法术交相呼应,绚丽灵光时时闪现。看得一些尚还在春叶堂修习的年轻小弟子们内心忐忑,因为有些术法是他们还不曾学过的,足可见场上二人为比试做足了准备。又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已经消耗巨大,但仍是僵持着迟迟分不出胜负。只见一人神色一凝,似是下定了决心,突得抬手一招,一柄灵剑便出现于手中,直指对方。一些没什么经验的弟子纷纷惊呼道:“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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