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把尸体藏哪里了？”

回来的路上，肖炳墨询问身边的师爷罗伟奇。罗伟奇捋着胡子，啧啧称奇道：“属下打听过了，方家人说方辞就是他们的儿子，如假包换，据说方辞的小妾经常上山陪他，两人感情很好。对比方家大公子的说法，他应该不是三皇子。只是他们表现得太淡定了，很难不怀疑肖小姐的死与他们有关。”

“这个李文秀有意思。”

肖炳墨眼里露出一丝迷恋，“才十五岁就成了百济堂的女大夫，将来前途不可估量，有百济堂作后台，真以为我奈何不了她？”

罗伟奇小声道：“大人，肖大人曾说，百济堂的少堂主说了，让咱们按正常流程走，不必忌讳百济堂的势力。小的在想，他是不是暗示咱们李文秀下手？”

“百济堂少堂主？”

肖炳墨讶然道，“以前从未听过此人。”

罗伟奇轻笑：“据说这位少堂主一向神秘，医术高明，是刘笑天的亲传弟子。别说是您，就连百济堂其他人也没听说过。”

“难道，这位少堂主妒忌李文秀，恐她超过自己，才暗中授意咱们把李文秀拉下台。”

他压低声音道。肖炳墨哈哈一笑：“如此，我还怕李文秀做什么？这么漂亮的美人，毁掉太可惜了。我倒是有一计，既可验证她是不是杀人凶手，又能让她心甘情愿为我所用。”

见他话里有话，罗伟奇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他这位主子啊，喜欢收罗美人。“文秀，小心肖炳墨看上你了。”

罗炳墨临走前，那色迷眯的样子，令温暖感到一阵作呕道。生在乱世之中，女人长得漂亮也是一种罪。哪怕李文秀的眼角多了一道伤疤，依然难掩天生丽质，况且她还是有才有貌之人。温暖感到可悲，她若非占着通伯侯府嫡女的身份，也落不得好。李文秀也意识到肖炳墨的难缠之处，就怕他背后搞小动作。幸好她跟陆辞有先见之明，早早就让子酉把方正等人的尸体拖到别的山头掩埋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见一步走一步吧。”

她淡声道。肖炳墨对付她，倒不怕，她有自保的能力，就怕他对付她身边的人。晚饭过后，李文秀把温暖跟李文敏叫到跟前来，分别交给他们几瓶液体。“这是迷幻剂，若是遇到危险时，你们将液体倒在手帕上，迷晕对方脱身。”

她解释道，“这是解毒丸，这是创伤药粉……”李文敏听着不对劲，怯怯问道：“大姐，发生什么事了，你要离开我们吗？”

温暖不作声，内心叹息不已。“你们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嘛。”

李文秀摸摸李文敏的头，柔声道，“三妹，过几日你就下山去江中堂打杂，我跟宋掌柜说好了，他派你去贺州分堂学习医理知识，好好学，别辜负大姐的一番心血。”

“以后的路，要学会自己走，多做少说。当你坚持不住了，就回头想想你娘，你想像她一样，一辈子做男人的依附，任打任骂，还是成为像大姐一样的人，不依附任何人，做自己的主宰。”

李文秀的语气重了几分，“大姐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只能为你找一条出路。哪怕开始时布满荆棘，只要你坚持走下去，就会闯出不一样的天地来。”

李文敏偎依在她怀里，柔声道：“大姐，我懂的，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