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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追随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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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献给了她,爬墙头的第一次。这在她以前是从来都不敢想象的,骑在墙头,只觉得视野更加辽阔了,微风凉凉的,很是舒服。她想要伸出手把她拉上来,却发现实在多此一举。她跳起轻松的扒住墙头,然后蹬了几下墙壁,便顺利的爬了上来。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下,直接纵身跳下。顺着她的方向,她这才发现,原来这是学校大门对面的一条巷子,只隔了一条马路。她伸出手,示意她跳下来。刚开始时她一直没往下看,现在才觉得害怕。但看到她伸出的双臂,冷静的眼神,莫名的觉得好安心。于是也闭着眼睛跳了下来。果然没事,进到教室,坐在座位,时间刚好。看着窗外的星星,她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今天是她最刺激的一天,她在日记的最后一句话这样写道。……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她充分的履行了同桌的义务。她也发现,她的成绩正逐渐提升,再也不需要一个人抱着教材例题刻苦钻研了。而这次考试,更是进了前三十名。所以她决定,要好好感谢她。她的态度很淡定,直接提出请她吃顿饭的要求。“你说要我请你吃顿饭的,吃吧。”

她笑着说。“不是吧,你难道就请我吃面?”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一大碗面,她很震惊的样子。“那怎么了,礼轻情谊重嘛。”

“好吧,我要吃你那一碗。”

她指了指她的那一碗。“为什么?”

“看起来比较好吃。”

她保持沉默,只是用亮亮的眼睛看她。“难道你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

“给你。”

她把碗推到她的面前,然后端过她的碗。不知道为什么,吃的时候总是感觉怪怪的,难道她在这碗面里面施了什么魔法吗?时值夏季,黄昏的阳光懒懒的照在一排排白房子上。街道上人已是不多,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生长着一棵粗壮的树,浓密茂盛的枝叶,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她坚持着要送她回家,说这么晚了,怕她一个人不安全,这也属于同桌义务吗?一枚碧绿的枝叶落在她的头发上,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头饰,衬着黑发,多么美丽。她拾起它,看着上面的纹路,还有着夕阳特有的暖。她突然跳起来,抓住路旁一棵树低垂下的树枝,扯断了一截。“你干嘛?”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然后她把所有树叶全部都揪下来,又把剩下的树叶揪掉叶梗。她开始编织,用清风镌刻起这一瞬间,用夕阳赋予它满满温暖,用爱来守护的——幸运手环。“传说,曾经有一个女孩用叶子的叶梗,编织成了一个手环,它可以带给人幸运,守护所赠之人的平安快乐。”

她说。“你要送给我吗?”

她问,她真的挺喜欢这漂亮精致的手环的。“当然,就作为送给新朋友的礼物。”

她接过,嘿,她的手真巧,戴在手腕上刚好,还有着暖暖的感觉。但她又发愁了:“我总该送个回礼吧。”

想了一会接着说:“明天,明天我就给你,怎么样?”

“当然可以,我期待你给我的惊喜。”

她笑起来,是那么好看,阳光都害羞的躲起来。今天晚上,她熬夜了。她想,既然她做的是个手工品,那自己也做个手工品吧。她向妈妈请教了针线活应该怎么做,一向粗心的她,倒是让妈妈颇为意外。她想缝制的东西,是一个可爱的人偶,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人偶越缝越像她了,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一看就知道很贪吃的嘴巴。难道,人偶想和她在一起吗?它要不要长长的美丽飘逸的头发?快要睡着的她想,应该不要了吧,这样已经很可爱了。第二天,当她看到她重重的黑眼圈时,还是问起。虽然她早晨用过不止一种的方法,想要去掉这个国宝的标志,但她遇到了和熊猫一样的麻烦。她只得拿出人偶,对着惊讶的她严肃的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没说话,突然抓起她的左手,问道:“痛不痛?”

