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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特殊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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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等了许久的苏清看见夜靖歌出来,忙迎了上去,看着他面色苍白又吐了血,急忙问他怎么回事。夜靖歌抬了手正准备揩去她眼角涌出来的泪,才到半空便垂了下去。苏清一惊,连忙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脉,心中一惊,这么奇怪的脉相自己竟从未见过!苏清来不及多想,手腕轻翻,手指快速的落下,封住了夜靖歌的心脉,又从袖袋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药丸塞进夜靖歌的嘴里。闻声出来的皇帝看见这副场景,心中大石已然落地,身后的太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皇帝张嘴辩解,他的酒里的确没有什么有毒之物,只是多了一味舒筋活血的鸡血藤罢了。太医很快就赶来了,看完夜靖歌的症状后又依太后之命查探了刚才的酒,太医说并无不妥,但夜靖歌的症状确实是中毒。太医说苏清及时护住了夜靖歌的心脉,并服用了抑制毒性的药物才得包住一条性命,但此毒一刻不解,夜靖歌就多一刻危险。这个道理苏清又怎会不知,她一面将剩下几颗抑制毒性的药拿出来定时喂给夜靖歌,一面在太后宫里整宿整宿地找着毒典。连续三天没睡的苏清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母亲穿着她素日并不常穿的一件玄色的衣袍,上面似乎还画着许多她看不懂的符号,像是旱灾雨灾时巫觋穿的祝祷服。母亲云笙却只是笑着,不说话,将手上的东西塞给她,便犹如云烟般飘散了。苏清循着烟散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仓皇间却堕入了无尽的深渊,她呼喊着惊醒,醒来时发现太后正坐在边上,手里多出了一味药材。她支撑着从床上坐起身来,只觉掌心里有有什么硌得慌,抬手一看原是一节乌头。苏清这才想起自己梦见母亲给自己塞了一节东西,怎么会是生附子?生附子乃是剧毒之物,入药也是极为仔细严苛,稍有不慎,就容易中毒身亡。苏清攥着手里的生附子,脑海里使劲地翻淘,母亲给她一枚有毒的生附子究竟是何意?太后看见苏清醒来,便让人端了补汤上来,“是个重情义的孩子,靖歌有太医照料着,你还是要保重身体……”苏清呆坐片刻,忽然想起来,若是用剧毒之物加以救死还魂草等救生之物,蛊毒不仅毒效有增无减,这剧毒之物本身也会延生出另一种毒来,但是若是找到了先前淬炼蛊虫的毒物,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母亲这是提醒自己吗?想到解法的苏清喜极而泣,连忙握住太后的手,“太后娘娘,王爷呢?王爷呢?”

太后看见苏清刚刚醒来,便如此心焦夜靖歌的情况,眼眶一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他还在里阁躺着……”苏清一听,连忙撇开太后的手,翻身下床,也不顾得穿鞋梳头,拿着手里的生附子往里阁奔去,任凭太后在后面怎么叫都是无用。太后追到里阁的时候,苏清已经在着手配药了。一干太医看见太后来了,纷纷跪地行礼。太后抓着太医令长问,“靖歌的情况怎样?”

太医令长一听,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太后一看眼圈立马就红了,咽着嗓子给太医院下了死命令,若时夜靖歌再醒不过来,太医院一众人就跟着陪葬。一众太医得了令,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转眼间苏清已然将解药配了出来,看见苏清药方的太医令长登时大惊,抓住苏清的手腕,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敢问苏清姑娘,这药方何来?”

苏清皱了皱眉,并没有回他,反问道,“有何问题?”

头发已近花白的太医令扶着桌沿跪了下来,“这药方里毒解掺半……”话的后一半,太医令长并没有说完。他眼里似乎带着几分希冀,望向苏清。苏清并不想让人知其身份,截住了他的话,说是梦中偶然所得,那老朽眼里的希冀闪了一下便消失了,似乎想再问一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药宗的向来解毒都是药毒掺半,药多一分,毒少一分都不行,两者相辅相成,两者之间的机关玄巧,是道不清说不明的,若不是受过训练,寻常人是看不懂的。苏清心焦夜靖歌的情况,并不留意太医令的变化,这解药是否奏效,她心里也是悬着一块石头,手心里攥了一把汗。熬药,喂药,苏清都亲力亲为,生怕出一点差错,眼看着一碗的汤药已然全进了夜靖歌的肚里,她仍片刻不离的守着夜靖歌,生怕再出什么意外。苏清给夜靖歌解毒的时候,皇帝差人来过一次,送了一些名贵的药材来,太后只是一言不发的在一旁看着,虽然心里急得慌,但也不敢随意掺嘴。太医令一众人皆匍匐在地,等候这最终的审判。太阳的光影由窗台渐渐爬到地上,细圆的光亮渐渐被拉长,整个里阁只剩下铜漏滴水的声音。直至张灯时分,夜靖歌的手指才有些知觉,微微地在苏清手里缩了一下,沉重的眼皮抽动了一下,转醒过来。苏清看见夜靖歌醒来,连忙喊道,“醒了,没事了,太后,王爷醒了。”

一面说着,眼泪就滚了出来。跪在地上的太医令长,连忙上前去,探了一下夜靖歌的脉,毒相果然已解。等到太医令长的肯定,跪在地上的人登时就松了口气,感慨着,自己的脑袋还安在自己的脖子上。一便抬手擦了擦满头的冷汗,一面转向坐在一旁的太后,对着尊位叩首。太后一听夜靖歌醒过来了,连忙从椅子上扑过来,脸上早已布满泪水。“靖歌,我的孩子……你吓死哀家了……”夜靖歌看见在床头哭得不成样子的俩人,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来,“阎王爷还不敢留我呢……”刚说完,就又咳嗽起来,苏清连忙示意他不要说话,转过身去又抓了一帖子药,让竹苓去熬。苏清埋头写方子的时候,书案前多出了一个人。“老朽斗胆,敢问苏清姑娘这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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