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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陈堤的故事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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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黑无常也抬脚迈了进去,结果,就刷一下,我们眼前一变,直接来到了一个怪异地方。这个地方很难用文字来形容,确切的来说它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空间,打个比喻,我们就好像是在太空中一样,我们周围遍布了大小不一的星辰,也正是因为星辰所散发出来的光线反射,才足以让我们看得见周围的环境,而我们脚下踩着的并不是大地,而是一片黑暗,具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走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水面上一般,会有波浪状类似于气流的东西朝四周浮动蔓延。黑无常也是一样,惊讶得一时合不拢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那根拐杖是…?无庸法杖,藏字级神器!我的天呐,莫非您老就是传说的奈何桥神。”

黑无常看起来非常的崇拜这个老太太。鬼宗老太太摆了摆手,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道:“虚名而已,接下来,老身就让你们了解了解陈堤吧。”

老太太说完又是用法杖在空中画了一些类似于符文的图案,“看着我画的这个符文,它会把画面和感受全部传输给你们,或许看完之后…,唉!”

我抬头看向她画的那个奇异符文,符文立马开始呈现出画面,就像是播放电影一般,一张张有色图像传入了我的大脑之中。这是一个能让人非常压抑的事故,陈堤出生在民国时期的一个高官家里,他曾经说过,“自己的一生充满了耻辱”,严肃刻板了家庭和年幼时被家中仆人猥亵的经历,将陈堤的性格扭曲,这是他一生的悲剧根源,他直到死都搞不懂何为人的生活,人实在是难以捉摸,所以每逢别人说他坏话,他就觉得是自己的错,总是默默承受别人的攻击,内心却感到近乎狂乱的恐惧,因为恐惧,从孩提时代起,陈堤就一直在讨好周围的人,有一次当父亲问他想要什么礼物的时候,他一时语塞,父亲以为陈堤还是要书,而并不想要自己送的小军装,父亲一脸扫兴很不愉快,啪的一声合上了记事本,那天夜里陈堤躲在被窝里战战兢兢,他担心父亲的暴怒,于是悄悄起身将记事本里自己的礼物改写成了小军装,果然,陈堤的特殊手段如愿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父亲很开心,陈堤的讨好迎合了他父权的威严,在这个家庭里,父亲给了每个人选择的机会,但陈堤明白父亲并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权力。不仅是父亲,陈堤对人充满了恐惧,觉得生活在地狱之中,不安使他辗转难眠,痛苦呻吟,甚至内心发狂,尽管对人极度恐惧,却无法与人断绝来往,于是陈堤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扮演小丑,依靠这条细线,他勉强保住了与人类的一丝联系,表面上不断强颜欢笑,内心却是拼死拼活汗流浃背,当他正为能彻底掩盖自己的真实面目而暗自庆幸的时候,却被他一个叫孟胜的同学看穿了伪装,孟胜低声在陈堤耳边咕哝他是装的,这使陈堤每天生活在不安与恐惧之中,他近乎疯狂,为了让孟胜深信自己不是在表演,陈堤决定与他成为密友。初夏的一天,突下暴雨,他以借伞为由,将孟胜带回家中,甚至让孟胜枕在自己膝盖上,小心地帮他清理耳脓,而孟胜好像一点也没察觉到陈堤伪善的诡计,他说陈堤是一个妖怪,以后肯定会被很多女人迷上,很多年以后陈堤才知道,这句话就像恶魔的预言一样。这之后孟胜就经常来找陈堤玩,还送给陈堤重要的礼物,他说那是妖怪的画像,但自幼画画的陈堤明白,这是梵高,对人类感到极度恐惧之人,反倒想亲眼发现可怕的妖怪,陈堤决定自己也要画这种妖怪的画,来宣泄内心的恐惧,一副凄惨画作就此诞生,这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己。陈堤表面上是一个乐天派,可实际上内心却非常阴郁,这个外化出来的妖怪几乎陪伴陈堤度过了他悲剧的一生,陈堤本来想上美术学校的,可父亲偏让他上高中当官员,天生不敢跟父亲顶嘴的陈堤,听从父亲的命令被迫前往上海求学,学校宿舍肮脏粗暴,他于是搬到了父亲在那里购置的别墅,没有了父亲的管束,陈堤经常不去学校,整天在家里画画,不久,他便被画室的另一个学生教会了吸烟,喝酒,嫖妓,这名学生名叫昌吉明,其实即使没有他,陈堤也会沉沦,因为对陈堤而言,喝酒逛窑子是克服畏惧人类的绝妙手段,或许是觉得跟妓女是同类吧,妓女在陈堤前面总是自然友好,而陈堤在妓女的怀抱里,反倒能睡得安心,很香甜,昌吉明偶尔会带陈堤去参加一个秘密研究会,****读书会,看见“同志”们满脸严肃异常庄重时,陈堤常常忍俊不禁,于是便努力用自己拿手的逗笑本领活跃气氛成为了红人。陈堤心里明白,他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们表演才去参加聚会,而昌吉明真的把陈堤当成朋友吗?他不过是把陈堤当成提款机,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喝酒睡女人,而陈堤也会默然接受,在当时,这样的读书会被认为是反社会运动,而陈堤也因此遇到了之后与他殉情的女人——宁楠。其实不只是宁楠,众多女人依靠本能,嗅出陈堤不愿述之于人的孤独气息,许多年后,她们也因此进入了陈堤的生活。陈堤经常跟昌吉明参加那个读书会,在一次集会后,陈堤遭到了警察的追击,却侥幸逃走,在逃跑过程中,昌吉明很不客气的拿走了陈堤这个月的生活费,慌乱之下的陈堤躲进了一家大型咖啡厅,在门口徘徊时,店里面正在被猥琐大叔骚扰的女招待宁楠注意到了他,为了摆脱客人的纠缠,宁楠谎称自己乡下的弟弟来了,她走到陈堤身前,将陈堤拉进店里,她想利用陈堤躲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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