她本能的回答:“当然痛了。”

然后沉默了一会,直至她脸红的抽出手。“傻瓜,不会就不要逞能嘛。”

她笑了笑。“我才没有呢,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丢下去了。”

她把手伸出窗外。“当然要了。”

她急忙去抢,不小心碰到了她受伤的左手,人偶结果真的掉了下去。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争先恐后的叫着跑了出去。在教学楼后面,有着一片杨树林。因为露水而有些柔软潮湿的土地上,是一块郁郁葱葱的草坪。风吹过,就像绿浪一样,荡漾起波纹。叶尖还有着晶莹的露滴。她们低头探索着人偶可能掉落的区域,却怎么也找不到。只有满目绿色,空气中有着清新甘甜的味道,然后她重重的撞在了同样低头寻找的她的身上。她看着她,摇了摇头,心情有点沮丧。当我们的思想渐渐被常规所约束时,不妨换一种思维方式,换一种心态,也许,答案就在眼前。她缓缓抬起头,在摇曳的绿叶间,在纵横交错的树枝间,看到了一个可爱的人偶娃娃,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一看就知道很贪吃的嘴,哦,那张嘴,在冲她笑呢…………看着她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以及钥匙间的人偶。她嘴角轻轻扬起,她说,这只人偶可爱的过头了,所以就给它起了个人偶将军这样威风凛凛的名字。她还说,要让它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在想什么呢?粉笔。”

站在板凳上的她伸出手来。“哦哦。”

她连忙把一根粉笔递给她。她们正在出黑板报。为了锻炼学生们的能力,所以校方决定,黑板报由一组一组轮流制作。学期结束时推选出最好的一组,为她们颁发奖状。而她很幸运,遇到了一个成绩优秀、黑板字更是写的漂亮的同桌。她的字刚劲有力,结构工整,形状圆润,和老师比也有过之无不及。内容也是她写的,主题是青春。这是一个大题目,她却可以毫不费力洋洋洒洒的写一大堆。大多她都不甚理解,只有一句印象深刻:有人说,自己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可谁又知道这张白纸是不是再生纸呢?她看出来了其中的讽刺,她想,她一定对那些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人,深感不屑的。与她的才华相比,她倒是显得暗淡无光了。唯一能帮到她的,也就是画一幅应景的画了。她从小就喜欢四处乱涂乱画,卧室的白墙上,都是各种抽象的连她都认不出的事物。后来妈妈生气的揍了她一顿,她便不敢再这样无法无天了,但这却并没有熄灭她想把梦想画出来的愿望,反而更加炽烈了。她在练习本上画,她也愿意攒一个月的钱,去买水彩,去实现她的梦。青春,应该像什么呢?她想,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彩色粉笔,自认为是个绘画高手的她犯了难。转头看向外面,正是烈日炎炎的中午。操场上的女孩们却仿佛拥有无穷的活力,她们互相追逐着那蹦蹦跳跳的篮球。汗水从脸上滑落,便随手一擦,时而为着那傲人的成绩而欢呼,青春是无限活力,毫无顾忌的快乐吗?在操场外的树荫下,女孩们围成一团,坐在石凳上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偶尔把目光悄悄的投向那些女孩,隐匿的指指点点,嬉笑吵闹。青春是可以有一群姐妹,畅所欲言吗?花丛中有着成对追逐的蝴蝶,轻轻扇动着洁白的翅膀,飞舞在宽广的蓝天下,青春是自由自在吗?又或许青春应该是一朵怒放的花,它毫不遮掩,它有着七彩的颜色,它在阳光下茁壮成长,在轻风中微微摇曳,即使历经风吹雨打也不怕。是谁的青春,还留在最熟悉地方的每个角落里。是谁的青春,无声无息的印在别人的青春里。青春也许什么都不是,它就是青春。又或许它什么都是,有关这时的,都是青春。她不知道该画些什么,所以最终,她什么也没有画。……天气越来越冷了,秋天还没来到,那种凉意却已在人们心中盘踞多时。窗外阴沉的乌云,密布整个天空。枝叶稀疏的大树,地上已经铺满了枯黄的落叶,被狂怒的秋风吹的漫天飞舞,仿佛下了一场叶子雨。教室里穿着厚厚毛衣的同学们,透过雾气朦胧的窗户,像是感觉到了那冰凉,身体都不由得抖了抖,这种时候,还是温暖安静的教室好。正在认真答题的她,突然感觉胳膊被轻轻碰了碰,然后她把一个纸条丢在她的桌子上。同样工整干净的钢笔字,写着:今天放学别忙着走,我有事跟你说。结尾是一个傻乎乎的笑脸。她看向她,她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书。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目光下移,白色的毛衣下,露出一个胖胖的人偶,也在露出傻乎乎的笑脸。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她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干净整洁的房间。她倒了杯开水给她,但她已经迫切的想要见到来时路上,她所说的,那只可爱的棉花糖。棉花糖是只胖呼呼的,浑身雪白毛毛的小猫咪。它的眼睛充满了灵性,不怕生的围到她身边,蹭了蹭她的裤腿。她兴奋的抱起它,抚摸着它的头,柔顺的毛发从指缝间滑过,它的乖巧模样让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可爱的小猫呀。”

