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和她谈恋爱，我会觉得自己在欺负未成年。”

张启文刻薄地说。这个还真是尴尬啊！我刚想反驳，“啪”的一下，张启文居然被人打飞了。哎呀我去，什么情况？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明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启文，站在我们面前，骂道：“你这个混蛋胡说什么？我哪里平胸了？人家是36D好吗？”

“36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信呢？”

张启文怀疑的目光扫视着明婵。明婵一张俏丽的小脸蛋气得通红。“岂有此理！”

她娇喝一声，又给了张启文一脚。袁军本来打算趁这个机会偷袭她的，哪知竟被她一巴掌拍到了天上。接着是一连串惨叫。袁军从天上落下来之后，遭受了明婵二十八路无影腿的剧烈摧残。“刷刷刷——”明婵腿部的动作快得看不见，前前后后总共估摸着踢了袁军百来下。最后一招断子绝孙腿将袁军踢飞，正中袁军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袁军的惨叫声划破了天空。我都感觉腿间一凉，怕怕的。明婵下手也太狠了，袁军不是跟我们一起的吗？她这样真的好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打完收工，明婵一脚踩在袁军的胸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吓得赶紧把双腿夹紧了，生怕她也会用那招断子绝孙腿来对付我。之前对她的担心原来是多余的，怪不得张启文那么淡定。“现在知道了吧，她就是个爷们，哦不对，她比爷们还爷们！”

张启文捂着受伤的胸口，在我的背后轻声说。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他要在背后议论明婵的胸了，那是明婵的逆鳞，一旦说出来，明婵就会暴走。明婵一旦暴走，神都挡不住，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袁军。我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朝袁军走了过去。袁军哭丧着脸，拉着我就开始哭：“李东，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刚才是被鬼附身的，你们打我干什么？”

“鬼附身？真是可笑，打的就是你！”

明婵冷哼了声，半点儿不觉得自己有错。袁军讪讪地看了她一眼，遭受了她的白眼之后，很快又将脑袋缩了回来，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我尴尬地跟他说了声“抱歉”，袁军突然一哆嗦，声音又变成了女声：“你们一定要助纣为虐吗？”

我讪笑着摇了摇头：“不，不是的，你的遭遇我都知道，也很同情你，可我们不是要助纣为虐，只是想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袁军的声音更尖锐了：“无谓的牺牲？什么叫做无谓的牺牲？我只是想让那些人渣遭受到他们应该遭受的惩罚。”

我听了，还是摇头：“不，我说的无谓的牺牲不是指他们，而是指你自己，还有你的同伴，难道你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搭进去才满意吗？”

袁军不说话了，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没有料到，我能戳穿他。事实上，在此之前，我也觉得他是被女鬼，也就是孙强的前女友李林倩附身了。可是，就在刚才，被明婵一提醒，我突然意识到，或许真相并不是这样。袁军应该没有被附身，我注意到他的领口处藏着个变声器，虽然小的几乎看不见，但我还是注意到了。袁军在自导自演一出被鬼附身的戏码，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大概是要等处决了孙强和吴道金之后，逃避法律的责任。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声叹息，好好的一个警察，怎么会变成仇恨的奴隶呢？袁军还是不说话，将脑袋埋了下去。我忍不住追问：“李林倩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多？”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楼梯间和女人说话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了，只是没有证据，直到刚才，抓住他用变声器。还有他说，他是被鬼附身的，我才肯定。一个人被鬼附身了，自己怎么会知晓被附身的事情呢？很明显，他就是在演戏。还有之前孙甜甜说吴道金的身上穿着防弹衣。谁会有防弹衣呢？显然是警察。袁军依旧不说，他的嘴巴太硬了。明婵气愤地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怎么着，敢做还不敢承认了？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

袁军终于有了反应，眼睛瞟着地面，反驳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刚才是被鬼附身了，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本心的，你们要找就找女鬼去吧，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难道非要我来当替死鬼吗？”

我本来想给他留点面子的，见他还不老实，只能将手伸到了他的衣领里，准备将变声器拿出来。“你干什么？”

袁军慌了，按着我的手，不让我去拿变声器。“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我都看见你衣服里面的变声器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间屋子里应该还装着不少扬声器，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来让我们觉得你被鬼附身的？太low了吧？真当我们是傻缺？”

我直接戳穿了他的阴谋。袁军错愕地看着我，不再说话了。我趁机捞出了他衣服里藏着的东西，果然是一个变声器，跟我想的一模一样。我就是个天才。面对他的怔忪，我接着说：“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变声器，你的演技也太差了，根本骗不了人。老实交代吧，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猪头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我现在最在意的两点，一个是袁军和李林倩的关系，一个是袁军和猪头的关系。特别是后者，猪头在整个事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还不肯说是吧？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说出来，我劝你还是趁早说比较好，省得遭罪。”

明婵又给了袁军一脚。我都听到袁军骨骼断裂的声音了，回想起之前明婵招呼袁军的那一串无影脚，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到现在都觉得肉疼。“兄弟，我劝你还是老实说了吧，不然后果……你懂的。”

我好心劝袁军。他估摸着也想起了刚才遭遇的非人待遇，终于不再隐瞒了。“事实上，我和李林倩是青梅竹马。”

袁军开始说了起来，眼睛时不时地往明婵所在的方向偷瞄两眼，战战兢兢的。明婵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怕是一辈子都抹不去了，我对他无比同情。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罪犯。大仇没报，却遭受了那样非人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