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走错门了，刚准备转身又惊醒过来，回望屋内的陈设再加上刚才男人明明喊了她的名字，骤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性问：“你是方圆刚交的男友？”

男人听后含笑点头。汤洛洛不经意瞥见男人系在腰间的浴巾隐隐有下滑的趋势，尴尬地恨不得找的地洞钻进去。“方圆她在浴室。”

男人淡淡一句，双手环抱胸前，旁若无人在客厅里踱步。汤洛洛稍加联想，霍然明白刚发生了什么脸色一红，，急忙扯出一丝笑容，“那个，打扰了……”便飞快跑了出去。一口气跑下楼，站在小区里回望亮着灯的公寓，突然觉得好笑至极，也深感不能继续在方圆这逗留了。寒风肆虐钻入脖颈，她往上拉了衣领遮挡，迈步离开。独自走在街道上，汤洛洛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该去哪儿，只能继续往前走去。怀揣心事走到某处，猛一抬头却是惊住了，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公寓楼下。抬头仰望，看所在楼层的窗户一片漆黑，想到秦亦扬现在应该在医院陪着汤思雅，脚下一顿，随即决定上楼。公寓跟以前一样安静，暖气却一直开。刚洗漱完回到客厅，准备倒水喝，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汤洛洛神经一紧，轻手轻脚挪步到玄关后，接着见门被人从外推开，两个人影闪现在眼前。“汤小姐，是你……”秦亦扬助理因为吃惊拉长了声线。汤洛洛看了他一眼，随后调转目光看去一旁默不作声的秦亦扬。他微闭双眸，紧蹙眉峰，脸色透着病态的白，一只手紧捂胸口处，另外一只手搭在助理肩膀上……汤洛洛有些吃惊，不禁侧身让了路。“他怎么了？”

汤洛洛低头端起茶杯往卧室走，忍不住问了一句。助理搀扶秦亦扬走到客厅沙发上，“秦总刚应酬完……”汤洛洛瞬间明白，抿唇不搭话。“对方客户一个劲儿灌秦总，又不让我们替喝。”

助理耷拉着脸解释。“奥。”

汤洛洛面无表情，扫了眼脸色不太好的秦亦扬，想到被他强迫对待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被汤洛洛恼恨眼神盯得有些不太自在的助理似乎觉察到什么，急忙堆笑，“秦总向来不擅长表达心意。”

“是根本就没有心。”

汤洛洛冷哼一声，径自走过他们面前，回去卧室。望着汤洛洛离去的背影，助理嘴角扯着苦笑，用尽浑身力气将秦亦扬扶进去安置好，扶在床角喘着粗气，“我还有事，秦总就交给你了。”

汤洛洛背对着整理衣柜，听到这里嘴角轻蔑一笑，没有回话。助理也不管，拔步走出了卧室，临出门回望了一眼，补充道，“醒酒药在秦总上衣口袋里。”

汤洛洛皱眉，“房子留给你们，我不住在这里了。”

助理稍微犹豫，拉开房门走了。卧室里一下安静下来，跟秦亦扬共处一室让她觉得沉闷，叫嚷着不会多管闲事，回头望着躺在床上的秦亦扬，见他身子轻轻瑟抖，唇齿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声，似乎很是痛苦。急忙别脸去另外一间卧室，却又不放心出来查看，见他用手捂着胸口位置，似乎是真的不太舒服。她很少看到秦亦扬这副柔弱狼狈的样子，原本应该高兴，却又笑不出来。忍不住将自己鄙视了一番，踱步回自己卧室，听到背后传来若有似无的呻吟声，悄悄攥紧了双手，心底某处还是没能硬下去。从上衣口袋里找出药，倒好水将他扶到床沿，秦亦扬明显愣住了，暗沉的双眸在灰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我。”

秦亦扬的声音很低，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汤洛洛托起醒酒药递到他嘴边，他顺从仰脖吞下去，又用水灌下去，随后将水杯抽走，转身离开。空气中传来秦亦扬淡淡的声音，“你要走吗？”

汤洛洛没有回头，却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后背，终还是没有理会他，走去阳台给他助理打去电话。“汤小姐，看在你跟秦总以前的情份上，你就别推辞了。”

助理说道。“我跟他早就没有什么情分了。”

汤洛洛显然不想再跟秦亦扬扯上瓜葛。“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也不能再返回去送，你要实在不愿接就帮着送回别墅那边。”

助理低叹一声，无奈说道。汤洛洛稍微一愣，瞟了眼手机上方的时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怀揣沉重的心情回到卧室，看秦亦扬平静躺在那里像是睡熟，眉间高耸蹙起小山丘，额头上却往外渗着细汗，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嘱咐自己好人做到底，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帮他擦拭额头跟脖颈处的细汗，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不许离开……你是我的……”秦亦扬似乎在梦呓，无意识说着。