她也笑了笑:“看到你们能够和谐相处,我也就放心了。”

“喵喵。”

棉花糖似乎表示赞同。“它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出国前托付给我的。但说实话,我不太会照顾动物,所以就想到了你。”

她有些无奈的说,聪明如她,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后来,她又带她参观了书房。像她这样的优等生,藏书自然是少不了。整整两个书架,满满的装的都是书。却并不杂乱,整整齐齐的按照分类摆放着。但这依旧晃花了她的眼,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有那么多都是她没看过的,她恨不得全部打包搬走。她只是温柔的说:“没关系的,看完了再来拿,总有一天会看完的。”

而且,我就可以经常见到你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的……最后她夹着一本书,抱着胖嘟嘟的棉花糖,举起它的猫爪冲她摇了摇:“拜拜,明天见哦。”

走在空旷的楼梯道上,似乎听到了滴答雨声,糟糕!玩的时间太久了,竟然忘了晚上会下暴雨。越靠近大门,就听到越来越清晰的雨声。寒冷的风带着多日的压抑,扑面而来。天空黑压压一片,压得让人喘不过气,透过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几乎连成一条银线的雨滴,重重的落在地上,把水洼溅起一圈圈涟漪。“轰——”沉闷的雷声仿佛击在了她的心里,她的身体猛然一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她跑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了她的肩,说:“估计短时间是不会停了,对不起,是我忘了提醒你。”

“没关系,这不能怪你。”

棉花糖在她的怀里缩了缩。“先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响,仿佛要震破天空一样。而雷声每响一下,她就禁不住颤抖一次,即使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这几乎已经成为本能。看着四处打滚乱跑的棉花糖,不由被它的可爱调皮逗笑,忘记了一些恐惧,说道:“棉棉,你怎么那么不老实呀?”

