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从现场回到公寓，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但是宁小暖却没有一丝睡意。看着窗外宛如浓雾一般，看不到底的黑色夜景。宁小暖听着楼上来回踱步的脚步声，便知萧远也没有睡。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宁小暖被手机铃声惊醒。“我们抓到凶手了。”

慕初在电话那头说道，“只可惜，在回程的路上出了点意外。”

宁小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睡意也走了大半，忙问道：“什么意外？”

“S在我们扣押犯人的警车上安装了炸弹，在把疑犯押解上车时，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夹杂着各种喧闹和呼啸的风声，隐约中还有那么一点救护车和消防车的声音，慕初的声音也越来越凝重，“他说，给我一分钟的时间，不希望完美的艺术遭遇一点的瑕疵。我还没反应过来，疑犯所坐的车就炸了。”

宁小暖愣住了，顾不上看时间，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跑上了楼。天已然微微亮，她用力敲门喊他，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门才被缓缓打开。萧远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睡眼朦胧地看着她道：“什么事？”

“唐雅岚的案子，凶手抓到了。”

宁小暖站在房门外道，“但是……”一时情急，竟也怎么说不好，缓了缓后，才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萧远眉毛轻皱，眼睛里的睡意逐渐褪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把鞋子穿好，去电梯口等我。”

宁小暖这才觉得脚下清凉，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见面前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当宁小暖回房换好衣服，回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门已然大开。萧远已经换好衣服，穿戴整齐站在里面等着。“别愣着了，快进来。”

………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警务人员没有伤亡，而这大概是坏消息里唯一的好消息了。“他给你打的电话？”

萧远看着慕初问道，“只和你说了这么一句话？”

许是宁小暖的错觉，在萧远询问后的一秒钟里，慕初的目光有些躲闪。难道，是她看错了吗？“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慕初肯定地回答道，“现在想想，他应该是不希望有其他无辜的人伤亡。”

萧远却冷哼了一声笑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只可惜，他并不是有着慈悲心肠的人。”

“怎么说？”

宁小暖问道，“你，难道有了新的看法？”

萧远没有点头，而是走到那辆被炸毁了的警车旁，观望了一下四周后道：“这是他的艺术品，有着完美主义的他不允许自己的艺术品里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而在这起爆炸里，有其他人意外的死亡，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污点，一个瑕疵。”

“但是，那一分钟里我没有下达任何指令。”

慕初疑惑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萧远大手一指道：“前面是一栋被废弃了的居民楼，他当时躲在那里，用望远镜偷看的话，自然所有都一目了然。况且，当时案发时是在夜里，你们忙于追捕，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这些。”

话音刚落不久，萧远便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挂断后，冲他们微微一笑。“走吧，回局里。咱们至少到目前为止，也不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