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我不知道自己对雨婷算不算爱，我只知道我不能看她受到一丝伤害。“我爱过吧······辩机，你为何这么问？”

我疑惑。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鬼差大人，你既然爱过，又为什么要问我后不后悔呢？说到遗憾，我有遗憾，但我遗憾的是高阳的未来。我为修行之人，却差一样东西不曾经历，那便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鬼差大人，如果不经历情爱，我又怎么看透尘世，我的修行又怎能圆满？这是我的情劫，只是没想到却害了高阳。我有罪过，注定要下地狱受业火煎熬。”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沉默了。此时的辩机不过二十出头的僧人，尽管佛缘深厚，成长为一个修行有所小成的僧人，但他终究还未到空灵之境。“我自小在寺庙长大，每天吃斋念佛，吟诵佛经，但我却感到一种不真实。佛经中的道理我虽然懂，但却理解不透彻，总觉得哪里缺少了什么。直到高阳的出现，我才发现，我的世界圆满了。喜怒哀乐的心境我都体会过，也都慢慢放下。鬼差大人，这才是我要的修行。只是造化弄人，我不仅害了高阳，还连累师门成为天下人的笑柄。鬼差大人，我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我瞬间沉默，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是的，他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应该不会吧，如果他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话，那我怎么存在呢？可与此同时又带来一个新的问题：黑白无常说我在一岁时就已经死了，那么我现在又是谁呢？一时间，我纠结不已，感觉自己的身世之谜太过复杂，还是准备等我修炼有成之时，亲自下地府问问吧。“辩机，如果让你重新来一次，你还会这么选择吗？”

我不答反问，想要听听他的答案。他闻言，身体微颤，然后说道：“如果重新来过，我一定还会这么选择。鬼差大人，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不得不说，和僧人聊天就是这么让人无奈，他们总会冷不丁地问你一个非常纠结的问题。辩机的这几个问题，我心里也有自己的答案。“我会和你一样，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轻轻说道，而我的心境似乎也在此刻敞亮了许多。是啊，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如果后悔，当初就不要如是选择。说到底，每个人的一生都由不同的选择所决定。“哈哈哈······鬼差大人，我们还真有缘分啊。日后下了地狱，还请你多多指教啊。”

不知为何，看到辩机如此淡定的样子，我心里竟感到一种轻松。“所谓选择，其实别无选择。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