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去银行兑换现金，但屡屡受挫。第一次，工作人员说要去开户行才行。第二次到了开户行，人家又说大额现金要提前预约。第三次她预约了，人家说现金被别人提前取走，不够给她兑换，让下次再来。就这样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她没办法，只能买保险柜锁里面，但谁能想到买保险柜也不保险。她欲哭无泪，嘴里喃喃自语。“我的保险柜！你在哪儿啊？”

“怎么能找不到？怎么可以！”

“我支票在里面啊！500万！整整500万！我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听到她的哭嚎，胡强神色一滞。真的有500万！那老太婆说得都是真的！对李秀芳的各种怀疑在心里盖章落实，越想越心寒。他再看向亲密无间的妈妈，眼底只有寒意，深不见底。胡强撑着扶手下了轮椅，走向李秀芳。他不能放任李秀芳颓废下去，她对他还有用处。他常年坐轮椅，下肢肌无力，走起路来有些费劲。艰难地走到废墟旁，声情并茂地喊：“妈妈，你还有我，还有杳杳，你要振作起来，我们还没输！”

李秀芳顿时清醒过来。是啊，她还有杳杳那个摇钱树。钱没了，再找许家要不就行了。李秀芳扔掉手里的砖块，从废墟中走出，把胡强扶上轮椅，准备推上他去找宾馆。突然，暴雨倾盆，砸在身上跟玻璃珠似的，怪疼的。她拔腿就要跑，突然从黑暗中走来几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咒骂声扑面而来。“李秀芳，你知道谁把小区爆破了吗？是杳杳的亲舅舅！”

“你们虐待杳杳，现在人家报复上门！殃及整个小区！”

“你为什么不对杳杳好点！为什么要虐待她？”

这是花园小区的邻居？他们在说什么？什么许家？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李秀芳脑子乱得很，唰唰的雨水仿佛灌进了脑子里。她来不及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凭着泼辣的本能反击。“我什么时候虐待她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了？”

“哈哈哈！”

对方大笑，“还需要看见，我两只耳朵每天都能听到杳杳的惨叫！”

李秀芳冷笑道：“你既然听到了，你为什么不管？”

对面几人心虚地低下头，沉默了。在一场伤害里，除了受害者和加害者，还有看似无辜却可恶的旁观者。这些邻居很清楚自己扮演着什么角色。他们从来都不是无辜的。李秀芳趁胜追击，接着咄咄逼人，“你们要是早点管了，哪有现在的事？”

气得邻居们涨红了脸，自知理亏，更是哑口无言。李秀芳接着强词夺理，“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你们也是帮凶！从犯！你们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