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就在蒋百放出手的那一刻，凌天突然面露惊惧。说话的同时，劈掌拍向蒋百放。在旁人看来，那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你！”
蒋百放瞬间反应过来。凌天就是故意的！他根本没打算朝自己出手，而是在引自己出手！这么一来，这家伙就是在自保，而不是杀人！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凌天一掌拍在他的胸口，蒋百放胸口瞬间塌陷，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他愤怒地瞪着凌天，怒吼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死手？”
“不错，我们确实无冤无仇。”
凌天点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蒋百放，面色清冷。“可你做过的那些事，死不足惜。”
仗着实力高强，用别人一整个家族当棋子，玩一场死亡游戏，就为了所谓的成人礼。这样的人，死不足惜！蒋百放脸色一僵，沉默了片刻道。“原来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何不直接动手，还要引我先出手？”
反正结果没区别，何必多此一举？凌天笑道。“是啊，既然结果都一样，那你们为何不直接动手杀人，反而要一点点折磨他们呢？”
他们，指的自然是曾经被蒋家灭掉的家族。听到这话，蒋百放彻底沉默了。他最后看了眼凌天，缓缓闭上眼。蒋家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这些年，他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当他闭上眼，就会看到无数的亡魂在他面前。就如现在。曾经被他灭掉的那个家族的所有人，一个不落地站在他跟前。一个个染血的身躯，慢慢地朝着他走来。那猩红的眼睛中，只有透骨的寒意。“蒋百放，你后悔了吗？”
“我……”蒋百放喉咙动了动。只是那句话尚未说出口，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紧跟着，滚烫的热流汹涌而出。他睁开眼，看到了凌天。碧血剑上的血珠正缓缓低落。蒋百放张张嘴，突然笑了，几不可闻的声音清晰地落到凌天的耳中。“我……错了。”
错了么？凌天低头看着蒋百放的尸体，发出冷笑。不是任何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也不是只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就能抹平往日的罪孽。一条命，如何能抵得上上百条生命？对于蒋百放的死，凌天没有半点动容，更不会有丝毫怜悯。蒋家人，不配得到怜悯。戚三给他的名单里，蒋家还有几十个无辜之人。可他们真的无辜吗？他们的家人，沾染了真正无辜者的血，他们所花费的，难道就没有从那些无辜者家族抢来的？享受着罪孽带来的好处，就别把自己当好人。凌天没有再看蒋百放的尸体，抬脚继续朝着里面走去。严厉死后，城主府就失去了主人。城主府的侍卫照常巡逻，却也只是巡逻，并未阻拦凌天。反正他们也拦不住。何况城主都死了，也没人能怪罪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蒋昌和蒋铭等人，此刻就在城主府最深处的小院里。看着监控上传来的视频，几人脸色都异常难看。蒋昌带来的人，就剩了那么几个。而跟着蒋铭一起来的，中途就去找蒋昌去了，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跑的途中丢了通讯器。“哥……我们怎么办？”
连五叔都拦不住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是对手？蒋昌没说话。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原以为这趟会很轻松，连洪老爷子都栽在了他手里，熊城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可没想到，中途却出现了变故。如今更是又多了一个姜凌。反抗？蒋百放都被一剑割喉，他比蒋百放强点但也有限，哪里能拦得住凌天？可不反抗，就是死。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蒋昌心情越发焦躁不安。便在这时，突然有人开口。“他是姜家人，要杀的……应该也是伤害过姜家的人吧？”
“我们可都没对姜家出过手。”
“或许，把人交出去，我们就没事了？”
说话的人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如今房间里很安静，大家都听的很清楚。下意识的，所有人看向蒋铭。就连蒋昌都不例外。蒋铭瞬间脸色煞白，他忙往后退了几步，对蒋昌说道。“哥，你不会信了他的话吧？”
“就算他要杀的是，对付过姜家的人，可五叔又没动手，他为什么杀五叔？”
“他分明就是冲着我们蒋家来的！”
“你们可别上当！”
话虽如此，可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并未有什么变化。蒋昌低着头，轻声道。“阿铭，这些年我对你很好吧？”
“如果不是我，你别说有资格参加成人礼，怕是在蒋家活下去都困难。”
两人并不是亲兄弟。蒋铭五岁那年，父母双亡。蒋昌的父母便把他接到了自己身边，当亲儿子一样照顾。这一切，或许蒋铭忘了，但蒋昌记得很清楚。因为，原本给他一个人的爱，因为蒋铭的出现，被硬生生分出去一半。他不喜欢蒋铭。但父母喜欢。所以他就要装出爱护蒋铭的样子。他把爱分给蒋铭十多年，保护了他十多年。如今，是不是该还给他了？蒋昌咧嘴笑道。“阿铭，你是时候报答我了。”
“哥！”
蒋铭被他吓到，一直往后退。可房间就这么大，他很快就退无可退。蒋昌和其他人一起将他围住，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哥，他们只是猜测，谁说姜凌就是冲着我来的？”
“说不定他要对付的其实是整个蒋家！”
“你杀了我也没用！”
“相反，有我的帮助，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蒋铭绞尽脑汁，想要说服蒋昌。可惜，蒋昌根本听不进去。是与不是，并不重要，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试一试才知道。反正，丢的又不是自己的命。“按住他。”
蒋昌一声令下。其余几人冲上去，将蒋铭死死按住。不等他再说话，蒋昌一剑刺穿他的胸口。“哥……”蒋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渐渐没了声息。这一幕，恰巧被刚刚赶到的凌天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