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杳杳起了个大早，自己穿好衣服下楼。陈妈正在安排一家人的早餐，转头看到杳杳站在身后，不免惊讶，“小小姐，你自己穿好衣服了？”

“嗯，杳杳自己穿。”

陈妈笑了笑，“杳杳都会自己穿衣服了，真棒，贺少爷五岁时都还尿床呐。”

杳杳被夸地有点害羞，摇摇头。陈妈又问：“杳杳尿床吗？”

杳杳还是摇头。因为一尿床就会挨打，全身都疼，躺下挨着床更疼，只能靠墙站着睡。不是不尿床，是不敢，为此她晚上都不敢喝水。许贺背着书包下楼，刚好听到她们的对话，俊脸一红，拉起哥哥就往外走，早餐也不吃了。杳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多在意，乖乖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很快用完餐，往楼上走。与此同时，老宅外来了一位拜访者。陈妈让佣人看着杳杳，转头禀告老夫人。“曲不凡来了，说是特意来感谢许家邀请他参加晚宴。”

闻言，老夫人愣了半秒，眸光一转，低头笑起来。这个曲不凡，对素人小孩爱答不理，一听是许家立马登门拜访。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她抬手理好银白的鬓发，不慢不紧地说：“让他在花园等着。”

“是。”

陈妈应声，传令下去。曲不凡提上大包小包的礼物，跟佣人走到花园，就在露天茶桌边坐下。佣人为他看茶，“老夫人还在休息，请你在这儿等一等。”

“好好。”

曲不凡好脾气地应着，哪还有平日里音乐大师的架子。佣人点头离开。曲不凡乖乖坐在桌边等着，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他不停地拿出手机看时间，急得多次起身，在花园来回踱步。老夫人站在窗边，静静看着花园里的一切，唇边漾起笑意。他们等了大半天，他曲不凡一个小时都等不得？曲不凡推迟上午的商务活动，特意来拜访许家，想在小小姐面前先混个脸熟，到时候晚宴获选的胜券更大。谁知道许家的派头这样大，让他一等再等。他烦躁地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紧接着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这茶水味不对。像是隔夜的。他气得再也坐不住，起身往外走，走两步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原路返回，把放在桌上的礼物全提走。老夫人在窗边看到这一幕，笑得乐不可支，拿起手机给陈妈打电话，“曲先生要走了，送一送。”

陈妈当即去办，在花园把人拦住。“曲先生，这是怎么了？”

曲不凡极力压住怒气，维持大师的风度，“我想起还有事，下次再来拜访吧。”

陈妈看一眼他手里的东西，直直伸手过去，“那礼物交给我，我会转交给老夫人的。”

声音不大不小，但曲不凡像是没听到，双手捏紧礼物，纹丝不动。不远处传来佣人的说笑声。“送到人家里了，还想拿回去，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许家有什么没见过，他想送礼，别人还不一定想收呢。”

银铃般的笑声如无形的耳光，声声抽在曲不凡的老脸上。他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调色盘一样，表情堪称精彩。陈妈低头掩住脸上的笑意，“这是新来的佣人，缺乏管教，曲先生别在意。”

曲不凡还来不及回应，陈妈就礼貌地收回手，“抱歉，我不知道许先生要拿回去。”

这话把尴尬推向另一个高峰，曲不凡手里的东西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他放下也不是，拿回去也不行，左右为难。但陈妈没给他太多时间迟疑，直接在前方领路送客，“曲先生，请这边走。”

送走曲不凡后，老夫人专心安排晚宴的事。而在华城的另一边，李秀芳蜗在小宾馆里，也在打晚宴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