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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难以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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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根据最高指示,宣队进驻了学校,早就进入了另册,她像白天出洞的小田鼠一样,中日,低眉顺目地跟着同学们操练、批斗,背老三篇,回到了宿舍,同房间的几位造反先锋,扯高气扬的出出进进,将门摔的,乒乓乱响,一次,军宣队部,那位名叫李连长,给全年级训话之后,让大家声讨最大的走私派,李连长,来到了林洁的班,林洁没有发言,会后,李连长将林洁单独的叫到办公室,会后,讲了一通,认真改造,计划界线,脱胎换骨,并指定,她每个星期六,和星期天晚上,做她的思想汇报。林洁为父亲的残死,而悲哀,记挂着远在千里之外,音信不通的母亲,心中的凄楚,无处诉说,她对什么都失去了信心,她什么也不想,可是她,明白,要是和李连长顶,会有什么后果?她只得点点头,一连两三个星期,她都会按时的汇报思想,每次汇报完了,李连长都是那几句教训人的话,不过,态度却没有那么生硬了。那是一个,风雨如电的周末,市内有家的同学都离校而去了,林洁遵旨又来到了李连长家,汇报了改造的心得,这次,李连长听完了,便伸伸胳膊说:“今天军训时,不小心摔了一下,你帮我揉揉吧。”

林洁向后躲闪着,说:“喝一杯凉茶,用热毛巾再敷一下,就会管用的。”

“呆会儿我敷,不过,我想请你帮我揉揉。”

林洁害怕极了,她只得惴惴不安的帮他按摩。“小林啊,我看你最近,思想进步很多,好好干吧,咱们都是年轻人嘛。”

“是的。”

“用劲揉,不要紧,这样不行,来,我脱下上衣,你就站在这里揉。”

他突然抓住林洁的手腕,林洁后退着,挣扎着,极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夺门而走,而他却趁势,将她按住,压倒在床上。一朵柔嫩的鲜花,被粗暴的践踏了,蹂躏了。每个星期六的思想汇报,都使得她难免遭受蹂躏,寒冬来临,她怀孕的身体,越来越笨重,她不得不躲在一个要好的同学家里,躲避那难以忍受的白眼,和嘲讽。要不是思念着,远在天边受难的母亲,她早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其实她并不知道,母亲已经不堪折磨,离开人世了。靠学校的一位清洁女工的帮助下,林洁在郊区的一个农民家住下了,在她临产之际,军宣队,突然撤出了学校,那个姓李的连长,带着他的队伍,不知道去向了何方。一个孱弱的女婴,就这样降临了人世,林洁咽着苦涩的泪水,她想起了林黛玉,咏柳絮的诗句:粉坠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队成球,漂泊也如人命薄,空缱绻,给这个不该出世的孩子取名叫林冰。林冰从刚刚记事起的时候,就倍受屈辱和辛酸,四岁那年,有一次几个孩子在一起捉迷藏,玩得正起劲,突然一位妈妈教他孩子:“别跟那个没爹的孩子在一起玩,你也不嫌丢人。”

孩子们一哄而散,从此,谁跟林冰玩,就会遭到别人的耻笑。林洁暗哑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痴痴地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眼睛里没有一点泪水,只是挂满了血丝,一夜的功夫,她苍老了许多,浓密的黑发中露出了根根银丝,此刻,她靠在沙发里,右手艰难的支撑着沉重的头。我不忍惊动她,默默的等待,室内只有钟表,迈着沉重的脚步。林洁又喃喃开口了:“我不愿孩子像我一样忍受屈辱,我尽自己的力量,给她童年增加色彩,但是,残酷的环境,畸形的生活,雕琢了这孩子抑郁的性格,敏感的心灵,她总是郁郁寡欢。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我父母被平反,为了换换环境,还有其它的原因,我调到了市A市,在这个杂志社里工作,人生的黄金时代又开始了,我多么盼望,孩子能从不幸中解脱出来啊,但是,生活为什么这样不公平呢?”

林洁差点喊起来了,她气愤的脸,胀红了,她在痛苦和屈辱中挣扎了17年,现在生活总算平静了,谁能料到,新的事情,又搅乱了她平静的生活,半年前,她到B市参加了一个会议,正在听报告,忽然,服务员轻轻地告诉她,外面有人要见她,她走到了休息厅,窗前立着一个中年的军人,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那人说话了:“林洁,还认识我吗?我找了你好久。”

“啊!是他。”

