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以前只是听说，这可是无数水妖的噩梦。那艘玄龟战船的船头上立着一个年青人，发出咆哮声，“鳖精，我管理处素来与你交好，你安敢行如此泼天大事？”

遥望那年青人身披金色甲胄，浑身绽放着耀金般的光束，手里握着一柄金色的大戟，身影挺拔，恍如金甲战神。“嘿，是秦亦臣那小子，穿着还挺骚包的，那小子经常去妖凤馆的，我们一起还喝过酒呢。”

老山嘿嘿笑道。秦亦臣不像夏一凡那样高高在上，喜欢跟一般的道人打交道，可能与他的出生有关。据说他家境贫寒，生于农村，幼年时上山割猪草，无意间吃了一颗奇怪的果子，昏睡三天三夜，通体绽放灿烂的星光，引起轰动。恰好有个老道路经此地，见到秦亦臣后，以为天人，收为弟子，从此秦亦臣一飞冲天，修为进展迅猛。成年后，他通过重重考核，加入申城妖怪管理处，只用了八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妖怪管理处的副处。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只用了八年时间成为权势显赫的副处长，可谓是一个传奇。老山说的确实是实话，秦亦臣风流不羁，为人潇洒，留宿夜店也是常事。半响后，那水面泛起浪花，涟漪扩散，冒出水柱。有个佝偻着背脊，身影侏儒的老者立在水柱上，脸色分明惨然，猛地摆手，大叫道：“莫误会，莫误会，老朽是被人冤枉的，老朽一向与你们和平相处，秋毫无犯，怎么会闯下这种泼天大祸来。”

“有何冤枉，要不是你派遣河里妖怪作恶，又有谁能摧毁大桥，你又如何澄清？”

秦亦臣朗声大吼，声音如雷，水浪乍起。“真不是老朽啊，老朽真是平白无故受此冤枉！”

老者苦笑道。他虽然是妖怪，但是生性胆小怕事，生活在河水中已有千年，向来与人类和平相处。当然了，他也有些小心思，比如活祭，确实是他搞出来的。毕竟，强夺人命，有违天和，若是活祭就不同了，他不用担心天道的惩罚。活祭被破坏了，也没有什么，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他决计不会毁坏大桥，公然挑衅人类，与人类为敌，毁坏这千百年的平静生活。这大桥要通过他的洞府，也可，只要给点好处，他挪个窝就是了。可是偏偏事情出了意外。“你说又是何人所为？”

秦亦臣又是猛吼一声。“这个老朽不能说，他对老朽有恩。”

老者轻轻的摇了摇头。秦亦臣肃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只能请你去锁妖塔里坐一坐了。”

登时，有十几架直升机掠过天空，朝着老者围过来，直升机上的武器已经对准老者了。轰！河面猛然炸开，水浪卷起，河面上突然浮现老龟，若轿车大小，背部站着一个犄角，身材高有三丈的牛妖，手中执弓，背负铁箭。牛妖怒目圆睁，暴吼道：“老鳖，人类地界你已经待不下去了，跟我一起为大殿下复仇吧。”

音爆声几乎吼穿天地，震破云霄，实在是太可怕了。叶初九猛地一惊，十天前，他见过这牛妖，实力太过可怕，可能不是妖主级别那么简单，有可能是妖王级别。“兕犽大人，你可害惨老朽啊。老朽可不愿卷入你们青冥妖界的纷争啊。”

老者仰天长叹，暗自摇头。“容不得你犹豫！你难道都忘了殿下对你有恩？”

牛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老者苦笑一声，沉默了起来。“哼，你们人类好大的阵势啊，可我并不放在眼里。”

牛妖大吼。一道可怕的音爆声在半空中炸开。嗡——声动天际，箭簇像是流星一般射出。半空中，一架直升机当即被箭簇射爆，当空爆炸。诸人都惊呆了，耳边只有弓弦的轻颤声，嗡嗡作响。旋即十几架直升机还击，朝着牛妖开火，子弹和炮弹覆盖在河面上，炸起冲天的水花。同时，轮船也射出炮弹，整个天地都好像被压垮了。这简直是一场战争！那照亮黑夜的炮火如狂风骤雨般落下。“人类，安敢欺我妖族！”

牛妖山丘般的肌肉鼓胀而起，浑身泛着青色的铜光，犹如古魔一般，竟然在可怕的炮火中屹立不倒。他声音撕裂天地，拉弓射箭，空中又响起嗡的爆鸣声，弓弦犹如满月一般拉满，箭簇射出，三架直升机当空爆炸，火光冲天。当下，直升机连忙撤走，不敢靠的太近，“兕犽牛妖，你们青冥妖界的事情，我们不想插手，但是祸及我们人类，扰乱人类的秩序，我们绝对不会坐视理！”

秦亦臣握着大戟，高声大吼。突然，玄龟战船发出一道轰鸣声，甲壳洞穿，升起一门火炮。极致的金光好像是核能一样在炮口凝聚，刹那间照亮了黑夜。白光映照着叶初九漆黑的瞳孔里，他望着眼前，河面已然渡上了一层金光。老山目瞪口呆，惊叹道：“这是玄金斩妖阵，经过改良，竟然如此可怕。”

老山话音刚落，炮口射出一道金光，好似一柄金色的长枪穿透虚空，掠过笔直的一条线，朝着牛妖刺去。哞！牛妖仰天长啸，声波震动黑云，夸张可怕的手臂拉开弓弦，一道弦声，犹如刀锋一般割开黑夜。紧接着，箭簇破空，卷起河面上万重浪花，与金光发生可怕的大碰撞。轰！天空上好像放了一个大烟花，一朵蘑菇云从爆炸的中心点升腾起来，极致的光好像最猛烈的阳光，水浪卷起，铺天盖地，好似九天银河。牛妖浑身血汗淋漓，喘着如雷般的气息，震天动地，就好像叶初九某个夜晚在少女曾出现的河边听到的龙哞声。“老鳖，还不快来助我。”

牛妖大吼一声，目呲欲裂。老者无奈的轻叹声在黑夜里响起，“罢了，罢了，老朽这千年的宁静怕是再也没有了。兕犽大人，老朽跟你走便是。不过老朽不想与人类交战，这千年以来，老朽与人类和平共处，秋毫无犯，未动过刀兵。”

“可！”

牛妖斩钉截铁的道，一字仿佛能镇苍穹。“兕犽，人类之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犯下大罪，岂容你走脱！”

秦亦臣暴吼一声，怒斥道。牛妖握着铁胎弓，仰天大笑，喝道：“这天底下，我兕犽哪里都能去得，就算是地府的阎王殿也敢闯，就凭你这黄口小儿也敢在我面前叫阵？”

当下，牛妖举着大弓，猛力拉开弓弦，那道弦声像是冰山迸裂，雪崩应声而来。箭簇划过半空，气压破开河面，带着可怕的锋芒，朝着玄龟船射出。“让老夫来会你！”

这时，从玄龟船上响起了一道沙哑而狂暴声音，像是一辆油罐车“哐当”一声爆炸，一下子响彻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