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秦穆公让伯乐找一个跟他一样相马很厉害的人，伯乐说九方皋很好。三个月后，九方皋说找到千里马，是一匹黄色母马。秦穆公亲自看时，却是一匹黑色公马。秦穆公很生气，质问伯乐，九方皋连雌雄颜色都不分，怎么会相马呢？伯乐说九方皋看到的是内在，发现的是精髓，而忽略外表。马到后，果然是千里马。”

路未臻没有注意到自己讲故事时候绘声绘色，年轻先生就像看戏一样。“那未臻小姐现在除了忽略我的名字，还忽略了什么呢？”

年轻先生嘴角一扬道。“我……”路未臻在思考他的这句话，虽然她可以不给答案，还掉三顿饭后跟他永无瓜葛，但是一种天生的素养告诉她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服软认输。“忽略了先生的如雷贯耳的名字和玉树临风的身姿，但是我看到了先生仗义相助的气概和谦逊尔雅的内在。”

这种马屁，路未臻一直不屑去拍，不过这位先生的不请自来和不太见外让她觉得有必要采取策略摆脱掉。“如果未臻小姐说的是真的，就请以后善待它。”

年轻先生伸手拿出来一个东西。路未臻突然惊睁圆目，转身跑回客厅，打开自己的包包，翻看了两次，没有，玉呢，一股脑把包里东西都倒出来，还是没有，路未臻呆住了。这时候，年轻先生也跟着走了进来。路未臻一抬头。迎上了年轻先生的眼眸，那个眼眸乌黑，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无底洞，像是摄人心魄的深渊。“谢谢您，我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路未臻此时却并非真心感激。前后串起来想一想。这块玉是外公请神牌时候掉落的，不知道是不是要惩罚自己，外公要自己以血养它。葬礼的时候，是他，摇摇头，阻止自己把玉让外公带走。那么这块玉，很可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外公的一些举动异于常人，路未臻也觉得外公有时候神乎其神，所以，这位年轻先生，难道是玉的化身，亦或者是玉的主人？外公请的神牌，难道是他吗？“你想说什么？”

大概觉得路未臻出神儿地仰望自己太久，年轻先生微微一笑问道。“先生，请问您是我的护神牌吗？”

路未臻开门见山问道。年轻先生知道他路未臻是个难以攻克的冰山，但是没想到她也会这么坦率直接。“是。”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感谢外公，感谢您。”

路未臻站起来深深鞠躬。“不必客气。”

年轻先生不禁微微一怔，难道如此轻易就被接受了吗？那接下来岂不是很简单？“我对您有深深的敬意和感激，我想您和外公一定都相信因果，既然这块玉已经物归原主，我想应该是和我没有缘分，我当时损坏了神牌后，我外公说‘等九十九天就好了’，我想外公的意思应该是九十九天后您就会出现，我外公一生最疼我……”路未臻说到此处，眼圈一红，眼泪又啪嗒啪嗒断了线珠子一般流淌下来，声音也渐渐哽咽，“我需要活的好好的，才能让外公安心，但是我要靠自己，谢谢先生，您不需要保护我了。”

“别叫我先生，我的名字是婆灵王，你既然拒绝，那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