那个无耻之徒:李逸风。林洁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了心头,她转身冲出了休息厅。“后来李逸风竟然找到A市来,那天晚上,他来到我的家中,说他现在,担任革命担任某师副师长,我真弄不明白:文化大革命结束已经七年了,这些人照样能够平步青云,他向我表示忏悔,你,把他过去的行为说成是对我的爱,其实我早已知道,当他凌辱我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妻子和儿子,他说他思念,惦念自己的骨肉,愿意我的家庭有丈夫,孩子也有父亲。”

“我用一记狠狠的耳光,回答了他。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件事情被林冰发现了,对一个17岁的纯洁少女,这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常常把自己关在,偷偷的哭泣,近来,我察觉到她和自己的男朋友林伟越来越疏远,我不得不暗暗地观察她,时时为她担心,因为我发现她流露出厌世的思想。”

林洁合著双目,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念,她想起,体操比赛之前,6月1日的晚上,林冰本来要去学校体操房练功的,不知怎么?一个小时之后,她突然匆匆的跑回来了,第二天,她说身体不舒服,要向教练请假,被教练说了一顿,晚上,做母亲的开导了她半天,她趴在妈妈的肩头上,呜呜咽咽的,哭了好大一阵,她说:“妈,咱们的命怎么那么苦啊?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使我有一种不幸的预感,她将发生不幸,我害怕,可是,想不到这种不幸真的发生了,而且来得这样快。”

从A市飞往B市的客车,刚刚降落,刑事科探长我,和侦察队员们,匆匆走下了阶梯,乘车直奔市公安局的会议室,分析会正等待着我们。老局长示意我们,汇报案情,刑事科副科长:不才打开卷宗讲:“6月11日的上午,在全省体操,进入杯赛的赛场A市代表队的队员林冰,正在做高低杠的动作,不慎摔下,当即被送往医院检查,左腿骨折,身体其他的部位,均未受伤,手术情况良好,当晚219的病房,只有林冰一个人,21点左右,外科病房的夜班护士王明明查房,看到林冰尚未入睡,王明明便宽慰了她几句,给她服了药,量了体温,便回到了护士办公室,工作时记录上都有记载。”

“十二时0乘50,王明明又一次查房,这次她发现了林冰死亡,病床前的地上,有一个玻璃瓶,王明明拾了起来,闻到瓶中散发出来强烈的敌敌畏气味,并有少半瓶残留药液,说到这里,不才戴上手套,小心地取出一个玻璃屏,放在会议室的桌上,这是一个普通的,密封的小瓶。不才接着汇报:刑警接到报案后,火速赶往现场,死者身前因骨折,左腿打了石膏,不能活动,死者周围没有搏斗的痕迹,尸体各处均无暴力打击,或机械至死的迹象。死者牙关紧咬,药液和口沫将枕巾都浸湿了,经化验,死者的确是敌敌畏,中毒死亡。现场勘查完毕,经我们同意,医院将尸体包裹妥当,送往太平间。”

不才汇报完毕,老局长把目光,转向了我。我毫无察觉,眉峰紧锁,手托下颌,目光紧紧地盯住台布上的一个小黑点,显然,我正顺着什么思路追寻。老局长用铅笔,轻轻地敲敲桌子,说道:“冷薛同志,请你谈谈A市之行。”

我拉回了思路,说:“死者的母亲认为,她女儿很可能是自杀。”

老局长环视着会议室,要求同志们,对案情发表意见,罗兰首先说,她略一思索:“说明了死者生活中充满了不幸,她的感情格调,十分的低沉和抑郁,一旦有了诱发的直接因素,她就可能选择自杀的道路。”

“第二,病床的枕头下面,有死者的一本日记,我们在她的日记本发现,半个月前,她同她的男友,林伟好像有过一场不愉快,并且,从此,两个人开始疏远,这给死者造成了很大痛苦,一个感情脆弱的女孩子,是会失去生活的勇气的。”

“第三这个装毒药的玻璃瓶,确实死者生前的用品,就是说,她早有自杀的打算,很可能一直将这个装了毒药的玻璃瓶但在自己的身边,十一日,林冰住院后,她们队的代表同志曾到医院看过她并给他,带了一些洗漱用具,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带到医院的。”

“第四,勘察现场说明,尸体的周围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搏斗的痕迹,如果是他杀,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不会听天由命地让别人往自己嘴里灌毒药,况且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会惊动值班护士。因此我认为,此案是否可以确立为自杀?”

老局长说:“嗯,分析的很有条理,别的同志的看法呢,大家畅所欲谈。”

会场上顿时活跃起来,人们3322地低声议论着,有的同志说,同意不才的分析,认为可以以自杀结案。罗兰看到我一股劲的抽烟,始终不动声色,不禁有些着急死了,她碰碰我的胳膊:“你怎么看?别不吭气啊!”

