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感觉有点奇妙，礼貌的说道：“谢谢。”

他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一双温润的眸子再次看着她，眼里有惊艳、愉悦、好奇和一丝不动声色热切，似乎在重新认识她，看得她忍不住问：“很奇怪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跟我想象的模样不一样。”

姜芮书饶有兴趣地问：“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模样？”

“大方、活泼、安静、温文尔雅、当仁不让。”

她给他的印象每次都有所不同。第一次加联系方式，两人没聊几句，他便感觉到了她的冷淡，显然她不想花心思在陌生人身上，并不在意自己的年纪，这是个很注重自我的人。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魏轩提及同学聚会的时候，得知她是魏轩的同学，他心血来潮跟着去了，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她彻底打破他的想象，印象中严肃冷淡的法官变成了鲜活亮丽的高知淑女，之后她的不动声色，针锋相对更叫他感到意外，原来她温文尔雅的表面下还藏着利爪。这是他对她的第二印象。但她又不是一个心思深沉之人，她跟朋友相处很活泼，很会玩，从朋友圈就看得出来，跟平时的画风很不一样，或许还是他了解她太少，叫他越发想去探索，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而今天的她很美，是一个女人的美丽，她的表现还很内敛，但他知道她可以更美丽，只是自己跟她的关系还太浅，不值得她那么隆重。他能感觉到，也能想象到，跟她在一起生活一定会充满阳光、乐趣、默契和温暖，她一定会是个很完美的伴侣。“你才见过我几次？”

“两次。”

他曲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太阳穴，“但是在这里，我记忆中，你出现了无数次。”

哎呀，真没看出来他这么会撩人，或许她对他的了解也太少了。姜芮书抿唇轻轻笑了声，“你跟我印象中也不大一样。”

“嗯？”

“我以为你会是个很含蓄的人，没想到你这么会说话。”

“我也是分人，我大部分时间并不是那么健谈，但有些人让我会不由自主。”

他轻轻笑了，将菜单递给她。姜芮书笑了笑没接话茬，纤白的手指翻开菜单，一边看着，便听到他介绍菜品，听他熟稔的语气，不用说，肯定是这里的熟客。这次钱清昊订的是一家法国餐馆，主营法国风土地方菜，法式装修风格，环境优雅安静。周围的餐桌大部分坐了人，悠扬的音乐中，食客们的低声私语并不突兀，偶尔响起餐具轻轻碰撞的声音，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勃艮第红酒香气，弥漫着浪漫温馨的气氛。他真的很用心，这样精致又接地气的餐馆很适合吃饭聊天，更容易拉近距离。点完菜，钱清昊把手伸到她面前，反手一翻，露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姜芮书心头一跳，他该不会送戒指直接求交往了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首饰盒里装的除了戒指，更可能是首饰。“怎么还有礼物？”

姜芮书看着他。“礼多人不怪。”

他开了个玩笑。姜芮书大方地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是一枚碎钻做成的百合花胸针，绽放的花朵吐出六根花蕊，三片叶子迎着花蕊张开，栩栩如生，叶子脉络和花瓣由碎钻镶嵌而成，在暖黄的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觉得适合你，如果不送给你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钱清昊不错眼地看着她，期待她能收下。姜芮书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价格，虽然镶的是钻石，但都是碎钻，应该不是特别贵，这才欣然接受，“谢谢，我很喜欢。”

见她收下，钱清昊唇边展开笑意，“我觉得跟你今天的衣服很搭，可以戴上吗？”

姜芮书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还真挺适合，也不忸怩，取出胸针戴在了左胸口上方，事实证明钱清昊的眼光挺不错，白色的百合花胸针搭配墨绿色长裙，没有太过隆重，如点睛之笔，相得益彰。“perfect！”

他眼里仿佛闪烁着碎星。姜芮书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推到他面前。“给我的？”

“嗯。”

姜芮书点头。钱清昊俊朗的脸孔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双手接过小礼盒，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打开盒盖。一对碧玺袖扣缓缓出现在眼前。碧玺接近墨绿色，有点像她今天裙子的颜色，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但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抑制不住的愉悦，温润的目光越发柔和，“谢谢你，芮书，我很喜欢，我会好好珍重它们。”

说罢他便直接戴上了袖扣，末了说道：“很适合我。”

姜芮书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说的适合不只是袖扣，但不管是不是这样，也都假作不知，点了点头附和他的话，“我也是看到这对袖扣觉得跟你的气质很搭，不然还真不知道送你什么。”

“你送什么都好。”

他笑意清浅，眸光温柔。感觉气氛越来越暧昧，姜芮书换了个话题：“晚上看什么电影？”

“《全世界最温暖的存在》。”

他说，“听说是一部很感人的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