棉棉抬头看了看她,喵喵几声,又滚来滚去。而她正在厨房做饭,从她那随意摆放的厨具,她就猜到她一定是个居家好女人。今天的雨估计是不会停了,所以她留了下来。这是第二次与她单独在一起,长达一个晚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不害怕,还感觉到莫名的安心,似乎她温柔的声音,沉着冷静的双眼,可以替她抵挡一切恐惧,想着想着,脑海又浮现起,她伸出手臂的模样,是那么宽广的怀抱,让她心里好踏实。她不禁脸红了起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能这样呀…………昨夜她睡得很深很香甜,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还好是周日,不然就要迟到了。但她暗暗数落自己,实在是太随意了,即使相信她的人品,但也不能睡得如此舒服吧,简直比家里还舒服。她走出房间,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不会还没起吧?她走向她的房间,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碰便开了。屋里也没她,她刚想走,无意间瞥见书桌上的相框。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立起相框,照片中有着一家三口的合影,满是幸福的笑容。她一眼就认出,中间的那个孩子就是她,笑的那么开心。抽屉没有锁,看来她走的很匆忙。但却让她陷入了挣扎中,她没有详细的讲过她的家庭状况,她当然也不会乱问。而现在,抽屉里面有可能就有她想知道的答案。最终,她还是败给了所谓的好奇心。抽屉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都是一些纸张、户口簿、银行卡等等东西。随手摊开一张纸,但当她看了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呆住了。像是着了魔一般,快速的往下看去。当她看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把纸贴在胸口,些气闷。她妈妈的忌日,她的生日。最终,没有亲手为儿子庆祝生日,带着遗憾撒手离去。八年来,本该是最快乐的日子,却成了唤起悲痛往事的伤疤。她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为她庆祝生日。她这次却没有再犹豫,动手做起关于生日,她能想到的一切的一切。晚上悄悄来临,屋子里一片宁静,所以能听到清晰的开门声。她手臂无力的举起,打开电灯开关,却在那一刻,愣在了门外。她的眼神复杂,却没有任何表情,她无法猜透,她到底有没有生气。“你都知道了?”

良久,她才嗓子有些沙哑的问道。“恩,我做错了吗?”

她忐忑不安的说道。她没说话,只是向她快步走去。然后,紧紧抱住了她。她身体一僵,想要挣脱,却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试探的抱住了她,轻抚着她的背。那一夜后,她知道了,原来她的内心是那么脆弱,骄傲如她,也会低头。……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就才那么一会儿,就已经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第一场雪是在夜里下的,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悄悄的装点着大地,给城市增添了一丝肃穆。每个人都穿着胖胖的羽绒服,也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那是没事找罪受。“懒虫,起床啦,快来看呀,好多雪。”

她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她翻了个身。“喂,懒虫,你再不起来,我可要亲自去叫了。”

自从那夜之后,仿佛才从新认识到了真正的她,一个比她还爱闹的大女孩。一只纸飞机从她打开的窗户飞进,巧之又巧的落在了她的头上。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坐起身来,挠了挠乱蓬篷的头发,迷迷糊糊的爬进洗漱间。十分钟后,一个精神抖擞明艳可人的大美女又站在了她面前。“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拉起她的手向前跑去。风中还能听到她们的声音,“去哪呀?”

“去了就知道……”她们并不是跑着去的,后来她骑着自行车,和她一起来到了这里。厚厚的积雪踩着发出清脆的响声,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这里是一座山。一座可以俯瞰全市的山,她戴着粉红色的手套,捂着脸颊,眼睛却闪亮闪亮的。真的好美,全市的每条街道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充满了过节的气氛。“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可以和我一起过吗?”

“恩,好啊。”

她笑着答应。“那么,那件事情你愿意吗?”

她有些紧张的问。她低着头看着脚尖,微微点了点头。“太好了。”

她高兴的想要拥抱她。她赶忙退后,“你不要乱来啊,告诉你,你现在还在试用期,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退货的。”

“什么?这还带试用期?”

“当然了,你最好给我乖一点。”

她凶巴巴的说。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她的记忆渐渐回到几个星期前的那个早上,教室里正在自习,只有细微的翻书声。她递给她一张纸条:棉棉又长胖了,变成大棉棉了。她转头看向她,她也正一脸郁闷的看着她。她笑了笑,回道:那怎么办?她奸笑:我想,给它制定一个减肥计划。她仿佛听到了棉棉的惨叫声,在耳边回响。有点不放心,所以她决定和她一起去看看。路上她很为难的告诉她,也许她妈妈会认为她是她女朋友。并且,她妈很支持她找个女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但她却并不在乎,或者说,她很乐意被这样认为。果然,刚到家就被她妈妈拉去单独问话,搞得跟审问犯人似的。当知道所有想知道的后,对着她说:“行啊,深藏不露呀,从那里拐过来的这小子?”

