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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食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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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活尸眼睛死死地盯着摇篮里的那个婴儿,浑身颤抖着,然后一股黄色的液体慢慢顺着它嘴角流了下来。“这是流口水了吗…”张邪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已经在它心中升起。只见委员活尸颤颤巍巍地走向了那个婴儿,它似乎在挣扎犹豫着,拳头紧握着又松开,如此反复数次,它的神色变得极其癫狂起来,看样子,理智已经被某种欲望吞噬了。委员活尸一把扯起婴儿身上盖着的棉布,然后死死地蒙住了婴儿的脸。张邪不知道那个活尸婴儿是否也需要呼吸,不过片刻,婴儿发生了激烈的反应,手脚舞动,挣扎了一小会儿后,像是已经窒息而亡,四肢无力瘫了下去。委员活尸颤抖着松开了手,揭下了盖在婴儿脸上的棉布,大概因为活尸婴儿的脸上本来没有血色,所以看不出什么变化,不过它的唇色变成了一种乌青色。直到这时,委员活尸看着已经死去的婴儿,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它颤抖着退后了两步,低头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满脸懊恼悔恨的神色。只是顷刻过后,委员活尸脸上浮现一抹厉色,它紧咬牙关,把婴儿用棉布裹了起来,藏在自己衣服中,猫着腰往门外跑了出去。张邪立即跟了上去,包括之前坐在人民公堂里的活尸,也紧跟着委员活尸的脚步。委员活尸跑到了公社的厨房,大概是因为早就没了粮食,公社的厨房很久没用动用,所以没有人员看管,都没人发现委员活尸进入了公社厨房。进了厨房之后,委员活尸把婴儿从怀中取出来,放到了粘板上,拿起一把二十厘米长的剔骨刀,狠狠把婴儿的头剁了下来。只见婴儿皮肤下哪有什么血肉,颈口处流出粘稠的黄色浆液,夹裹着无数细小的蛆虫,慢慢流了出来。委员活尸神色癫狂,它就像是一个失去神志的精神病患者,再次操起剔骨刀,狠狠剁在婴儿身体上,黄色的浆液飞溅开去,粘板周围呈扩散性溅满了浆液,包括委员活尸的中山服上,同样溅满了浆液。张邪抽搐着嘴角,尽力离委员活尸远一点,他可不想被这些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浆液溅到身上来,只觉得反胃,晚饭都快吐了出来。那些粘板周围溅到的浆液里,正有细小的蛆虫在浆液中蠕动攀爬着。不过片刻,委员活尸就将这个婴儿剁成了一大摊“碎肉”,它从厨房里搬出一个大锅,放到了粘板下面,然后把婴儿“碎肉”全部推到了大锅里,再把大锅搬到了灶台上。灶台边上几个很大的水缸,委员活尸拿起水桶,从水缸里足足打了五桶水,才把大锅装满。然后委员活尸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许多生姜,它把这些生姜全部拍碎,丢入了大锅中,再往锅子里倒了很多盐,然后用一个木制的大盖子把大锅盖上了。灶台上面本来就放了挺多柴火,委员活尸从灶台上拿起火柴,生了火之后,委员活尸又打了一桶水,冲洗粘板上和周围的“血迹”。做完这些之后,委员活尸把婴儿脑袋藏在怀里,又猫着腰往公社食堂外走去,张邪本来也想跟上去,不过原先在公堂里的那些活尸都挤在了食堂之中,它们会给委员活尸让路,可不会给张邪让路。委员活尸出门之前,还不忘记小心地把公社食堂的门关上,于是食堂之内只剩下张邪和满堂活尸。张邪皱眉看了一眼正被大火煮着的大锅,又望向了这些穿着现代人衣服的活尸。他们似乎和活尸村里的原住民不一样,完全没有神志,有的活尸的眼睛里甚至只有眼白,它们的动作看上去有些痴呆,不过张邪还是不敢随意试探。“他们是怎么死的?”

之所以会想到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张邪现在还没有遇到真正意义上的威胁,但这些人都已经变成活尸站在这里,就说明他们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张邪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活尸的身体,大部分人都服饰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有一小部分人的身体上有枪伤。那些身体上有枪伤的人死法很好猜测,估计是遇到了那些活尸同志,不肯配合,所以直接被三八大盖给崩了。关键是那些身体上没有伤口和打斗痕迹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张邪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和他们遇到一样的危险。没有过多久,公社食堂的门重新被推开,委员活尸换了一身崭新的中山服走了进来。重新走进公社食堂的委员活尸还是和刚才一样,对满堂的活尸和张邪视而不见,它紧张地拨弄着火苗,时不时打开大锅的盖子看上一眼。仿佛这些外来者,和它们不处在同一个维度上,完完全全是旁观者。张邪皱着眉头,一边看着蹲在火灶边上的委员活尸,一边在脑子里思考。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锅子里的水开始沸腾,不停地往外冒着蒸汽。委员活尸神情复杂地站了起来,打开了锅盖,那些白雾就冲到了它脸上。原本它的脸上有着悔恨、忐忑、期待等复杂而矛盾的神色,被这些白雾冲了一脸之后,这些神色都被饥渴占据,它滚动着喉结,嘴角又流出那种黄色液体。张邪只觉得一股浓稠的腥味冲了过来,他已经很快地捂住了鼻子,这股腥味还是直接冲进了肺里。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恶心感,特别是在张邪知道这是活尸炖蛆虫冒出来的腥味后,终于忍受不了,直接吐了出来。吐完之后,张邪的口里仍然满是胃酸的涩苦味,好在委员活尸好像没有注意到张邪这边的动静,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个老旧的瓷碗和大瓢,在大锅里舀起一勺汤倒入了瓷碗里,咕噜咕噜就全部喝下去了。“嗝——”一口气喝完一碗汤后,委员活尸似乎还意犹未尽,竟然打了一个饱嗝,这时候,它才转动着眼珠,不怀好意地望向了张邪。“小同志,你肯定饿了吧,是不是也很想喝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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