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持这种身份自居了，沈清然却还是没能习惯。也许是过去的记忆太过深刻，凛冬还未散去，那双被冰雪冻封的寒霜般的眼眸，犹如古老的印章尘封在她的内心。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布满了她整个青春轨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里只有黑色，再也看不到色彩。顾少珩的示好像一束微弱的光，试图冲破无边无际的黑暗，可她的天空早已鸟云密布，时而电闪雷鸣，那一束光太微不足道了，像转瞬即逝的烟火。在她眼里，这种光是美的，是她心之所向，却也是她触不可及的，她一伸手，那束光就会消失。既然早已注定了结局，那么不开始就好了。沈清然低着头看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眸，扑朔迷离。“顾少珩，你不该来的。”

男人闻言脸色立马就变了，嘴角那一抹刚刚挂上去的弧度将落未落，僵停在那里，看上去有几分无助。“沈清然！”

顾少珩压低了声音沉沉地吼了句，可再怎么压制也压不下语气里的怒火。沈清然闭了闭眼，不想和他吵架，这没有意义。“顾少珩，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有事，你说，如果没有，你走吧，我还有要事要忙。”

沈清然内心涌起一股无力，如今的她像一只提线木偶，所有人都想操纵她的灵魂，哪里才是她的自由乡呢？以前是她追着顾少珩跑，被拒绝的人一直是她，不知不觉中，她也学会了拒绝顾少珩，这是以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同顾少珩说话，毕竟和沈家的交易还没完成，妈妈的骨灰还在沈家那几个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