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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刺青与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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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跟我聊天的灵年纪待定,看他的穿着打扮像是民国时期的人,顺着他的语气我的困意渐渐袭来,但这又不至于让我真正睡过去,闭上眼睛仿佛是梦又感觉身在其中。烟叔:“风烟老镇的图样如刺青般存在于太爷珍藏的那张羊皮卷中央,打小我就喜欢把玩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家中的院落萧条,到了春天尽然没有一颗树上有花,父亲外出谋生后落大的院子就只剩我和祖母,祖母的躯干活像一枚脱水的杨桃,邹邹巴巴的十指老是不厌其烦的摸着我的脑袋,那时的我还年幼,在外婆家长到三岁,直至母亲改嫁约半年我才被父亲接回祖母身边养。院子虽大然人丁却薄,到了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祖母在我还未长成少年时过世,死前一再交代必须把刺有风烟老镇的那张羊皮卷带进棺材里,我二叔不肯,他觉得那是块卖得了好价的收藏,只有我父亲准了祖母的遗愿。祖母死后我更加孤单,私塾没上多久便回家接手了父亲的谋生行当——刺青刺青是门手艺,我出生在子时,天降大雨浇灭了屋檐下燃烧的香炉,算命的说我五行缺火,父亲便托人给我取了林烟这个别名,后来大家都习惯叫我做烟叔,做了一辈子刺青匠,总希望找到一身最完美的皮肤。刺青是门手艺,得用几种混合的药草按比列煮成汁水,依靠特殊技法灌入铁针刺入脊背,顺着要画的图样如雕刻般在人体皮肤上纹绣出想要的图画,这一行我学了二十年才真正摸索到其中精髓。约是个深秋的黄昏,我已经年老,一生独居,如今大限将至总希望能找到一个收留我背上这箱工具的人在。社会在时间的浪潮里发芽,老街被拆迁后换成了年轻人常去的酒吧,我每次回家都必须路过这里,那一次我看到一群小青年在欺负一个脏孩子,就算做我救了他吧,他没有亲人只好跟我回家,我呢也正缺个徒弟!一来二往我便把刺青的手艺全权托付与他,三年后我死去的时候特别安详,因为在这之前我看到了那孩子的脊背,他的脊背处有着一些细密的小洞我将刺青的药水抹上去后一副风烟老镇的壁画端端正正的镶嵌在他的背上,我哑然无言。记得祖母曾经跟我说过,太爷的羊皮卷其实是一张人皮,那张不知来历的人皮在我们家的老院后堂里放置了一百多年,后来我断续听说那张皮是出自一个男孩身上,被割下刺青的人除非皮肤入土否则都不能投胎,祖母念男孩可怜说什么都要带着那张人皮一起下葬。如今站在我眼前的男孩不知是不是那张人皮的主人,我把毕生所学教授与他也算是替太爷祖母还了欠下的心债。我很奇怪为何我一辈子背后都没有皮肤,脱下衣服就能看见肌理,虽然不痛不痒却极其丑陋,还有就是我到底有多少岁,太爷在的时候我还是孩子祖母过世以后我才慢慢开始长大,直到今天老去死去这过程有多少年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我会是谁?在我祭日的头七那晚听得外姓人说:风烟老镇被流沙掩埋之前长老送出了两个孩子,他们的背上都刺有一副老镇的壁画,但几年后就听说那两张价值连城的壁画被盗,至于那两位被割掉刺青的少年从此再无音讯……这位去世刺青匠的太爷就是当年那伙盗走皮肤的毛贼……”话说到这时我的困意开始消散,可等我再睁开眼后那个叫做“烟叔”的亡灵已经回到他所在的地方去了,他的故事亦如同我无意中的一个梦。得到生死簿的这些年林殃总是有意无意的提示我要将一切看淡些,不然肯定会因为负能量的压迫活不下去,想想也是,物流横欲的世界人心多是冷漠无情。一连几晚我都会听着与众不同的睡前故事入睡,第二个灵体披着一件西装外套,看样子生前该是在写字楼工作的,他的童年与我相似经历也颇有意思,只可惜我忘记问他的名字。亡灵:“那是一个颇为寻常的星期一,我揣着文件合同照列穿梭在写字楼中的一间间办公室,早报放在前台的抽屉,看到的人无不惊恐,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们在标题那栏用黑体大字写出:“第七起连环凶杀,凶手下落不明,望市民警惕!”

