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夫妻俩躺在床上。叶珍小脸爆红,望着头顶的纱帐,逼迫自己不要去回想方才在浴室的荒唐。可身侧男人的体温又不断提醒着她。“你方才要说什么?”
陆行云嗓音里带着餮足与慵懒。叶珍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麻滚烫的耳朵,道:“二妹妹今日来找我,说要办一个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
“她说,只有在擂台上打败她的人,才有资格娶她。”
叶珍无奈道,“她想让您帮忙。”
陆行云并不是傻子,只听她这么一说,便明白陆霜打的是什么主意了。“绝无可能。”
他一口回绝,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叶珍轻轻抿了抿唇,说:“二妹妹不想这么早就嫁人,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法子了。”
因着她的离家出走,秦王如今对王府上下管控更严,即便是陆霜出门都没从前那么自由。“军中能人将才居多,父王若真有心从中挑选,她一个也打不过。”
陆行云轻声道。“就是打不过才想让您帮忙啊。”
叶珍翻过身面对着他,屋里没掌灯,只有窗外月光照进来的一点亮度,她只隐约能看见陆行云的侧颜。她伸手抱住陆行云的胳膊,声音不觉软了一些:“世子,她好歹也是您的妹妹,您难道就真的想让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从此郁郁寡欢吗?”
她的嗓音似娇更媚,像是撒娇。陆行云从未听她如此对自己说过话。他只觉得被她抱着的半边身子都酥了。他低低咳了两声:“你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您就会答应?”
叶珍问。陆行云这次倒是没有那么直接的拒绝,而是思考一会儿后,才道:“既是比武招亲,便是当着越州城百姓的面。若父王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叫一个女子打败,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结果。”
叶珍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她也不想答应陆霜,可却经不住她的再三相求。“那世子会帮忙吗?”
叶珍轻声问他。陆行云顿感头疼。早知她今夜不怀好意,偏他还上了当。“我试试吧。”
他妥协,“若是不成,便让陆霜自己想法子。”
“好!”
叶珍笑着道。只要陆行云答应了,那此事多半是能成的。次日,叶珍便着人给陆霜递了话。自定下比武招亲开始,陆霜便不出门了,日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练武。陶夫人虽是不喜,却也没有再拦着。横竖她是希望陆霜早日嫁出去的,她也不觉得陆霜能打得过那些常年练武的男子。七月中旬,叶珍回了一趟叶家。彼时叶老太太身子已大好,气色红润有光泽,倒不似久病刚愈。面对着叶珍,叶老太太也难得有个笑脸。“听闻你与世子去了一趟雍州城?”
“是。”
叶珍轻声应道,“我给祖母带了些调养身子的补品来。”
叶老太太淡淡笑笑:“你有心了。”
她垂眸喝了口茶,又道:“你嫡姐的婚事,也在开始张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