听听,这像是做妈的该说的话吗?“妈,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朋友,那你那两次都是住在这个朋友家的?”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着,无论真的假的,你都要给我钓到手。”

她带着满满的怨念飘回房间。她正在和猫闹着玩,看到她走进来,露出了一个在这冬日里,温暖的笑容,说:“它没怎么胖呀。”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变胖了呢?”

她蹲下身,摸了摸棉棉的头。“恩,那以后就别给它吃那么多零食了,喂,别咬。”

棉棉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调皮的咬起人偶将军来。等到两人终于制服了调皮的棉棉,天已经快黑了,她礼貌的告辞。她妈妈却拽着她的手说:“快点去送送,记住,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她只得万般无奈的飘然跟随。再次漫步在黄昏的街道,树上已经光秃秃的只剩枝干,想起那次她送她回家,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我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她转动着手腕上的手环。“没什么,就是问我们怎么认识的,还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什么?让你照顾我,她不会是把我卖了吧。”

她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还记得你生日那次,我们去游乐园玩吗?”

“记得呀,之后我们还去看了电影,中午吃了一顿大餐,下午又去划船……”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她的初吻,就是在那样命悬一线惊心动魄之下献了出去。不要问她为什么滑倒,也不要问她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滑倒。她有些尴尬的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繁星点点,与地上的路灯遥遥相应。一颗星星,拖着长长的尾光划过天际。她灵光一现,自作聪明的岔开话题:“那晚的流星雨好漂亮,对了,你许的什么愿望?”

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妙。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说:“你还在装傻吗?你看,”她指着天空正中的星星说,“流星都回来了,你还想让我等吗?”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两个站在路灯下。她的眼神是那么认真,那么期待。只是一瞬,和她在一起的的点点滴滴从脑海里快速划过,却留下长长的尾光。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她记得,她通通记得,当她崴到脚时,她担心着急的模样。当她终于进入前十名时,她真心替她高兴的样子。还有那次,她心血来潮,拉着她要去骑自行车逛城郊,看风景。结果最后赖在她的车上让她送她回家。还有前几天……无数个画面,无数个场景,纷涌袭来。就像是一首旋律优美的歌,让人感到美好的歌,莫名的,被这场景所打动。她的嘴角缓缓上扬,眼睛却湿润了起来。半年了,流星都飞过千万里,穿越整个宇宙,你,还想让她等吗?她轻轻抱住了她,抚着她的头发:“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

“能不能,让我再考虑考虑?”

“恩,我愿意永远等你。”

视线渐渐凝聚,看着树上的积雪,被风吹的飞舞,好像又开始下雪一样。她轻轻抱住了她,“别动,我好冷,就这样站着。”

把头贴在她的胸前,有着阵阵暖气,她的手融化了她黑发上的雪花。……圣诞节那天,全市都笼罩在欢乐的气氛当中。“给你,这是它的鼻子。”

她把胡萝卜递给她。就这样,她们忙了一早晨的雪人终于完成了。其实早就应该完成了的,只是中途被淘气的棉棉撞倒了而已。“好了,外面冷,快点进屋吧。”

她说着向着屋里走去。“等等。”

她跑到雪人面前,冲它笑了笑,然后取下戴在头上的白色帽子,套在了雪人的头上,最后蹦蹦跳跳的回到她的身边。“一会要不要去你家?”

“不要。”

她摇了摇头,她到现在还记得。昨天下午,她说她要陪她过圣诞时,妈妈欣喜的样子,还让她最好住一段时间再回来。她笑着摇了摇头,“那你说我们去哪里?”

“我们先去买东西,圣诞节大减价呢,然后给棉棉买猫粮,去吃大餐,下午带我去爬山,放心,这次我一定不用你背,晚上……”画面渐渐放小,再小,雪白的一片,有着两个小小黑点,正缓缓移动着,似乎模糊了,消失了,但幸福仍在。这是一个清醒的梦,每个用心记下的故事,都是隐藏在作者心底最真诚美好的梦。而幸运手环,最终再次找到了,她的人偶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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