我缓缓地说:“刚才不才分析的对,我很有启发,但我有几点还没想明白,第一,此前与她的男朋友闹变扭,是在半个月前,她当时为什么没有自杀?而隔了半个月后才自杀的,这段时间还有什么情况?能促使她在此时,而且还是在医院里自杀?”

“唔。”

老局长微微点着头。“作为一个体操运动员,在比赛中受伤,不能出成绩,而赛前抱的希望过高,里面的宣传也厉害,多方面的宣传也很多,是否也会给她造成很大的思想压力呢?”

不才继续说。“这有可能,但还有一个疑点,现场勘查发现,这个装毒药的玻璃瓶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这就是护士王明明的。没有死者的指纹,这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林冰要自杀必然自己要拿起毒药的玻璃瓶来复服毒,瓶上应该有她的指纹,而现在没有,难道她服毒之后,又把药瓶上的指纹抹去了,难道她戴着手套垫着东西拿药瓶?”

“二,这没有必要,又不合情理,我们曾对护士,王明明做了一番调查,她是从护校毕业的,毕业以后参加了工作,这样一位年轻的同事,工作责任心很强,要求自己严格,她与死者素不相识,远无冤,近无仇,没有有任何因素,会对林冰下毒手。”

“况且她要不费一点力气把毒药,灌到活人的嘴里,而不留下一点痕迹是很难的,可以否定她作案的可能,她查房时发现病人死了,地上有药瓶,惶恐之中捡了起来,于是,在瓶子上留下了她的指纹。这也合乎情理。死者本人的指纹,到哪里去了?由于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圆满的答案,我认为不能匆忙的作出自杀的结论。”

我沉吟着道。听了这番话,会议室里顿时冷场,大家仔细琢磨,都觉得这个是无法解释的问题,老局长说:“冷薛,依你之见怎么样做呢?”

老局长说:“我觉得还要细致调查,寻找线索。”

老局长,点了点头:“那么其他同志的意见呢?”

看其他人没什么反对的意见,我很快作了部署,刑侦队,几路人马出发了。我和罗兰,又飞往了A市!林冰的男朋友林伟比林冰高一个年级,两人恰巧都姓林,当燕南大学数学系党总支副书记,我找到他时,他正蒙着头,蜷缩在宿舍的床上,这个十分文雅的青年,已经被突然袭来的不幸,折磨得痛苦不堪,他脸色苍白,面目臃肿。我顾不得安慰他,单刀直入的问起半个月前他俩那次的吵嘴。林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讲起:“林冰太容易闭锁自己的心灵,她内心的痛苦,从来不肯坦露,对我也是一样。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她的情绪特别的低落,有时我俩在一起,她会无缘无故的哭泣,问起来,她只是说生活太不公平了,有一次她突然说,她不值得我爱,要我和她分手,正当我探究她内心的痛苦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是一个星期天的傍晚,林冰回家去看妈妈,我独自坐在校园石桥边的不长椅上看书。”

“不一会,有一位青年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开头我没留意,仍然沉浸在书里,没想到那青年,自言自语的开口了:将自己纯洁的爱,献给一个并不那么纯洁的女子,这是一场悲剧。”

“我的眼镜并没有离开那本书,却开始留神起他的话来,他继续自言自语,那男的说道:她的母亲,看似善良高雅,却是一个靠毁坏别人家庭而立身于世的女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心你的爱情,结出苦果。说完,那青年起身径自走了。自尊和矜持阻碍了我,使我没有追上去问个究竟。”

“此后,我心中充满了疑惑,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林冰,她为什么没有父亲?她为什么又要和我分手呢,不料,林冰暴怒了,气愤中,她打了我一耳光逃掉了。那个人的话好像魔鬼一样钻入我的心灵,我没有去找林冰,她更是远远的避开我,这种隔膜使我们两个人都十分的痛苦,我却继续装糊涂下去,直至,她离我而走。”

林伟深深地埋下了头,食指插进了头发里,波浪般起伏头发,被揪的乱蓬蓬的。“当我听说她自杀时,痛苦和悔恨几乎要将我送上绝路,我痛恨自己的多疑和糊涂,我愿意以任何代价,换取她的复活。”

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了下来,等他呜咽稍稍平息了以后,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林冰自杀。”

“我是说,是校方宣布的吗?”

“不是,体操代表队的王璐,从B市回来,这消息在同学们中,一下子就传开了。”

“唔”我点点头又问道:“桥边的那个青年是谁?”

“我从来不认识他。”

“他重伤林冰母女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那些时候,我被满心的疑惑困扰着,根本没有想过。”

“他面貌的特征是什么?”

林伟努力的思索了一下,说:“我当时并没有十分留意他,好像,他20岁左右,瘦瘦的,此外,我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嗯,对,他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夹克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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