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回溯时候，我能回到两个月前，但随后我往前回溯的时间点越来越近，第二次是大约少了五天左右。第三次的时候，大约少了十二天。到了现在第十次，因为世界线一直在我的影响下发生偏移，时间线和初始的时间线已然大不相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哪一个时间点。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世界末日在两个月内来临，但我没有具体说哪一天，是因为我根本说不出来是哪一天。”

“你……既然注意到了少了多少天，那么你第三次回溯开始应该学会看日期记日子才对？”

莫卫林感到不可思议，“你应该计算时间！”

“我说了，1号位面没有时间线，也没有时间点计算这个概念。”

江修昊皱着眉头，“并不是在固定的某一个时间点爆发，而是在轴心源全部齐备的时候爆发。”

“那你又如何得知少了五天，十二天，又怎么知道是在两个月内发生？”

“……”江修昊张口欲言，但是太阳穴之处又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令他脑中思绪瞬间空白。雪莲见状赶紧搂紧他脖子，埋怨道，“怎么又来了！尼玛的，你想我们继续延续世界线就让他说啊！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啊！不然你是想一直重复这段世界线，永远陷在这个死循环里吗！？”

“循环……循环……”江修昊努力克服要裂开的头痛感，努力回想着和“循环”这个词有关的记忆。“循环怎么了？”

雪莲赶忙问他。“我………”江修昊张嘴欲言，但仍旧头痛难当。他狠狠地捏紧拳头，自言自语道，“最后一次了，让我想起来！”

良久，江修昊的头痛逐渐缓解，痛苦扭曲的脸色也缓和了，只是一脸呆滞，目光放空，面色逐渐变得苍白。“怎么样？想起来了？”

雪莲着急地问道。“……没。”

江修昊目光黯淡。满心期待的莫卫林也感到失望，只说道，“没有，就暂时算了吧。要是一直强硬地去回想，不断发生遗忘效力的话，恐怕你能够记起并且说明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了。那么，你来找我，是希望我怎么做？希望我用什么方法去阻止世界末日，让世界线产生偏移？”

江修昊缓和了一下复杂的心绪，说道，“莫首富，我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一直在摸索着方法前进而已，我只是来寻求合作的。不过，无论你我立场如何，你也绝不可能想要这种虚无的结局，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共通的，自然也能合作一下。”

“……你希望我和你合作什么？”

“让我和这个世界线的我进行融合。”

莫卫林愕然，“但是你刚才说了，你没有办法接近当前世界线的你。”

“也不是，现在已经有了接触这个我的方法，但是这不够。我需要通过你所构建的方圆，才能和当前世界线的我进行融合。”

“……你的意思是，方圆日后能够顺利地如我所愿地大成吗？”

莫卫林眼中闪过烁烁的光点。“我不知道你所希望的是怎样，但是方圆在日后确实能成为隔离1号位面的置顶性影响的存在。只有在方圆其中，我才能和原来的我顺利地产生融合，并且将我现在所有的记忆赋予于他，让他决定之后该怎么做。”

“可以。”

莫卫林爽快地答应了，随后又道，“只是，你若是和他发生融合了，以后不就再也不能进行回溯了吗？毕竟现在的1号位面世界线，会在世界末日发生的那一刻，提前把你的意识清除，不让你有反应的机会，让你仍有剩余的残存意识去进行回溯。”

“无所谓，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能成功，我也就只能随着世界线永远停滞在那一刻了。”

江修昊面色平静，“我已经拼尽全力到了现在，能不能逆天改命，就看这次融合成功后，我留给他的记忆信息里，他能获知多少了。”

“什么意思？”

雪莲察觉到这话里的不对劲，问道。“融合后记忆会发生重叠，因为我和当前世界线的我，在前面二十多年里所经历的事情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最后这两个月而已。我们大脑也有自己的保护机制，因为容量有上限，所以会自动清除垃圾记忆信息，而重复的记忆信息会被当做垃圾，被清除掉的。在这种出现大量重复的情况下，大脑会有误删行为，也就是说有可能出现把原份记忆和多出来的记忆一并删除的现象，也会有可能出现把多出来的和原份记忆不符的部分删除掉。这样会导致重要记忆信息发生大量丢失，最坏的情况则是，有关于我知道而当前世界线的他不知道的所有情况，他都可能无法获知。”

“那你一定要冒这个风险吗？”

雪莲觉得难以置信，“既然可能会发生这么严重的毫无结果的结果，那你还不如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呢。说不定这次回溯，你通过持续影响末日形成的轴心源，就能改变世界末日的结果，让它发生偏移了呢？”

“不，我没有时间一个一个去试了。”

江修昊否认了她的说法，目光幽幽，满面惆怅，“我每一次的回溯的时间段都在缩短，并且不断靠近世界末日的那个节点，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当这个时间段被越来越缩短到，我一回溯就会立即出现世界末日的时候，这就真的算完了，我再没有办法对它进行偏移尝试。但是末日到底是什么，轴心源又是什么，我还对此一无所知。我即便这次对相关人物都进行影响，但谁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是阻拦世界末日的脚步，还是在加快助推世界末日的形成？我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回溯，我必须在这次还算来得及作未雨绸缪的时候，把这件事情一次性干脆利落地解决。而且，我想要和当前世界线的我进行融合，也并非是因为如此。我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是我在前九次回溯中，总结出来的一个猜想。一个大胆的可能性。我作为一个例外的存在，本不应该在1号位面存在的存在，虽然被1号位面容纳了，甚至能够和自己在一定条件下进行接触，但仍旧甩不掉异物的标签。我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去对轴心源一点一点地进行偏移改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还要有大量的回溯过程，来将它的进程一点一点推到偏轨之地。但也许，这种事情让本来就存在于当前世界线的我去做，会容易许多。毕竟他就属于当前世界线的人，他做什么都是合理的，他所做的也会影响当前世界线的将来。所以，他能够比我做更多大胆的尝试，在末日来临之前，他可以成功做到我回溯十次都做不到的事情也说不定。只要他知道我脑海中所想，这一切就能有迎刃而解的可能性了。”

说罢，他紧紧盯着莫卫林，“你愿意让方圆成为让我们俩的时间线进行融合的容器么？”

雪莲在江修昊身后对莫卫林疯狂眨眼，莫卫林没有和她对视，但在漫无目的地一瞥后，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呵呵。”

莫卫林微微一笑，“如果方圆能成长到那种地步，绝对是我喜闻乐见之事。我也生活在1号位面，自然不希望有什么世界末日的出现。这个忙，你不必问，我自然是答应，也不可能不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