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上午的两个路演后，路未臻到师兄约好的咖啡厅等待，LUCKIN—COFFEE，她喜欢小蓝咖啡的北欧舒适感。她为了这个约会，调整了路线，她的护照申请换新三个多月了，一直没取，正好刚才去出入境大厅取护照，紧密接驳多完成一件事的感觉十分有成就感。徐方朗进门，路未臻招手。待对方坐下后，路未臻把手机放到了包里，包和衣服放到旁边凳子上。看着师妹这个举动，徐方朗出神了一会儿。“师妹，你这个习惯很好，手机真的是，成为了人和人之间的一堵墙。”

“谢谢师兄。”

路未臻觉得师兄有点儿小题大做，手机放起来是一种尊重，能够更加聚精会神听对方讲述的每一个字是一种职业素养。但是路未臻从未在家里这样，尤其是见到爸爸妈妈和两个弟弟的时候，她经常手足无措，只有手机能安放她无处安放的神经和灵魂和遮挡她心里始终觉得自己是局外人的不安。说起来弟弟们，路未臻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们。“谢谢你的礼物，我想，你嫂子一定很开心。”

“师兄见外了。师兄觉得这个馥芮白还合口吗？我也不知道师兄喜欢什么？”

“很好，谢谢。未臻，每天都要几场路演？三？四？”

“差不多，有时候时间安排的开就四次。”

路未臻笑道，她觉得这个回答会得到作为前辈的师兄对她的褒扬。“如果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工作没有做完的时候，早点儿回家吃饭啊，或者陪家人度度假呀，或者……”徐方朗突然一笑，“陪男朋友看看电影。”

“是，师兄说的对。”

当然了，这是路未臻的礼貌。如果不是师兄这个层面的人接触不到女性奢侈品服务员，路未臻敏锐的神经会认为徐方朗是婆灵王的说客。婆灵王，路未臻百度过了，神话传说中并没有这个神仙，那么这仅仅是现实的一个代号，或者等同于“神棍”。想到这里，路未臻觉得有一些大不敬，于是脑海凭空道一声抱歉，然后打住。“到现在为止，我错过了孩子的四个生日，想起来，孩子成长就一次，错过了，就再没有四岁生日，五岁生日，六岁生日，七岁生日了，当然了，你嫂子，我也是这次才记起来她的生日。”

“师兄以后可以多陪陪家人，现在师兄是大佬，跳槽到比较轻松一些的买方也很好……”“你说的对，这也是我原来的设想，只是，设想仅仅停留在了设想上，一直都被驱使，更多的路演，更多的调研，更高的职位，更丰厚的薪酬，于是更多路演，更多的调研，更高的职位，更丰厚的薪酬……”徐方朗笑道。“怪圈。”

路未臻笑道。“是，怪圈。”

徐方朗也笑道。路未臻精心准备的数据，徐方朗一个也没问道，甚至交谈内容也都无关痛痒，如果不是师兄，路未臻肯定觉得这是非常糟糕而浪费时间的一次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