就在写字楼附近接连发生了好几桩命案,同事们上下班都选择结伴而行,只有我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些胆小鼠辈。话锋指向我的老家,那是个坐落在群山股掌中的小村,村里松松散散住有几十户人家,每到五更各家的鸡犬狂吠不停,似乎在翘首祈盼黎明到来,村里多是留守老人和孩子,青年人大多搭长途汽车去了千里之外的都市,当然也有些偷懒的青年人在家承包了几亩田地置办好一套设备后开始进家禽来养。说回我的祖屋,二层楼的房子前面是成片的水田,旁边那户装修华丽的便是我叔叔家,屋后是山林,夏天蝉鸣不绝,一些草状植物就胡乱长在倾斜的山表,大的都能够到后阳台。在二楼楼梯处开了一扇大窗,只是这窗常年不开,从这里望去能看到一座老坟,坟是我伯父的,伯父的眼睛从小就看不见,不过他会些占卜之术,生前来找他算命的人很多。先前爷爷是想把新房建在老屋旁边的,地基都挖出来了,只可惜天公不做美下了一场大雨,山表失去粘性坍塌下来,这让之前的决定功亏一篑,至此爷爷再不谈建房的事。奇怪的是滑坡的地方呈现出一个大洞,洞约有一人多高,我和奶奶摸进去瞧了瞧,里头的地面凹凸不平,不像石头倒像有很多尖锐的东西埋在里面,再进去就是一块石壁,石壁纹路精美中间镶嵌着一个铜拉环,我本想试试运气却不想石壁中央的门在我强健的臂力下已经慢慢挪开,打开石门后是一间地宫,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头顶是张牙舞爪的石雕,东南角有一口盒子,我凑近看发现是口石棺,边沿已经溢出血来,腥味极重。我意识到不好赶紧唤奶奶退出地宫,把入口那块石门关好,这才平息了地动山摇的摇晃,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我感觉到被跟着,但出洞便是阳光,照的人眼前一亮,晚上我感觉后背很痒,照镜子才发现一个鬼面娃娃的图案就粘在我的皮肤上,我想搓掉他,可搓着搓着那娃娃的嘴突然咧开来笑,我不禁毛骨悚然。不知不觉中又是为期很长的大雨,猛涨的河水淹没了那些低洼地带的瓦房,后山又塌方不少,厚重的土层巧妙隐藏掉原先的山洞,与此同时我们家厨房靠山的那面墙也连带被压垮。日子平静了很多年,坍塌的土坡上长满了高矮不一的植被,爷奶开始安享晚年,我则回到城里继续埋头在三点一线的写字楼里,拿着微薄的薪水超负荷透支身体极限。故事的转折在爷奶离世以后,老两口一生老实本分,到头也遭了好报,如睡梦般离开人间,作完丧事以后按照习俗他们得埋进祖家坟葬的那座无名大山。那年我三十岁,亲人过世、未婚妻背叛、兄弟反目,回头看什么都没有留下,思念伴随日趋增长的负能量使我日夜酗酒,本来已经消失的鬼面娃娃又重新回到我的背上。我开始暴躁不安,犹如吸食毒品的囚犯在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出租屋里张牙舞爪。终于我出手了,在那个停电的夜晚我杀了人生中第一个人,一个站街女,用身体交换而来的金钱被她换成漂亮衣服穿在身上,我对她实行严惩,这可以使我感到安慰,匕首和血足够宣泄完烦恼,等处理好现场一切我悄悄离开,第二天工作如同以往。就这样我杀掉一个又一个男男女女,每杀掉一个人背后的鬼脸就扩大一分,等各大报纸的头条都刊成通缉连环杀手时鬼脸已经扩到满背,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有两幅面孔。终究我还是没能躲过警察的追捕,身上背负的十条人命在审判时赋予我死刑。法庭上我一直讪笑,心已经麻木不仁。枪决那天又是暴雨,像是天空为我践行。子弹穿过前额后一股疼痛直达心脏,我听到脊背的鬼面传来一声惊人尖叫后一命呜呼。辗转到阴曹地府我才听得那张鬼面是封建王朝时期一名大内杀手面具,杀手死的冤枉,其魂夹带邪念养着那张鬼脸,年轻时候的我误闯了他的坟鬼脸便附在我背后,一旦我日后生出邪念鬼面就会跑出来操控我的意识,直到我完全变成鬼面的傀儡。”

听完他的讲述我不觉苦笑,在未来的某天当我邪念滋生,林殃会不会也如此待我,希望不是这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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