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在局里工作了，所以不太好干预，左悦得到同意以后就离开了，只是没想到晚上会接到支朴的电话——“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体内发现了一定剂量的LD。”

可能是在忙，还能听见匆忙的脚步声，支朴直奔话题，听得左悦一愣：“什么？”

刚吃完晚饭躺在床上90度伸着腿在运动，脑子有点转不开：“LD是什么？”

“最近在市面上开始流行的一种新型毒品，微量可以提高HIGH点，稍微过量就能精神紊乱甚至死亡，至于其他的一些作用还不太清楚。”

支朴又加了一句：“能回来帮忙吗？”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左悦迷瞪着眼听见外面有人在讲话，而且声音比较熟悉，然后就听见徐阿姨敲门的声音。“悦悦，快起来，你朋友在外面等你。”

左悦想起了那声音是谁，匆匆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左景阳已经拖着人家去吃早饭了。“你怎么过来接我了？”

左悦坐在车上抱怨道，想起刚刚徐阿姨一脸“怪不得你看不上昨天那人”的表情，左悦就觉得这误会大发了！支朴一脸正气地说着不像话的理由：“今天直接去现场。”

左悦不满地揪住安全带，那你可以在楼下等我啊，晚上回去要怎么解释！“本来在楼下等你的，哪知道我车刚停稳你爸爸就过来让我上楼了。”

看似无心的解释实则在照顾左悦的心情，很久没有被异性这么迁就过了，眼见着自己又要犯傻了，急忙转移话题道：“案子转到特案队了？”

“因为案件比较特殊，涉及到毒品，所以上面让尽快破案。”

支朴也有些无奈，毒贩一向是团伙作案，昨天范晔叫自己过去，然后转达了一下领导的意见，说这次一定要抓到贩毒团伙的头目，给现在社会中的不良风气来一次强烈的打击。虽说LD是新型毒品，得到的线报也说团伙是之前没有见过的人在经营，可能团伙还不是特别壮大，可还是有一定的困难的，扭头发现左悦侧歪在副驾驶上打瞌睡，想了想还是没有给她压力。支朴侧身按下楼层：“因为死者身上没有身份证件，而且摔下来以后难以辨认面目，所以王竞他们还在排查死者身份。”

“这栋公寓是需要刷卡进入的，虽然不排除随业主进入大楼的可能，但是死者的身份是这栋楼里的业主的可能性比较大。”

左悦靠在电梯的扶手上，“是从休息区坠落的？”

“对，这栋公寓总共二十层，在九层的地方有个小型的花园。”

因为发生了命案，楼里的人大概都借住出去了，整栋楼都没碰到几个人，九层的花园也被封锁起来，左悦弯身进入现场。“现场比较干净，除了有些飘落的叶子之外没有其他的杂物，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支朴领着她往外围走去，手微微张着护着左悦，“死者从这里跌落下去的，因为这里是开放式的，脚印比较杂乱。”

左悦四下看了看，然后目光落到对面，正好看见昨天约好吃饭的地方，灵光一闪：“我昨天在楼下吃饭正好可以看见这栋楼的这一面，如果对面有安装监控的话就可以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了。”

“所以你昨天和谁一起吃饭的？”

支朴忽然凑近，眼角忽闪而过的光芒好像看见猎物的狐狸一般。“啊？”

左悦扭头，对于这样亲密的举动有些彷徨。“监控早就调了，没有看见有其他人在现场，而且落地时与楼之间的距离也表明不是被人推下楼的，所以现在能告诉我昨天和谁一起吃饭的吗？”

“朋友。”

即使精通研究人的心理，也能做到在面对测谎仪的时候面不改色地说瞎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跟前总是有些小慌张，特别是昨天自己是去相亲的，大概是我觉得相亲比较丢人才会这样吧，左悦阿Q的安慰着自己。支朴也就逗逗她，其实自己昨天在她离开后不久就到了，因为三队的负责人有事所以托他过去看看，在询问目击证人的时候，有个男的在街边打电话，说着什么犯罪心理，支朴就知道可能是她了，从那人恼羞成怒还要死撑面子的语气来看，眼前的人似乎把人家气得不轻，只可惜自己不在现场。左悦瞪了他一眼不准备回答，低着头往车库走，还没进电梯就接到王竞的电话。“组长，查到了，死者的名字是王辉，奇爱公寓的业主，房号是1002，家属刚刚已经过来确认过了。”

电话还没挂断，就听见苏羽在电话那头喊道：“尸检报告已经发给你了。”

悉悉索索一阵响后电话已经易主了：“虽然从高空坠落，肉体有些模糊，不过四肢上的针眼可以辨别，说明死者应该较为长期地接触毒品了，我进行了液体化验，大概能推断他已经注射超过半年了。”

“其他还有什么发现？”

支朴按下免提。“死者身上并没有淤痕，毒物检测显示体内没有酒精而且LD基本代谢完毕。”

左悦接过话：“所以死者在坠楼之前意识清醒？”

“可以这么讲。”

挂断电话，左悦凑上去就着支朴的手机看报告：“在医药公司做技术支持相比于同行来说，工资待遇算是比较好的，需要经常出差，所以他接触毒品的地点途径需要排查的就很多了。”

支朴沉默了一会儿：“先去公寓里看看。”

十楼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取证也正在进行着，左悦跟着支朴走了进去，简洁大气的装修，以白色为主，黑色的装饰物，偶尔能看见一抹艳丽的色彩，左悦有些想不起王辉的家境如何。左悦带着手套抹了一把已经积灰的展示柜，忽然踮起脚眼睛一亮：“这里原本是有东西的，一般人很少会动展示柜上的东西。”

支朴走过来看了过去：“恩，相比于其他地方这里的痕迹干净很多，明显是最近刚刚取走的。”

“而且死者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心境上有了不小的变化。”

左悦点头，不管是花瓶里枯萎的花还是凌乱的房间，死者应该有一段时间无心去打理生活了。支朴的手机响了两声：“王竞说死者有个在国外进修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