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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山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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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三!是黑虎的爷爷。年轻时两人走的很近,属于臭味相投,两人曾经合伙盗过一座墓,挖出不少的金银,并把这些金银藏在了人迹罕至的西庙。但是后来黑老三想独吞,就把小王骗到西庙勒死了。也就是说当年半仙刘说的‘再死之人’就是黑老三,他本来会被小王的冤魂缠死。但是由于村民过早下葬使得他变成了狂性大发的‘恶尸’,最终这段因果随着太奶奶的出现搁浅了。黑老三不但没死,反而用那些金银置办了家产,生儿育女,传了下来。太奶奶的这番话一出口,黑家的人都愣了,当年他们只知道黑老三忽然暴富,却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段缘由。可是不对啊!当年的小王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呢?“不!”

太奶奶摇摇头说:“当年我并没有将它完全消灭,而是有人把它收了回去。”

当年在西庙太奶奶同恶尸斗了很久,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爷爷忽然出现了。当然,那个时候的爷爷是被一个很厉害的邪祟附体的,而这个邪祟就是恶尸小王的主人。爷爷做了人质,使得太奶奶投鼠忌器,最后着了那邪祟的道,昏厥了。再醒来的时候恶尸已经死亡,但它的恶魂却不见了。说完这一切太奶奶摇摇头说:“现在‘小王’又出现了,显然是找你我两家来报仇的,我已经老了,能保住小青已经很勉强了,哪里能管的了别人呢!更何况它的身后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主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黑家的人沉默了,也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那邪祟到底什么来历,难道没人能够治得了他?”

太奶奶想了好久幽幽的说:“我只知道那邪祟称自己为‘本王’。”

本王只是个自称,说明他生前做过‘王’。但小龙堡的村志里从来没有记载过这一代出过什么‘王’,所以,说了等于没说。黑家的人哭成了一片,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黑虎已然无救了。“本王……”这时我身边的段瑞忽然嘟囔起来:“难道是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你知道?”

我不解的问道。段瑞不确定的点了点头,看着我问:“你想不想救黑虎?”

“废话!当然想。”

“那就跟我来……”小时候就是这么单纯,很傻但很讲义气,讲的起要讲,将不起硬着头皮也要讲。所以,尽管我们两个非常害怕,还是壮着胆子冒着夜色进了南山沟。南山沟!是一片洼地,终年不见阳光,阴冷阴冷的。据老人说这里面是一片乱葬岗,不过埋的并不是小龙堡的人。村志记载,先人迁来此地的时候,这片乱葬岗就已经存在了,至于埋的是谁,无人知晓。乱葬岗中有一坨很大的土丘,也是唯一一块有墓碑的坟堆。早些时候我们来过,却从来没有注意过上面写着什么,因为!八岁的孩子认不得几个字。当然,段瑞是个例外。这小子打小就比我们聪明,认识的字也要多一些,也比我们细心。他说在那块墓碑上好像写着几个‘王’字。此时此刻,我们就站在大坟堆面前。天空飘来一朵乌云将本就不亮的下弦月,遮住了。四周一片朦胧,一阵阴风吹来,刮得南山沟的荒草‘呼呼’作响。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一想到自己干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义薄云天的大事,心头就暖了起来。“嗨!那个……鬼叔叔,出来说个话。”

初生牛犊不怕虎!段瑞指着坟头喊了一句。但半天过去了,除了呼啸的山风之外,真的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段瑞回头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别就让我一个人叫唤,你也来叫叫。“咳咳!”

我用力的咳嗽了两声,伸长了脖子叫道:“出来啊!不出来就是胆小鬼,是不是怕了你爷爷了。”

“我去!”

段瑞一把捂住了我的嘴骂道:“你疯了,骂人家干什么?”

“我不骂他,他不出来啊!先把他骂出来,再道歉嘛!咱们是小孩子,谁会和咱计较这个。”

段瑞抬着眼睛想了半天点点头:“嗯……也对,那就骂吧!”

“出来啊!是个带把儿的就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

“对!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出来!怕死不是党员。”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八岁的孩子会骂什么,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桥段,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一股脑的骂了出来。可是,直到我们两个骂的嗓子都冒青烟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最后我实在喊累,回头看着段瑞抱怨道:“老段,有谱没有,是不是搞错了。”

后者摸着脑袋疑惑道:“不……不会吧!我……我的妈呀……”这个时候段瑞的眼神忽然变了,直勾勾的望着我的身后,脸色煞白煞白的。喊了一声‘我的妈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顿时就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回头看,哭着脸看着段瑞问道:“出……出来了。”

“嗯……”段瑞的声调都变了。我缓缓的回过头去一看,刚好看到一团黑影立在坟头上,虽然他只是一片黑影,却能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珠子正死死的盯着我。“跪下!”

黑影幽幽的说道。他的话刚说出口我就倒下了,不过却不是跪下,而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何事?”

黑影缓缓的飘了下来用那对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我。“没……没事。”

我哆嗦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天地良心,真是该死啊!这一次我为什么没有晕过去呢!晕过去该有多好,但此时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嗯……”黑影的声音愤怒起来。“是老段找你有事。”

我急忙把段瑞推到前面喊道。“不不不不……是王青找你有事。”

这家伙居然把我又推了出去,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不不……是你。”

“是你……”“够了!”

就在我们连个相互推让的时候黑影厉声喝道:“吾知你等因何而来,黑虎……本王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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