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脸上的妆已经被她刚才嚎啕大哭的时候给哭花了，眼线和粉底的颜色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黑色的眼线笔在眼睛周围大范围的晕染开，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狼狈至极的小丑。“我……我……”程瑜眼睛不自觉的四处乱瞟着，说话也支支吾吾的。“现在外面都是警察，你又是从酒吧里面跑出来的，你说万一等下警察怀疑你是嫌疑人，畏罪潜逃可怎么办？”

姜芽面无表情的恐吓着显然被姜芽的话吓得不轻的程瑜。“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程瑜猛的脸色一变，又开始语无伦次的念叨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姜芽用大拇指和食指不轻不重的按压着自己的鼻梁骨，这算是她的一个比较具体代表性的动作，一般做出这个动作就说明她此刻非常的烦躁，焦虑。“我们只想知道你是怎么从酒吧跑出来的，其他的你大可以不用说。”

苏止看出了程瑜不配合，什么也肯说的态度，放松语气尽量很温和的询问着对方。程瑜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一双还带着泪光的眼睛来回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几个人。她似乎是在判断他们的话是否值得她的信任，他们是否会用暴力伤害自己。“你之前不认识她吗？”

姜芽和程瑜都是犯罪团伙带走的失踪人员，从之前姜芽自己的叙述来看，她们所有的失踪人员都在一个屋子里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程瑜和姜芽她们两个应该是见过的啊，不说知根知底，好歹也算是患难之交，就算是再不济在一个屋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像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似得吧。“见过倒是见过，但印象不深。而且她现在神经高度紧张，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别说我了，你就算把她亲妈叫过来，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会相信对方。”

姜芽说的话也在理，看程瑜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受到了什么特别大的刺激，整个人神经紧张，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更不要说和他们几个陌生人说话交流了。现在除了指望程瑜慢慢冷静下来自己开口之外，他们貌似也别无他法了。“啧，你说我们中间要是有人懂心理学，会催眠多好啊。总比在这里坐着和她大眼瞪小眼，等着她自己主动开口的好。”

周帆烦躁的把自己一头乱毛成功揉成了鸡窝造型，额头上面还有几根头发直愣愣的立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洋溢着一股子傻不拉几的感觉。苏止虽说是个智商高，且画悬疑漫画的人气漫画家，可他对心理学也是有心无力，勉强知道那么一点儿关于心理的分析还是为了漫画情节临时抱佛脚去图书馆急忙恶补了一下知识点。可现在那有什么“佛脚”能让他们抱。“我认识一朋友，她是学心理学的。不过现在外面都是警察，我们这么出去指不定遇到什么事儿……她也没办法进来。”

外面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骚乱的动静，透过玻璃他们还能看见手电筒的灯光在酒吧附近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